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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七厲吼:「北雍軍兒郎,隨我殺上去,救回夫人!」
一干將士隨裴獗風裡來雨里去,同灶而食、同鍋而飲,彼此以性命相托,這樣的情份,不歸那一道虎符管。
熱血點燃,軍魂凝集,三千騎兵抱團出擊,堅不可摧,勢不可當。齊軍叫喊著堵在船頭,擺開陣勢,嘴裡大聲吆喝!
「護駕,護駕!」
「保護陛下!」
北雍軍是晉國的精銳。
這三千鐵騎,又是北雍軍的鐵甲。
開膛剖肚,不顧性命,也要一雪奪妻之恥。
裴獗已不受晉廷約束,北雍軍又全然聽命於他,一場浩劫眼看就要再現,誰也沒有料到會發展至此。
即使是蕭呈,也沒有想到裴獗會做到這樣的地步……
「裴獗反。」
他低低一笑,對大滿道:
「這可是你主子想要的結果?」
大滿眉頭蹙了起來,「主子不想兩國再起爭端……」
狼煙已燃,史書勢必會濃墨重彩的記下這一筆,她不想,又有什麼用?就算她是執棋的人,也沒有辦法面面俱到。
蕭呈看著潮水般廝殺過來的北雍軍鐵甲,淡淡地一嘆。
「說吧!告訴裴獗真相。」
黑壓壓的人群擠在岸邊,在北雍軍一輪又一輪的進攻下,齊軍難以招架。
大滿聽到蕭呈吩咐,這才鬆了一口氣,正要上前,人群里突然大喊起來。
「雲川世子來了。」
「快看,是雲川世子。」
來人確實是淳于焰。華麗的馬匹,華麗的衣袍,一臉慵懶的笑意,就像置身世外看百戲表演的時候一樣,對眼前的事情沒有半點情緒。好片刻,才漫不經心地揚聲道。
「本世子來遲一步!諸位且休戰,聽我一言。」
第292章 一辯再辯
淳于焰的莊子離這裡不遠,上次他出現在這裡還是上次看裴蕭爭執的時候,又一次不期而遇,當然不會是巧合。
蕭呈站在甲板上,負手而立。
「願聞其詳。」
裴獗高居馬背,辟雍劍遍體寒光。
「世子沒事站遠些,以免血濺在身上。」
淳于焰慢條斯理的走近,帶點晃晃悠悠的閒態。
「馮十二的消息,妄之兄都不想聽了嗎?」
裴獗不耐煩,他已認定馮蘊就在那艘船上。
如果不在,蕭呈犯不著冒那麼大的風險認下來,也不會有那張紙箋。
至於淳于焰,一個惟利是圖的奸商,誰給好處便幫誰,裴獗從不信他。
淳于焰不知道裴獗棄了兵符,見他黑眸冰冷,一張臉全是壓抑的狂怒,略略心驚,臉上卻不顯半分。
「二位在此斗得你死我活,馮十二此刻說不定正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痛哭流涕,等著二位去解救呢。」
馮蘊就在那裡,他卻說這樣的話。
敖七當場黑臉,「世子是來看笑話的嗎?」
淳于焰輕描淡寫地笑著,唇角微掀,「敖小將軍看清了嗎?陛下身側這位,不是馮十二吧?」
敖七臉色一變。
他其實也是有疑惑的,只是年輕氣盛,溫行溯和裴獗不說什麼,就認定了馮十二娘在船上,一心想把人奪回來,哪顧得那些?
聽到淳于焰的揶揄,再看裴獗不言語,突然有些難受。
「阿舅……」
裴獗一言不發。
蕭呈的視線落在淳于焰的臉上,卻是笑了。
「世子到底是站哪一方的?」
淳于焰淡淡微笑,「本世子站在公道一方。」
又遠遠朝御船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人是鬼,你出來走幾步,說兩句?」
蕭呈看他一眼,沒有情緒沒有鋒芒,只有一個若有似無的笑。
「阿蘊過來吧,見見舊人。」
大滿方才就站在她身後的陰影里,聽到吩咐這才慢慢走上前來,風燈搖曳著,她就站到燈下,望著岸上的裴獗盈盈一拜。
夜下燈火映著那張臉。
有人低呼,「是將軍夫人。」
淳于焰卻笑了一下,「假冒將軍夫人,你該當何罪?」
「仆不是夫人。」大滿眸色微垂,臉上略顯驚恐,「但仆並非有意假冒,只是,只是逼不得已,求陛下恕罪……」
蕭呈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夫人在何處?」
大滿低著頭,不看他的眼睛,「在瞭望台,大滿和夫人就失散了,大滿幸得陛下所救,方才饒幸活命,而夫人……」
她眼裡流露出幾分淒楚。
「大滿不知夫人下落……」
這事聽來玄妙,好端端的在瞭望台如何會失散?
蕭呈聽到不是馮蘊,表現得也太過淡定了。
眾人滿是疑惑,紛紛望了過來。
大滿低低道:「李太后聲稱有邪祟作怪時,夫人便心神不寧,害怕出事。恰好大滿與夫人有幾分肖似,就自告奮勇,以保護夫人為由,打扮成夫人的樣子……」
她望向眾人,揭去花黃,當眾讓人端來清水,去除妝容,變魔術似的,那張像似了馮蘊的臉,換了眉形,去了眼妝和鼻影,也就剩下三五分相似了。
「夫人預知了風險,卻沒有想到會真的遇上邪祟……」
此言一出,眾人吃驚。
沒有人真的相信有邪祟作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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