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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韋錚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捏死他,「你再說一遍!」
侍衛哪裡還敢再說。
他低下頭,不敢看韋錚盛怒的表情。
韋錚問:「你從何處聽說的?」
侍衛臉都憋紅了,「不是一人在說,是……到處都傳遍了,說太后殿下守不住寡,在宮中養面首,穢亂後宮……」
「還說將軍得以擢升侍衛官,也是因侍候殿下有功,靠的是胯下二兩……」
韋錚氣得雙手捏拳,骨節咯咯作響,「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目無法紀的一群刁民,竟敢嚼太后殿下的舌根,本將這便將人抓起來,看誰敢胡說八道。」
侍衛戰戰兢兢:「將軍,此事怕是都傳到了安渡郡,甚至更遠,說不得中京都已得了消息……」
韋錚的臉,唰白一片。
流言的傳播,堪比瘟疫,人的嘴是捂不住的。
天底下那麼多人,抓得過來嗎?
韋錚害怕消息傳入中京嘉福殿的耳朵,可他知道,嘉福殿到處都有探子和侯人,李丞相和太后殿下早晚會知情。
到時候最先遭殃的人,是他。
韋錚雙眼血紅,「出去。」
「喏。」侍衛擔憂地看他一眼,默默退下了。
韋錚神色訥訥。
他想到臨出京前,太后召他進宮。
那天,太后剛沐浴出來,身上寬衣鬆緩,長發濕透……
宮女絞頭髮沒有力氣,太后讓他過去幫忙。
他急著表現,力用得大了一些,太后那身寬衣便不慎滑下……
一身肌膚露出來,那裡確實有一顆黑痣,豆般大小,上面長須。
但這樣的隱私,哪怕他喝醉了酒,也確信自己不會說出去的。
更何況,「小而下垂,不堪一握」這種話,分明就是在蓄意侮辱,存心讓太后百口莫辯,無法自證,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韋錚後悔了。
他後悔去吃那馮氏的酒……
那天晚上他不去,就不會給馮氏可乘之機。
如果只是酒後睡了兩個姬妾的爛事,他還能憑著厚臉皮保全自己。太后會相信他是被人暗算,相信是馮氏女在挑唆。
可事情湊在一起,太后不會再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
因為那樣的隱私,馮氏女不會知曉。
那他韋錚就是那個流言的源頭,就是罪魁禍首。
以太后的脾氣,如何容得下這等奇恥大辱?
韋錚覺得冤。
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何人傳出去的,誰又會知道太后身上有一粒不雅的黑痣?
明天見~~寶子們。
是沒有多少人喜歡這書嗎?還是在養文,看不到幾個評論,寫得很是孤單寂寞冷啊。
第67章 將軍之疾
花溪村裡有一棵大槐樹,在河邊的石橋外。坳口風大,樹冠也大,下方擺放著幾塊平整的山石,平常村人累了、熱了、渴了,常會坐在樹下閒談。
這兩天的大槐樹,尤其熱鬧——
韋將軍槍挑二美,李太后小而下垂。
馮娘子善意施恩,兩姬妾後宅亂性。
韋將軍酒後失言,李太后長須黑痣。
李太后守寡三年,養面首穢亂後宮。
一開始是流言,傳著傳著,就被人編成了各種葷素不忌的趣談,在民間廣為流傳……
炎炎烈日下,韋將軍和李太后也算為戰亂中勞苦耕作的農人,增添了一些快樂。
只有駱月和邵雪晴,死的心都有。
高枝沒有攀上,如今進退兩難。
午食時,馮蘊沒用兩口就放下了。
流言愈演愈烈,她得在這燃燒的烈火上,再澆一桶油。
「小滿,過來。」
小滿喜滋滋地走近,看著一身碧荷色寬衣的女郎,清涼涼的,好看得像仙女下凡,很惹眼睛,不由就親近過去。
「女郎有事吩咐小滿?」
馮蘊朝她勾了勾手,「附耳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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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食後,知了叫得人心煩意亂。
小滿撐著傘,戴著帷帽去大槐樹下走一圈。
聽到村民議論,她也加入進去,低低說了兩句:
「那韋將軍做面首不講規矩,睡太后還說太后的不是,要不了幾日,朝廷就該派人來殺他的頭了。」
「別看韋將軍在咱們村里橫行霸道,到了太后跟前,就跟那老鼠見到貓似的……」
「以色事人的東西,太后還不是說殺就殺。」
村人交換著眼神,又是興奮又是害怕。
於是——
「李太后要殺韋錚的頭,中京的傳旨官馬上就到」的消息,又一次不脛而走。
小滿高高興興回來,發現女郎在專心作畫。
她一時不解,偏過頭去看,當即紅了臉。
那畫……
很不正經。
居然是一個袒露胸襟的女子,雲鬢高聳,媚眼如絲……
小滿捂住眼睛,「女郎為何畫這個?」
「閒來無事,找個賺錢的門道。」馮蘊當然不會告訴她,這便是遠在中京那個李太后的模樣,而這副堪比活春宮的畫,惟妙惟肖,連那顆獨特的黑痣都沒有落下,很快就會成為她馮蘊的傳世佳作。
到時候李太后看到它,也可以一眼認出自己來呢。
—
夜裡村莊寂靜,狗吠聲都沒有,馮蘊心情極好,睡到大天亮才想起今日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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