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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李宗訓有意結親,找我父商談。」裴獗喘息著,突然開口。
這是馮蘊第一次聽他主動說李桑若的事情。
她來了興致,吃飽喝足也不鬧了,微眯眼看他。
「然後呢?」
裴獗眉蹙了下,「我父應了。」
「那你呢?」
「我在營里。」裴獗掌心順著那圓翹的弧度往下,把垂落身下的衣袍拂開,尋芳而至,輕攏慢捻,「我未曾參與。」
「但也沒有反對,是不是?」馮蘊接過話去,剛平息的呼吸漸漸急促,餘燼復燃,咬他更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不是中途出了岔子,李宗訓胃口變大,想要一步登天,將軍是不是已經娶她了?」
裴獗沒有說話。
暗夜裡,只聽得他氣喘如牛。
「你說,你說啊……」馮蘊讓他弄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臉頰被他寬大的掌心扣著,動彈不得。
他俯身吻住她,溫柔安撫般輕吻著,同時沉腰深深餵入她顫抖的身子,一身精壯炙烈的肌理隔著衣裳都幾乎要將她燙化。
馮蘊唔聲軟吟,調不成調。
這耕牛似的男人!
他是存過心思要娶李桑若的,一定是的……
她想看清裴獗的臉,看他的表情。
可惜,為刺激把燈滅了,只聽到喘息。
「世事無常。」裴獗突然道:「我亦不知。」
「什麼不知?將軍就是傳統守舊的人。她不嫁皇帝,你就會娶她。你們現在說不定孩子都有了。再依將軍的性子,定會像現在待我這樣對她……疼愛她,護著她,對她好……不,肯定對她比對我還要好……」
「不會。」裴獗道。
這次很肯定。
馮蘊:「怎麼就不會了,那麼多年,將軍不是還為人家守身如玉來著?」
守身如玉?
裴獗像是笑了一下。
汗涔涔的下巴貼著她的鬢髮摩挲,呼吸沉重。
「為腰腰守的。」
「呸。」馮蘊才不信男人榻上的甜言蜜語,她稍稍用力,男人便讓她絞得幾乎窒息,發出沉悶的低吟。
「蘊娘別……」
「不是想快點去見太后嗎?我幫你。」馮蘊攬住他脖子用力,好像要生生將他擠壓出來,裴獗有心給她點顏色,可他這婦人天生奇巧,頗有讓他發狂的本事。
他咬牙扶住她的腰,停頓片刻再次重重落下。
馮蘊支撐不住,想要掙扎,又被他用力按回來,整個人串上去,聲音都發不出,便讓他釘死在那裡。
「裴狗……」
她想罵人,裴獗不給她機會,拉住她的腳將她擺成半蜷的姿勢,翻過身去,撈住她溫軟的腰身,整個人貼在她的後背,呼吸起伏不定地掠奪,快得馮蘊只剩尖叫,再不能胡說八道……
李桑若:太沒有分寸了。太后宴請,這個時辰了還不來……
方福才:大將軍沒來,世子也沒來……
李桑若:裴郎是被那小妖精絆住了,世子又是為何?
淳于焰:說來可能你們不相信,我也被絆住了。
第240章 自愧不如
隔壁院落里。
襟衫長裙的仆女閒得無事,在庭院花木間捉迷藏,花簪亂顫間,一個個體態嬌美,時不時說笑兩句,你追我趕,很有一番靜好寧安之景。
哪個世家郎君擁有這樣多美人,都該是幸事,只怕要成日留連花叢了……
她們卻是被主子攆出來的。
淳于焰無聲無息地獨坐裡間,雙眼微闔,睫毛亂顫,竭力屏息著凌亂的呼吸,在無比旖旎的噪音里,壓抑不住的頭皮發麻,漸漸迷失。
他想他是有些瘋了。
瘋到絕望。
熄滅的、黑暗的,無望得沒有一絲光的人生,再沒有比這更恐怖的事了……
一個人在昏暗的光影里,凌亂的衣袍襯得他絕美的面容如煦景繁花,風流至極。可這樣一張臉,沒有倚紅偎翠,竟是枯坐夜燈中,茫茫無望,只有遺愁。
銅鏡倒映著公子的無雙俊色,斂去厲光,面色潮紅,眼如飲冰。
撕開了尊嚴和體面,沒有了面具偽裝。
他像一隻毒入脊髓的艷鬼。
「馮十二。」
淳于焰咬牙,陷入混亂的臆想和癲狂里。
漆黑沉寂的眸子微微闔緊,蓋住漣漪,在源源不斷的快意里,咬牙切齒。
「好想殺了你。」
嗓子帶著凝滯的啞澀。
身子汗得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
靡亂的聲音,帶著可怕的影響力,讓他在掙扎沉淪中生出一股奇怪的錯亂感,那女郎撲入懷裡,纏著他,咬著他,聲聲喚著他。他用力將人抱緊,讓她逼到盡頭……
「殺了你!」
呼!
絕境般的喘息和顫抖後,平息下來,腦子比平常更為清醒。
他看到銅鏡里的自己,坐在冰冷的木榻上。
懷裡空空,沒有她。
外面的風聲變得更大了,隔壁也沒有了那嗚嗚咽咽的聲音,寂靜得仿佛方才所聞全是幻覺……
淳于焰屈起手指,輕撫心臟。
那裡仍在劇烈的跳動,沒有從餘韻中回復。
陡然而生的恥辱感,卻令他無比恐懼。
上輩子是真的做了大孽,老天才會這般懲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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