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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早就想看我?」
馮蘊:……
淳于焰大概是唯一一個自戀到極致卻讓人無法否認他容貌俊俏的男人了。
面具一掀,不見天光的臉,精雕細琢如玉石天成,輪廓分明、超然物外,幾縷髮絲在清風裡飄動,更襯他雙眼清亮,靈動得好似未染半分世俗,風華絕代……
有時候馮蘊也很是奇怪。
就淳于焰這樣的人,明明肚子裡都是壞水,可只要面具一摘,露出這張臉,整個天地都在為他增色,仿佛所有的錯都值得原諒……
「你真是……」她感慨一聲,說不下去。
淳于焰牽了牽唇,唇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如何?」
馮蘊想了想,說道:「靠臉可以吃飯,靠不要臉也可以吃飯。」
「馮十二。」淳于焰氣得眉頭一豎,穩了穩心神,才又重重一哼:「原以為你跟我一樣,無家可歸,無處過年……沒料到,終究又只剩我一人。」
一個又字,道盡心酸。
他不是沒有家,是回不去。
那個雲川物阜民康,他的王府里應有盡有,只多他一個。
馮蘊問:「你庶弟那般待你,你父親就當真不管束嗎?」
淳于焰看著她,「我以為你最是明白。」
馮蘊噎住。
是啊,當初陳夫人和馮瑩那般待她,馮敬廷又何曾管束過?
有後娘就會有後爹。
馮蘊道:「你要無處可去,就來長門過年吧。莊子裡人多,熱鬧。」
「不必了。」淳于焰慢慢拿起那個鐵製面具,將戴而未戴,美眸微睨,含著幽怨一般,「沒有你,又有何意義?」
馮蘊揚眉,「有姜姬。她會留在莊子裡過年。」
停頓了片刻,又加重語氣。
「姜姬父母雙亡,也是一個人。」
淳于焰唇角微掀,深深注視著她,將面具慢慢地戴了回去。
「多謝你成全。」
戴上面具,他整個人冷漠起來,眼睛和嘴都好似變得凜冽了幾分。
他沒有生氣。
也沒有別的什麼情緒。
就那樣看著馮蘊,看了許久才輕輕一笑。
「一路平安。」
說罷,就像來時一樣,輕輕一躍便翻了出去。
寒風猛地灌進來。
馮蘊停頓一下再探頭去看。
蕭蕭風聲里,只有一個晃眼即逝的人影。
-
馮蘊寫了信給溫行溯,告訴他自己要去西京過年,又旁敲側擊地問他家中情況——
她不放心大兄一個人在那邊。
不料,她的信還沒有送出去,溫行溯就來信了。
除了報平安,裡面有一方絲帕。
「勞煩腰腰交給縣君。」
是濮陽漪偷偷摸摸給溫行溯的東西?
不對啊,濮陽漪已經許久不在她的面前提及溫行溯。
以馮蘊的觀察,她應當是早就死心了,因此她也就歇了撮合他倆的心思,這大兄冷不丁捎來一條絲帕,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濮陽漪以前送的,大兄保留了下來?
也不對。
要還她早就還了,為何選在這時?
馮蘊拿起絲帕端詳片刻……
發現了端倪。
這不是大晉的織品,而是來自姑蘇。
她心裡一跳,把東西交給小滿,「找個匣子收起來,等我們趕到白河,再轉交縣君。」
淳于焰:他們的桃花都開了,敖七也結婚了,就我還單著,過年都找不到地方……真是天妒藍顏……
敖七:吐了。
溫行溯:罪過。
蕭呈:阿蘊說得對,靠不要臉也能活。
讀友:樓上不要臉。
第453章 瞌睡嚇醒
第454章 瞌睡嚇醒
馮蘊在花溪又停留了三日,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這才準備啟程。
臨行前,她特地去見了丹陽郡王。
濮陽漪和大長公主跟著小皇帝的御駕,一同回京了。
離開前,她特地來跟馮蘊辭行,請她看顧自己的兄長。濮陽縱手傷沒有痊癒,大長公主怕他回京出岔子,便讓他留在安渡過年。
如今馮蘊要走,自然看顧不到他。
所以,她特地把阿樓和邢丙帶了過去。
「郡王在花溪有何不便,都可以找他們二人。」
濮陽縱受傷後變了個人似的,馮蘊對他客氣,他更是客氣,帶著他的妻子阮氏,頷首揖禮,說話很是小意。
「母親走前留了家僕,我衣食無憂,王妃可放心上路。」
馮蘊朝他行了一禮,告辭出來。
濮陽縱還禮,親自將她送到門外。
兩人相處得一團和氣,有說有笑,再回想濮陽縱剛來花溪的那一天,天壤之別。
-
花溪人得知馮蘊要走,紛紛趕來送行。
車輛停在長門外的村道上,兩側擠了不少人。
依依惜別,有人眼眶都濕了,也有心思重的,看馮蘊幾輛馬車,隨行者眾,很不放心,試探著問她:
「娘子走了,還回不回來……」
馮蘊是花溪的主心骨,花溪能變得現在這麼好,全是倚仗她,很多人都怕她離開不回來。
她不在花溪,就算長門還在,花溪還是花溪嗎?
更有人,在私下裡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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