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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須得皇帝親下誥命。
雖然這件事,是裴獗的一言堂,無人會為著這麼一個職務來反對他,但該有的章程和步驟,一個都不能少。
裴獗看她沉默,心裡一動。
「蘊娘要是著急,我催一催。」
「不急。」馮蘊抬眼看著她,莞爾微笑,「我方才是在想,長史要怎麼做,才能服眾。怎麼做,才能給並不存在的府邸,先立下規矩。」
裴獗好笑,「你說的話,就是規矩。」
馮蘊揚了揚眉,玩笑般道:「對大王也適用嗎?」
裴獗不輕不重地嗯聲,拉住她,把書從她手邊拿開,「睡吧。」
馮蘊本意是順從,奈何撅得時間久了,身子發麻,又沒有防備,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他的腿間……
裴獗悶哼一聲。
待她再抬頭,撞見的便是一雙漆黑深邃的俊目,仿佛帶著隱忍的潮浪,鋪天蓋地地朝她席捲過來……
馮蘊下意識想抓住什麼,以便坐直起來,不料手心裡滾燙一片……
陌生又熟悉的情愫,攪得她心跳加快,耳根頓時熱了起來……
裴獗看見,抬手捏她的耳垂,慢慢細揉,「怎生這樣嬌?」
晚上睡覺的時候,再冷的天,馮蘊也習慣穿得輕薄。昨年新砌的熱炕,在這個時節極大的滿足了她怕冷的需求,可裴獗不耐熱,她偎在身上,身體與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如同火爐,如是煎熬。
「長史君,可以嗎?」他問,聲音喑啞。
馮蘊的身子幾乎要被他度過來的熱量刺穿,眼睫輕顫一下,反問他。
「長史也要管大王的房中之事嗎?」
「管。」裴獗貼下來,嘴唇碰著她的鼻子,輕輕啄了一下,掌心順開她垂落在腮邊的青絲,整個人壓覆上去,聲音仿佛從喉頭擠出,「什麼都管。」
馮蘊看到了他喉結的滑動。清清楚楚。
她體形姣好卻顯纖細,與裴獗的高大有著極大的反差。
那猙獰威猛,利刃一般,令她微微一顫。
「管不好怎麼辦?」
「那就得罰。」
熱量蔓延開來,順著脊背往上竄。馮蘊有些害怕那甦醒在黑暗裡的巨龍,下意識想退,裴獗按住她的後腰,抵著她的唇輕咬,看著她情動,再慢慢地引導,同他一道沉淪世俗,直面彼此最坦誠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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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總是變故
雲莊。
淳于焰有陣子沒回來,莊裡的僕役就跟過年似的,輕鬆自在……
他回來了,從上到下就如同老鼠見到貓,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地伺候……
明眼人都看到了,昨日主子從長門回來的時候,心情原本還不錯,經了昨兒一宿,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大清早起來就沉鬱郁的訓人,好似個討債的。
身邊人都互相打聽。
「世子這是怎麼了?」
沒有人知道。
只有人暗自揣測。
「昨兒夜裡沒睡好?」
有人問到向忠的跟前。
向忠訥訥地笑,一問三不知。
其實,淳于焰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人家春宵一度,與他何干?
偏巧小老弟不聽話,瘋狂的叫囂。
旁人不行。
只有馮十二。
靠著腦子裡天馬行空的臆想,當時倒是舒服了,但剩下的只有空虛,焦躁,還有一種好似隨時會被恐懼和絕望吞噬的無力……
明明暖閣里很溫暖,窗明几淨,是他喜歡的樣子。
但他就是不舒坦。
這座宅子,到底還是太冷寂了……
長門多熱鬧啊。
一個個眉開眼笑的,哪像他的身邊,就跟活死人墓一般,僕從們哪怕臉上掛著笑,也是僵硬的,笨拙的,虛偽的,不是由心的。
這一切都讓他覺得糟糕透頂。
心裡空落落的,喘不過氣。
他得找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或者人。
不把別人撕個粉碎,就要把自己撕碎了……
「向忠。」淳于焰聲音幽幽淡淡。
向忠在簾外候著。
沒有主子首肯,他是不能掀簾而入的。
「世子,小人在。」
淳于焰道:「我們莊子裡,死人了是嗎?」
向忠:……
他想起淳于焰吩咐過的,要笑,要多笑。
輕咳一下,低頭順目地道:
「小人即刻吩咐下去,在世子跟前,每個人都必須面帶笑容地侍候……嘿嘿。」
這聲嘿嘿絕了。
向忠滿臉掛著笑,一張白胖胖的臉,說不出的詭異神態……
淳于焰沒有瞧到人,想到他的樣子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好笑嗎?再笑就割了你的舌頭。」
向忠面容一斂。
笑不是,不笑也不是,到底要如何是好?
淳于焰開口,「你們怎麼就不能學學人家長門?你們看看長門的僕役,哪一個像你們?」
向忠垂手而立。
心裡話:世子也不像馮十二娘那麼和氣啊?有什麼主子才會有什麼奴才,世子也不看看自個兒是什麼人嗎?
他嘴上卻道:「世子教訓得是,小人讓他們改……」
「你也改。」
「是,小人也改。」
「別唯唯諾諾,硬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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