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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蘊嘴唇乾澀,有點渴。
她輕拂下微濕的頭髮,順從地點頭。
「將軍要如何懲罰?我都依你。」
裴獗瞳仁微縮,在她貼上來時身子便僵硬了,腰眼麻酥酥的,一時無法作答。
柔軟的,小意的,這樣的馮蘊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哪怕明知道她在偽裝,但是,當她的臉靠在懷裡,眼睛溫柔地看他,就會帶走他所有的戾氣和狂躁。僅剩撥動人心的溫柔,帶給他滔天的快意。
兩個人眼對眼。
心知肚明——
裴獗想要她。
「馮氏阿蘊。」裴獗喉頭也干啞得不像話,聲音里是說不出的壓抑,「你想好了?」
馮蘊低低地嗯一聲。
她想好了,反正溫行溯已經離開裴獗的魔爪。大兄活下來了,這比什麼都強。男女間的事情,無非如此。那麼多人肖想的裴大將軍,她吃了不虧。
反正在她心裡,裴獗也就是個工具。
這樣一副好皮囊,不趁著乾淨的時候享用,難道要便宜李桑若?
既然無論她做什麼,李桑若都不會放過她,那何不舒舒服服地噁心她一下?
再相愛又如何,李太后也要吃自己剩下的……
馮蘊很坦然地點頭。
「想好了,將軍想好了嗎?」
裴獗慢慢地抽回手,那動作輕緩得近乎纏綿,平靜的聲音里沒有起伏,說的話卻如同驚雷。
「那等天亮我送你回去。過兩日,讓你兄妹相見。」
馮蘊保持的冷靜,頃刻崩裂。
這句話包含的信息太多了。
裴獗不僅知道她救的是齊國將領,還知道那是溫行溯。
而且,溫行溯此刻也落入了他的手心。
馮蘊呼吸都繃緊了,仍心存僥倖。
「將軍玩笑了。我大兄,人在信州?如何與我相見?」
裴獗面無表情,「在石觀縣的碼頭抓到的。」
馮蘊身子微微軟下去。
那種落入再次命運輪迴的無助,讓她有片刻的恐懼,但很快便清醒過來。
塵埃未定,勝負未分,不到放棄的時候。
一更
第43章 蕭郎裴郎
馮蘊輕輕一笑,將臉貼近些。
「將軍要如何處置我大兄?」
裴獗沒有回答,掌心扶在她肩膀上,將她推離自己。
「本將很欣賞寧遠將軍大才,姬應勸降。」
馮蘊腦子嗡嗡作響,整個人虛脫一般,「如他不肯降,將軍怎麼做?」
裴獗臉色沉凝,「方才教過你,如何喚我?」
「夫主?」馮蘊聲音有點顫。
上輩子不是沒有喚過,但從來沒有這么正經地喚過,大多是溫存到極致時才會這般親昵,裴獗聽得受用了便會早些收兵放過她。
裴獗低頭,「很好。」
他呼吸溫熱,目光卻冷漠。
馮蘊從他的語氣輕易便可察覺出來,裴獗對她是有感覺的。
但動情,不是動心。所以,她不會因此而沉淪,放棄自我。
反正更想趁著這個時候,掙扎出一條自己的出路。
失身於裴獗不算什麼大事……
反正她也沒想過要為誰保住清白。
前提是,要留下溫行溯的命……
馮蘊揪住他的衣角,「將軍可知何為夫主?」
裴獗望著她不說話。
馮蘊道:「夫主是女子的天,是無論何種處境,都要不離不棄的保護,是同甘共苦的依靠……」
又笑:「將軍做不到,何苦為難我?」
裴獗冷靜的面孔,有深深的意外。
也許裴大將軍沒有想到,他已經恩准她這個敵國女俘喚一聲夫主,如此抬舉她了,她居然如此不識好歹?
馮蘊沒有聽到他的回應,瞭然一笑。
在他冷冷的目光里,她繼續說:
「若是將軍喜歡聽,我可以叫。但有兩個條件……」
裴獗眉頭皺了起來,「說,」
馮蘊道:「我一心想做將軍的僚屬,助將軍大業。私下裡,將軍想聽什麼我便喚什麼,我不太在意。但我,此生不入將軍後宅,虛度光陰,只做自己營生,若有一日將軍厭倦我了……」
幾乎下意識的,馮蘊就想到上輩子被裴獗逐出中京那天。
她早知太后喚他前去,是做什麼,因為方公公在前兩日已經帶著太后殿下的口諭過來警告過她,媚惑將軍的下場……
她當時以為裴獗不會聽從。
三年的陪伴,不說那些暗夜裡的耳鬢廝磨和抵死交纏,便是裴獗那剛硬不屈的性子,也不會任由別人拿捏。
她是裴獗房裡的人,陪他睡了三年,不說她是一個人了,哪怕是一條他養了三年的狗,也有感情不是嗎?
那時的馮蘊很篤定,裴獗那樣貪她,不會輕易捨棄……
可誰知,她連狗都不如?
當夜回府,裴獗便去了書房,坐到半夜才來到她的房裡,告訴她說,要派人把她在安渡郡的莊子收拾出來,讓她住回去。
她問他:「是太后逼將軍的嗎?」
他說:「沒有。」
她又問:「是將軍要娶妻了嗎?」
他想了想說:「也許。」
她不死心,再追問:「那將軍何時接我回來?」
他沉默不語,悶頭把她壓在榻上,欺負了整整一宿,直到天明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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