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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君希望是公事,還是私事?」
她看文慧那一眼,很妙。
賀傳棟當即被她鬧了個大紅臉,拱手低頭。
「娘子有話不妨直言。」
文慧也低下頭去,在旁邊斟茶。
馮蘊笑道:「玩笑話,賀君別放在心上。就是剛入城時,看到街上多了不少生面孔,城防也加派了人手,有些詫異,恰好碰見賀君,就順便打聽一嘴。要是不方便,賀君就當我沒有問過……」
賀傳棟溫和的笑了一下。
「王妃言重了,這不是什麼說不得的大事。近日長公主暫住安渡,中京城又來了不少宗親貴族,家父很是謹慎,驅逐了流民,調派了城防而已。」
「刺史君沒有收到西京來的消息嗎?」
馮蘊突然話鋒一轉,把賀傳棟問愣了。
「什麼消息?」
馮蘊看著他的表情,低低一笑。
「就是貴人們過來,是小住還是長住的意思?」
「這就說不清了。」賀傳棟笑道:「不過那日在下隨家父拜訪長公主,聽殿下的意思,很是喜歡安渡,大有在此久居頤養之意……」
馮蘊又問:「宣平侯家公子的事,有眉目了嗎?可有找到殺人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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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一一安排
外面都傳是馮蘊家養的猞猁所為,她卻問「兇手」是誰?
賀傳棟略微有些尷尬,低頭飲一口茶,這才訥訥地道:
「真人面前不說假,在下確有耳聞一些對王妃不利的傳言,不過王妃無須往心裡去,有家父坐鎮安度,便無人敢為難王妃……」
馮蘊想到賀洽明里暗裡的勸告,淡淡一笑,望著他問。
「真心話,還是客套話?」
賀傳棟不料她會這般嚴肅,左右看了看,除了文慧沒有別人,當即放下茶盞,面色凝重地問她。
「王妃再三試探,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馮蘊遲疑一下,淡淡地道:「沒有,只是大王離開時曾交代我說,賀家父子是他最信重的人,可以以命相托,我不知是不是大王的一廂情願?」
賀傳棟暗抽一口涼氣,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朝馮蘊彎腰行了一禮。
「王妃放心,我父子二人忠於大王,縱是一死,不改其志。」
「好。」馮蘊直望著他,面不改色地道:「眼下刺史府想必也被人盯得緊,我不便常去叨擾刺史君,還請賀公子帶句話,就說,大王深入蒼岩山,恐遭李宗訓暗算,如今生死未卜。為防信州生變,請刺史君早作打算。」
賀傳棟當即變了臉色。
「怎會如此……」
馮蘊道:「我已派人前往西京打探消息,不日便會有準信,有備無患吧。」
她臉上的表情太平靜了,就好像那個出事的人不是裴獗一樣。
賀傳棟有片刻的震驚,不可置信。
但他深知事態嚴重,很快冷靜下來,大概問了一下馮蘊的想法,在香月閣里潦草地扒了幾口飯,徑直回去復命。
-
自從裴獗回京,北雍軍里尚有大量人馬留在如今的信州五郡,所以,無論事態如何變化,只要裴獗舊部仍忠於他,那信州五郡便在北雍軍的實控中……
這也是馮蘊不肯跟淳于焰離開的原因。
裴獗要是真的遭遇了不測,那她一走,往後還如何替他報仇?又如何替曾經的自己報仇?
她必須守住信州五郡,守住北雍軍大本營。
畢竟裴獗還留了半塊兵符給她。
怕只怕,人走茶涼。
畢竟世上的人,大多涼薄。來安度城以前,馮蘊的內心並不踏實,但賀傳棟的回應,給了她很大的信心。
退一萬步講……
就算裴獗真的命殞蒼岩山……
她也能靠著他留下的北雍軍人馬,靠著信州五郡,保存實力,只等來日,為他報仇雪恨。
晌午出門前,馮蘊派了人手出去打探情況,又讓人去北雍軍大營通知溫行溯,讓他抽時間來一趟花溪。
等安排好這些事情,她才渾身疲軟的回房。
「崽……」
鰲崽趴在榻邊,看到她進門便站了起來,焦灼不安地圍著她,蹭來蹭去。
「不要緊張,沒事的。」馮蘊像摟孩子似的,將鰲崽圈過來,臉跟它貼了貼,輕聲道:「姐姐最近事情比較多,怕顧不上你。想讓你去雲莊借住一陣子,好不好?」
鰲崽兩隻眼睛裡閃著幽幽的光,好似已洞察一切似的,頭蹭著馮蘊的肩膀,像孩子似的往她懷裡擠。
「雲莊就在隔壁,很近的。我得空就來看你,雲川世子看著不是好人,但他愛錢,姐姐會給他很多錢和好處,他一定會善待你。等避過這陣子風頭,姐姐就接你回來……」
宣平侯公子的事情,那些人肯定是懷恨在心的,鰲崽雖然有自保的能力,但跟陰狠毒辣的人類比起來,還是太單純了。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讓鰲崽遇到危險,當然,最緊要的還是雲川中立,一旦有什麼事情,就算長門跟他們不對付,也不會影響到淳于焰。
鰲崽就像領悟到了什麼似的,用頭蹭一下她。
馮蘊便笑了起來,「乖。」
又道:「晚上姐姐讓世子過來吃飯,你再跟他走。」
馮蘊的提議,淳于焰果然沒有拒絕。
這隻聽得懂人話的猞猁,他覬覦很久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帶回去養,快要高興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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