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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蘊一笑,「世子看看自己都成什麼樣了,就剩一張嘴還厲害……」
「裴獗!」淳于焰懶得看她,一雙赤紅的眼睛盯住手提辟雍劍的男人,「鬆綁,你我決鬥。」
這提議太瘋狂了。
一個是財神爺,一個是土地菩薩……
兩個人哪個被打死,對馮蘊都不是好事。
「二位。」馮蘊試圖從中調和,「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我們何不坐下來,慢慢細說……亂世當前,為大晉和雲川友好,二位當以和為貴啊。」
「你閉嘴!」
「你閉嘴!」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馮蘊眼皮一跳,來不及說話,裴獗辟雍劍微微一挑,已將束縛淳于焰的麻繩挑斷。
淳于焰一個鯉魚打挺,霎時彈起。
那拳頭風一般朝著裴獗的胸膛,擊打過去。
這次沒有招呼,也開始不講武德了。
裴獗卻是早有準備,淡定地側身,將辟雍劍背在身後,一副讓他兩招的意思,如同閒庭信步……
初時淳于焰有點氣惱上頭,三招過去沒有碰到裴獗的衣角,再看馮蘊已經平靜地坐回在榻上,一副認真看戲的模樣,甚至抱住了被子……
他便慢慢地冷靜下來……
玩鷹的人讓鷹啄了。
看馮十二的笑話,自己成了笑話。
再要輸得難看,他往後如何在馮十二面前行走?
淳于焰突然眯起眼,一個餓虎撲食,身子騰空而起,如同一隻展翅的隼鳥,快速地踢向裴獗,而身上的碎玉劍,也隨之出鞘,疾如閃電……
動上真傢伙了。
馮蘊眼神微微一凜。
「二位……」
沒有人理會她。
裴獗高挺的身姿往後一撤,看著那柄碎玉劍擦肩而過。
而淳于焰的身影穩穩地落在馮蘊的書案上,一個轉身便狠狠刺了過去,身姿飄逸,衣袂如飛……
馮蘊驚呼。
卡在喉頭的那句話,終於吐了出去。
「何必搏命……」
她看得心驚肉跳。
而門外的大滿和小滿,大氣都不敢出。
打起來了!
裴將軍和淳于世子打起來了。
這頭動靜不小,不消片刻就驚動了值守的部曲和侍衛,他們持刀湧向主屋。
一聽情況不妙,馮蘊正要說點什麼。
就見裴獗突地轉身,厲喝:
「沒我命令,不許任何人入內。」
左仲就在外面守著,心裡咯噔一下,「喏。」
於是,邢丙那些部曲和侍衛還沒有踏上主屋的台階,就看到左仲持刀站在檐下,身側還有一個紅著臉的小滿。
「左侍衛,發生何事?」
左仲清了清嗓子。
「大家少安毋躁,無事發生……」
乒桌球乓的打鬥聲,適時從馮蘊的房裡傳來。
這樣激烈,怎麼會無事發生?
邢丙滿臉懷疑地看著左仲,手扶在刀上。
「是不是將軍和女郎起了爭執?」
左仲有點尷尬。
總不能說女郎房裡真的有野男人吧?
更不能說大將軍在跟野男人決鬥吧?
他折中一下,委婉地道:
「大將軍……在教女郎習武……」
習武?
大半夜習武?
一群人立在秋風中,面面相覷。
邢丙最初很是焦灼,怕女郎吃虧。
可打鬥的時間一長,他就放心下來。
肯定是在教女郎習武,要不然,就女郎那體格,大將軍要打她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哪裡用得著這麼久的時長?
外面的人都放鬆下來。
可屋裡的馮蘊,卻看得緊張壞了。
要論體格和搏擊能力,裴獗肯定要強上淳于焰許多,可他眼下身著甲冑,這樣的衣著適合多人戰場,但在單兵作戰時就會顯得不夠靈敏,尤其對面又是以靈敏著長的淳于世子……
兩個人你來我往,看得馮蘊眼花繚亂。
長得好看的人,連打架都賞心悅目。
馮蘊看久了,漸漸發現他們的劍招其實都收著,並不想真取對方的性命,稍稍放心下來,便覺得口乾舌燥,於是想倒一杯熱茶喝著,坐下來慢慢欣賞。
她正要起身,只見辟雍劍擦著她的書案發出「嗡」的一聲金屬鳴響……
為避開劍芒的淳于焰腳步後移,整個人重重撞在了她的書柜上。
砰一聲巨響!
書櫃應聲倒下。
馮蘊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她藏在暗格里的匣子,滾落到地上,在幾次翻轉碰撞後,重重地滑到牆邊,從裡面滾出藏著的東西來……
緬鈴為何物,那二位未必知道。
但那一條玉勢的模樣……
但凡是個男子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看到兩個始作俑者因為破壞了財物而住手,雙人四目齊齊地朝地上的玉勢看去,表情古怪而震驚。
馮蘊的腦子裡嗡地一聲。
整個人僵硬怔在當場,耳根火一樣燙……
馮蘊:天爺,來個雷劈死我吧!
淳于焰: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裴獗:殺了他,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於是又打起來了。
馮蘊:乾脆你倆同歸於盡吧。
第106章 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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