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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一時興起,不管不顧地將她掀翻在榻上。
她低呼,耳窩嗡鳴。
被他困在臂彎,完全沒有主宰自己的力量,裴獗把她搓圓捏扁易如反掌。這一刻她想了許多上輩子的事情。跟裴獗,跟蕭呈,跟這些狗男人,她不停地深呼吸,眼圈都紅了。
「抖什麼?」裴獗握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腿盤在腰側,見她抖得厲害又放下來,也沒有為自己寬衣,俯身盯住她的眼睛,啞聲道:「放心,不入你。」
他併攏她的腿,從中穿過。
野獸般拱起的背,俯衝而來的力量,激得馮蘊背弓起來,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
「腰腰…這樣算狗男女嗎?」
他說溫存時才這樣喚她,果然守信。
馮蘊:「算的。」
他說不做便真的不會做了。馮蘊也很難說清是高興多一點還是失望多一點,但都很難放鬆。
這樣的夾裹糾纏,她能清楚地分辨出男人的輪廓,那樣的凶獸便是隔著一層布料也令她腰窩發麻。
此刻她希望自己是塊木頭。
可她不是,有知有覺,在他瘋狂地磨動下,雙手失控一般抓扯木榻,身子反應全不可控。這種姿勢很怪,說不出難堪,也說不出期待。
想逃,又被他強摁回去。
「叫我。」低沉的聲音帶著狠,仔細聽又有點難受,好似他正經歷著地獄魔火的焚燒和煎熬。很喘,聲音很好聽。
馮蘊聽得耳窩發顫,竟難耐地生出一絲癢,骨頭縫裡的,身下如遭水患一般,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狗東西。
她啐他,也鄙視自己。
裴獗扳正她的臉,「叫我什麼?」
馮蘊知道他的意圖。這種時候男人總是喜歡聽點好的才來得快。
她懂,但她不慣他。
「將軍?」
「嗯?」
「裴狗?」
「再說。」
「裴狗裴狗裴狗……狗……」她語調被撞得破碎,盪出來變成壓抑的低叫。
他沒有更唐突的舉動,沒有硬來,但速度比方才快,那薄薄的衣料完全阻止不了那樣膨脹的熱量散發,馮蘊身子發軟,手虛虛地支撐在他肩膀上,喉頭顫歪歪的聲音,含糊不清。
裴獗在她臀上拍一下,像是咬牙般要掐死她。
「叫夫主!」
馮蘊死都不叫,吊著他。
她咬著唇,雙眼睜大看他此刻的樣子。
這是旁人賞不到的風光。
榻上的裴大將軍與在營里將士面前的模樣是渾然不同的,氣息不穩,肆意僨張,俊朗的五官如鑄如神,透過布料可見肩臂隆起的肌肉,精壯勁實,黑眸更是亮得灼人。
帘子無風而動,內室靜謐得聽不到別的聲音。
只有呼吸,夾雜著低而沉的喘。
窗戶是透亮的,馮蘊半闔著眼,玉雪似的長頸微微仰起,受不住想要張嘴,又咽回去。
她不叫夫主他就急,所以她偏不肯叫出那一聲,眼睜睜看他加重力道,一下一下越過叢林,有布料的遮擋也無濟於事,一片甘霖浸無聲,她如花般亂顫,也喘得厲害。
「將軍,好了嗎?你快著些。」
他不說話,雙眼出奇的亮,也出奇的狠,眼尾紅得不像話,吃人一般粗糲的揉她。好幾次她都覺得那層布料要讓他磨化。
野獸會鑽進來比野獸已經鑽進來了更吊人心,野獸在門口徘徊也更令人崩潰。她頭皮是麻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直到快意突然順著尾椎竄上大腦……
空白一片,滅頂般的眩暈,她死死掐住裴獗的脖子,這一刻,分不清前世今生。
「將軍呃……」
裴獗好似沒有聽見。
扣住她,不給半點喘息的機會,那勁腰瘋狂得如同幻影,整個內室都是靡艷的氣息……
恍恍惚惚間,馮蘊看到窗戶上的小風鈴。
一晃一晃的,在風裡傳出細微的鈴聲,窗戶上還掛著一張「福」字剪紙。有些舊了,褪去了本來的顏色,應是昨年主人家留下來的。
而此時,屋子的原主人去了何處,已不得而知……
這便是亂世。
今日是你的,明日便是他的。
這便是亂世里手握重兵的將軍。
現在是她的。
「夫主……」
一聲呻吟如奶貓似的,裴獗猛吸一口氣,瘋了般摁住她的後腰,然後緊緊貼著她悶哼長喘。
「將軍起開,要悶死我了。」馮蘊喘聲帶著他的輕顫。
又叫將軍?
他黑眸滿是狠和欲。
馮蘊猜,裴獗其實常常都想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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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過後,并州下起了綿綿細雨……
得了大喇叭的北雍軍,很是得意了半天,出了不少罵人的大才,他們編出押韻的句子,換著法的往恆曲關喊話。
僅僅半天,齊軍便無力對罵了。
對於那個抬上城樓有擴音效果的大喇叭,他們覺得奇妙,其聲效遠大於營中號角,也通過北雍軍得意的喊叫,得知那東西是出自馮氏女郎之手。
意外詫異,氣怒不平。
齊軍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
反而是被馮蘊生生打臉的蕭呈,最為平靜。
「今日陣前便溺者,杖五十。」
皇帝的處罰剛下來時,營里士兵都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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