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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闖搖搖頭。
可能又覺得不妥,只道:
「阿左和阿右都在女郎這邊,敖七大概覺得告訴女郎,便是給阿左和阿右交代了吧?」
馮蘊點點頭。
也是,在敖七眼裡的家人,只有阿左和阿右。
馮蘊讓小滿去叫兩個孩子過來,順便把信也交給她。
「一會兒阿左和阿右來了,你就念給他們聽。」
小滿苦著臉,一副要被砍頭的可憐。
「女郎饒了仆女吧,敖小公子識得的字比我多,他不用我念……」
馮蘊笑話她兩句,見葉闖還站在那裡沒有走,不由詫異地挑一下眉。
「葉侍衛還有事?」
葉闖侷促地搓了搓手指,吭吭哧哧。
「女郎,女郎可要給敖七回信?」
馮蘊皺了皺眉,他又笑了笑,補充道:「說說阿左和阿右的近況也是好的。敖七定然擔心弟妹。」
「嗯。」馮蘊覺得這也應該。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敖七曾經也幫她許多。
於是她當即回屋,磨墨提筆,將敖家的兩個禍害頭子在莊子裡幹的事撿了幾件寫上,又叮囑敖七,「將軍性躁,轉季極易上火,你多照顧他,少惹他生氣,一切以安全為要。」
寫完信,又檢查一遍沒什麼不妥,這才交給葉闖。
「有勞葉侍衛。」
葉闖接過信,長鬆一口氣。
他是敖七最好的兄弟,敖七那點小心思,嘴上不說,哪裡瞞得過他?
肖想不該想的人,敖七膽子夠大。
而他……
托著手上沉甸甸的信,覺得自己也賊大膽,竟然由著敖七去發瘋。
說不定哪一天,大將軍知道他是同黨,這些信就變成了砍到他腦袋上的刀……
不該這麼做的。
可他就是看不得敖七受傷的眼神。
作孽哦!
早晚被他害死。
敖七:我的信里寫滿了對鰲崽的思念,我真是個好大哥。
阿左:???我是什麼?
阿右:???一個字都沒有我。
馮蘊:好好想想,你們是不是親生的。
阿左阿若哇的哭著找娘!
第97章 奇怪禮物
淳于焰沒有再來,好像忘了蓮姬的事。
馮蘊如今家大業大,城裡有玉堂春,這裡有花溪村,還有一個嗷嗷待建的農具坊,她事情很多,需要花很多的精力,便不再去想。
快中秋了,太陽出來的時候,天仍是熱。
農具坊建得很快,就這兩日就要封頂了,馮蘊用罷午食,就讓小滿撐著傘,準備過去看一眼。
剛出門,就碰上任汝德。
他的身側跟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少年,看眉眼與他有幾分相似,這令馮蘊有些驚訝。
「任先生,這是令公子?」
她記得上次阿樓回來說,苑嬌去茶寮時,是有一個少年的,看年歲,想來就是這個了。
任汝德沒有否認,應一聲便讓兒子給馮蘊行禮。
「犬子任勤。還不快見過里正娘子?」
任勤很恭順地行個禮,眼神卻止不住盯馮蘊看。
馮蘊只當沒有發現少年眼裡的好奇,笑著回禮。
「任先生家裡都安置好了?」
任汝德道:「分得兩間茅屋實在破敗,今日請了人買了些青磚,正在修繕。」
吃和住永遠是第一位的。
馮蘊笑道:「這個世道還能買到磚瓦,也就是你任先生了。果然交遊廣闊。」
任汝德謙虛地拱了拱手,「洪陽縣的磚窯和瓦窯剛恢復營生,我讓他們加緊給我做了一批。要是里君需要,任某也可以代為採購。」
馮蘊微笑謝過。
任汝德又道:
「任某聽聞,女郎莊子裡有先生授課?」
馮蘊笑道:「都是假把式,教大人孩子識得幾個字便是。算不得數的。」
她以為任汝德是想把這個小孩塞到莊子裡來。
要真提這樣的要求,馮蘊還不好拒絕。
沒想到,任汝德的要求更絕。
「既是如此,那再好不過了。」
他捋著下頜的鬍鬚,笑道:「不知賀功曹和女郎說過沒有,任某也是世家出身,自幼飽讀詩書,想來做貴莊的西席,亦是足夠的。」
一句話四兩撥千斤。
認定馮蘊去打聽過他。
又不給馮蘊拒絕的藉口。
畢竟上次和塗家塢堡搭上關係,任汝德便是那座橋樑,馮蘊不答應,就是過河拆橋。
任汝德把她拒絕的路都堵死了。
壓根兒沒有想到……
他又做了一次枕頭。
馮蘊拱手:「小女子求之不得。」
她正愁缺少這麼一個人來教莊子裡的人學習呢。
不讀書的人,其實是不方便安排勞務的,所以馮蘊希望莊子裡的僕從和部曲,多少會識點字,會算術。
任汝德來得恰好。
但她不會輕易讓她混入自己的地盤。
「農具坊左側,是長門莊的果園,那裡有一片桃林,我特地留下一塊地沒有開墾,準備將來給花溪村蓋一個村學,只是還沒有來得及籌劃,既然先生請纓,那就再好不過了。」
任汝德眉心一跳。
馮蘊也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等這兩日農具坊封頂,我便讓工匠繼續蓋學堂。正好可以讓村裡的孩子,都來做先生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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