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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蘊說得謙遜。
裴獗看她一眼,眸底幽深。
「他們尚不如你周全。」
說罷,他讓紀佑把圖紙呈上,攤開在馮蘊面前。
「這是都水台所繪。」
馮蘊沒有想到他會把公務帶回來,專程讓自己過目。這樣的看重,是前世今生都少有的。
她眉梢揚了揚,深深看裴獗一眼,展開圖紙,仔細來看。
都水台專司水利,都水使者更是個中佼佼之人,這張圖紙比馮蘊寫畫的那些,尺寸更為精密,測量數據也更為準確。
馮蘊嗔道:「明明他們就比我好。」
裴獗搖搖頭,「蘊娘的好,在於章程簡單、實用,周期更短,花費更少。」
馮蘊笑了一下。
她所計算出來的,只是花費本身,但都水台的章程里,要考慮的因素更多,涉及官場,她不便多說,只是含笑相對。
有裴獗不明白的細節,她才仔細解答。
二人從書房出來,已是三更。
仆女在前引路,打著燈籠。
馮蘊慢慢走著,腦子還在思考方案,一隻大手忽地伸過來,握住她的手,以扶攜的姿態,將她半攬入懷……
身後的僕從見狀,全都垂下頭去。
馮蘊看裴獗一眼,唇角微彎。
黏黏糊糊的,這人准沒想好事。
回到屋子,馮蘊讓仆女侍候洗漱,裴獗提著辟雍劍出門練功,等他大汗淋漓地回來,馮蘊已躺在榻上,撫摸著洗得香噴噴的鰲崽,看著書,幾乎要睡著了。
已至深秋,天氣漸涼。
寂靜的房裡,簾帷在清風裡微拂,紅燭燈盞映著女郎白皙的臉。
燈下看美人,愈發嬌美。
她渾然不知誘惑,淺淺垂眸,慵懶而臥,榻側躺著威風凜凜的猞猁,正在耐心地舔舐腳趾……
裴獗雙眼微沉,朝木榻走來。
鰲崽突地停下動作,默默抬頭,然後起身讓到木榻對面的窩裡,很是乖覺。
馮蘊瞥他一眼,忽然有些感慨。
連鰲崽都怕狠人。
裴獗果然不是人。
她輕聲道:「都這樣晚了,少練一日也不妨事吧。」
在她的記憶中,,除了受傷那些日子,她把裴獗的辟雍劍藏起來了,他沒有練功以外,幾乎是風雨無阻,早晚都練的。
一個人要做一件事不難。
難的是堅持做一件事。
馮蘊很是欽佩。
不料裴獗卻朝她走來,不知是不是會錯了意,低頭,黑眸爍爍望她片刻,突地捧住她的臉,落下一個纏綿而滾燙的吻。
「等久了。我洗洗就來。」
馮蘊的呼吸幾乎要停止。
她哪有那個意思?
「我……」
「等我。很快。」
裴獗平靜地放好劍,脫衣服的速度快如疾風,馮蘊來不及多說什麼,好似一個眨眼間,他便只著小衣,赤著胳膊,大步往淨房去了。
那精壯緊實的身軀,手臂和腰腹上的肌肉,還有那下腹鼓囊囊的一團,如同幻影一般在馮蘊面前閃過……
她清了清嗓子,仔細將書放好,拉下帳子躺到被窩裡,裝睡。
這章字數多多的,4000+,可以算兩章,算加更不?
馮蘊:不算,加更不成功,重新加一次……
二錦捂臉:欠一章。
馮蘊:我並不想裝睡……
淳于焰:她困了,作者快讓她睡著。
馮蘊:……狗東西,哪裡都有你!
第404章 夫妻默契
天壽元年十月,大晉西京朝廷興建水利,開鑿長河直達淮水,與鳴泉相接。疏浚擴建原有河道,開鑿人工河流,在花溪建碼頭,擴建鳴泉碼頭,整個工期預計五年。
這一次建造河渠,除了當地駐軍,各郡縣村落都要出人工。朝廷下了嚴令,家家戶戶抽調男丁,服水利徭役,沿河的,不沿河的,都跑不了。
為免引發民怨,出了人工的,免一定年限的人丁賦稅。
相比以前更為嚴苛的徭役制度,這次徵召算是給了優待,可還是免不了引來民眾怨恨。
裴獗的惡名,再加一條。
馮蘊身為里長,手底下的部曲比一般的世家大戶更多,自然要出大力。
她派了二百五十名部曲,參與開鑿河渠,算得上是鼎力支持,有一些統共就百十來戶的小村,整個村子來的也沒這麼多人。
花溪村出工的人,是最多的。
因碼頭在花溪,他們幾乎舉全村之力……
動工那日,馮蘊特地派了一群部曲,將一桶接一桶的涼茶和糖水送到長河碼頭的工地,還搭建了一個涼棚,供人歇息……
馮蘊也親自過去了。
這一截長河的水已然徹底乾涸,一眼望去,全是翻出來的白鵝卵石。
鑿河的大軍,分布在裸露的河岸上,人山人海,來來去去,就如同螞蟻似的,一眼竟看不到頭……
當真是好大一個工事。
馮蘊示意部曲把抬來的木桶放到棚子底下,站在堤邊,大聲道:
「諸位開工大吉,從即日起,長門將免費供應茶水、糖水,一直到十月底……」
人們看到王妃,起初是好奇……
聽說王妃帶來了吃的喝的,不僅有茶水,還有糖水,心裡頭莫名就舒服了許多,甚至有些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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