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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很是艱難,馮蘊渾身繃得直抖,眉頭緊蹙著,不停打他。
「快好了,就快好了。」裴獗低頭安撫般吻她,額頭浮汗,好片刻才狠下心,在她小獸般低低的罵聲里,一鼓作氣……
馮蘊嬌淺地叫了一聲,雙手無力地垂下,不再抓扯他了,身上卻燙得跟什麼似的。
「我好似……真的發燒了。」
「嗯……」他雙眼赤紅,確實讓她燙得不行。
今夜的女郎格外情動,那溫度好似要將他融化其間,緊咬不放,他不自覺地抖了兩下才克制住,一直到她仰著脖頸再次失神地尖叫,打他,罵他裴狗,這才壓著她的手,十指緊扣,又欲又狠地瘋狂給她。
「腰腰……」
馮蘊含糊地應著,聽到他喘,抖得不成樣子。
「裴獗……你要死了,這麼……」
她的嗔罵讓他堵在口腔,只剩啞啞的嗚咽。
燈火昏黃,視線漸漸模糊。
在那潮水般的衝擊里,馮蘊腦海里意識全無,只看到那一柄放在榻邊的辟雍劍,冰冷的銀光里,似有無窮的力量,插在心上……
這章寫得很是艱難……
馮蘊:我更難。
裴獗:我更難。
淳于焰:誰有我難?
敖七:一萬章不出現的我,難道不難嗎?
第280章 散樂百戲
竹河煙波渺渺,還寒時輕霧籠罩,乍看以為回到了江南水路。
船行渡口,平安躍下去,撐著傘回身,恭請蕭呈。
「陛下。」
蕭呈看他一眼,「你傷未愈,何不多休養幾日?」
他側目,看著吉祥,「你來。」
吉祥看一眼平安眼裡的落寞,應嗒低頭,躬身接過傘,撐在皇帝的頭頂,保持著距離和恭敬的姿態,默默往前。
蕭呈一身寬衣便袍,身姿筆挺,邊走邊問侍衛。
「斥候可有說她是什麼病?」
胥持搖頭,「侍衛營三更半夜快馬出的城,徑直前往安渡接人。倒是有人猜測,是夫人有喜……」
蕭呈身子微微僵硬,頓一下,厲目回視。
「信州城有濮陽父子,如何用得著去安渡另請大夫?」
這中間定有什麼不可示人的緣故。
胥持讓皇帝一瞪,倒是突然開了竅。
「斥候說,是夫人指定的姚大夫……」
蕭呈蹙眉:「阿蘊?」
她那個性子是最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有什麼事情能忍則忍,能讓就讓,就算真的傷風涼寒,也斷斷沒有不讓濮陽九和濮陽禮看病,專程去安渡請大夫的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
蕭呈想到什麼似的,眉目微沉,突然握緊拳頭……
莫不是她真的有了身孕,不想被濮陽父子知道,進而受到李桑若的毒害,這才輾轉找她自己熟悉的姚大夫?
想到這個可能,蕭呈心下突然如有火燒。
上輩子的渠兒也是在三年後懷上的,這輩子竟是現在就要跟裴獗生孩子嗎?
他加快腳步,好像絲毫感覺不到頭頂的煙雨,吉祥撐著傘,放小跑都跟不上,不停喚「陛下」。
公孫炯和胥持也愣住。
「陛下,陛下,步輦在這裡,這邊……」
「陛下這是要去哪裡?迦律聖僧是在松崖相候……」
蕭呈好似沒有聽見,大步流星在淒風冷雨里奔走,不過轉瞬,已濕了半幅衣襟……
-
姚儒是快天亮時才趕到信州的。
馬車搖搖晃晃,差點去了他半條老命。
他進門的時候,濮陽九已經在裡面了。
裴獗坐在木榻邊,手圈著她,一言不發。馮蘊躺在被窩裡,眼睛緊閉,雙頰潮紅,嘴唇卻有些反常的發白。
小滿喚了兩聲「夫人」,她都沒有回應,嚇得小姑娘紅了眼睛。
裴獗也有些緊張,冷臉發寒。
「夫人到底何事?」
濮陽九是方才趕到的,
得知他另外從安渡叫了姚大夫,濮陽九心情不太愉快,不想多說,瞥一眼姚儒,想看他有怎麼個說法。
不料,姚儒看一眼馮蘊,沒有把脈便拱手回答。
「回將軍話,夫人只是疲累,沉沉睡去,多休息片刻便好。」
濮陽九瞧他一眼,目光里已經少了輕視。
「夫人自訴心慌氣短,我摸她脈象,寸脈沉,細弦,力弱。分明是肝氣鬱結,氣血逆亂……」
姚儒朝他拱了拱手,微微一笑。
「公子切脈,可有察覺夫人寸關尺三部脈,圓滑,流利,氣血充盈……」
濮陽九挑眉,「是又如何?」
姚儒道:「夫人這是癸水將至,身子不適,易疲乏。」
濮陽九笑道:「不切脈而知人疾,姚大夫了不起啊。」
姚儒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目光一變再變,顯然是對他懷疑至極,輕輕一笑,溫和地道:
「這算不得什麼本事,只因我為夫人問診過,記得夫人的小日子。」
濮陽九哦一聲,也在觀察布衣素服的姚儒。只見他眉眼柔和,舉止氣度並非尋常民間赤腳所有,不由好奇。
「敢問先生師承何處?」
姚儒平靜地回答:「家父。」
濮陽九笑了,「原來先生也是世代行醫,祖上何處高就?」
姚儒不動聲色地道:「走街串戶,混一口飽飯,算不得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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