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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手一抖。
墨汁暈開。
「繼續呀。」馮蘊溫聲帶笑,小鹿般的眼睛盯著他,純粹、無辜,好像渾然不知自己的惡劣。
裴獗沒有出聲。
夜燈勾勒出他俊朗的面容,嚴肅,板正。
筆下是:
「細腰無力呀,喚郎輕嘗……」
一個字一個字寫著,緩慢,有力。
終是寫得眼角赤紅,脊背薄汗綿延……
寫不下去了。
那隻小腳白皙清瘦,十分靈活,趾蓋不塗丹蔻,卻似粉蝶戲蕊,盪槳畫舸,一點一撥,便掀起巨浪……
「蘊娘……」他側目盯著馮蘊。喉結滾動,心窩裡仿佛有一團燃燒的烈焰。
他將筆擱下,伸出胳膊要摟她,豈料手剛剛抬頭,便被她笑盈盈按下。
「不急。」
小娘子心眼不好,挑了逗了不給盡性。一雙略帶薄醉的眼露骨地看著他,似笑非笑,慢慢褪開他一身寬衣,命令一般。
「躺下吧。」
.
第445章 一筆帶過
暖閣。
燈火曖昧地跳躍,紗帳輕擺出纏綿的味道。
火舌舔舐光源,仿佛要將黑暗吞噬……
馮蘊漫不經心地騎在裴獗的身上,影子隨著身子的扭動而淺淺晃動。
她一隻手撐著他的胳膊,一隻手帶動毛筆,如同大文豪在耐心地揮毫潑墨,風姿妖嬈間,綿軟的筆尖受她駕馭,划過一寸寸僨張的肌理,如惡魔在拉人下墜深淵……
「大王猜猜看,這是什麼字?」
「蘊娘……」裴獗的聲音有點啞,堵在喉頭的喘息,變成喑沉的欲色。
「猜不中是嗎?猜不中,那我就要繼續寫了。」
裴獗:……
猜沒猜中,全由她說。
從他同意接受懲罰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不能求得公平。
他除了默默承受,由她處置,讓她消氣,似乎別無出路……
「再猜啊,夫郎……」馮蘊輕佻一笑,「猜不中,就要繼續受罰哦。」
裴獗呼吸不穩,聲沉若海,「恨?」
「不對。」馮蘊道:「分明就是一個狠字。」
「……」
「再猜。」
「午。」
「不對,牛。」
「茶。」
「不對,是荼字呀。大王你不行,怎麼一個都猜不中?」
不用懷疑,她就是故意的。
全以形似字考問,對錯全在她一念間,他猜一輩子也不可能猜中。
裴獗讓她弄得血液逆竄,神經突突直跳,剛欲屈膝而起,又讓她牢牢地壓了下去。
「別動。大丈夫一言九鼎,大王可不能言而無信。」馮蘊低低笑著,帶著三分醉態的臉頰滿是笑容,雙眼格外認真地盯著他,用毛筆從根部刷上去,再慢慢刷下來,來來回回讓他猜字。
是個人都得瘋。
裴獗隱忍著,有時難以忍受那股鑽心的癢意,身子剛往上抬一點,便會讓她牢牢把住,直到他勁腰僵硬,發出難以言喻的輕顫,這才放開……
細密的汗從精壯的身子滑下,他雙手緊緊握拳,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蘊娘,不鬧了……」
「不好玩嗎?我看大王很喜歡呢。」馮蘊低下頭盯住他,聲音帶著笑,眼睫扇子般眨動,顯得雙眼極是無辜。
空氣里充斥著緊繃的低氣壓。
馮蘊不知寫了多少字,終於善心發現,拿起毛筆看了看濡濕的筆尖,輕笑一聲,又突地低頭,問他。
「樂正子的筆,最是好用。那天夜裡,大王是不是這麼用的?」
裴獗身子一怔,仰起脖子。
「你……」
他好片刻沒有動。
好個馮十二娘,果然什麼都知道。
之前佯裝不記事是在騙他?
裴獗喉頭微微一哽。
「夠了,蘊娘……」
這懲罰已經夠了吧。
讓她玩了這麼久,紋絲不動不反抗。
他的自制力,早已處於崩潰邊緣……
馮蘊卻道:「不夠。」
在他耳邊親吻一下,她聲音痴纏,「這怎麼能夠呢?剛剛開始,還有這樣……」
裴獗悶哼一聲,額際細汗涔涔。
馮蘊:「這樣呢?」
裴獗脊背繃緊,身上如同爬了十萬隻螞蟻,看著可惡的毛筆在身上遊走,汗水淌得更是厲害,咬牙切齒地瞪著她,雙眼幽暗深深。
「蘊娘,不要玩火自焚。」
馮蘊輕呀一聲,「好害怕。」
又眯起眼,看著他莞爾。
「幸虧我有先見之明,把大王手腳捆起來。放心吧,我捆得可牢實了,今晚必會給大王一個難忘的……啊……」
馮蘊真的捆得很牢實。
她方才還用力拉了一下,是怎麼都拉不開的。
她萬萬沒有想到,裴獗居然可以掙脫出來,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在她以為他只能束手就擒的時候……
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落到他手上。
她整個人被掀翻,讓男人狠狠鉗制,一時有些惱羞成怒。
「裴狗,你耍賴!」
裴獗低哼,「我怎麼耍賴了?」
馮蘊道:「說好的,是你錯了,你要接受懲罰……任我為所欲為……」
「還不夠為所欲為嗎?」裴獗擒住她的下巴,抬高視線,像是難以解恨似的,低頭輕咬一下,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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