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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落在那張冷漠的山鷹面具上,只看得見下頜部瘦削的弧線,還有一雙不羈野性的眼。
馮蘊眼皮微掀,「淳于焰……?」
「又見面了。」男人低笑一聲,彎腰捏住馮蘊的臉,「就知卿卿想我。」
說罷他長腿一邁,從躺在車廂里的馮蘊身上跨過去,就那麼直直高高地坐在她的身側,發出一聲清淡的,嘲弄的笑。
「出發。」
馮蘊心裡微驚。
從發現落入淳于焰手裡那一刻,她就覺得事態有些不對了,下意識想要起身……
砰!車門緊緊合上。
車廂里再次陷入短暫的黑暗。
一條手臂漫不經心地伸過來,將她纖腰攬住,阻止了她起身的動作。
昏暗的光線漸漸露出淳于焰冷峻又斯文的輪廓,他的眼睛帶著戲謔地笑,盯著馮蘊,像在看等待宣布死刑的囚犯。
「小可憐,落到我手裡,還想逃嗎?」
馮蘊喘口氣,「世子意欲何為?」
嗤!淳于焰盯著她的眼,俯首在她的耳邊,「伱說呢?」
男人的低吟,如附骨的癢,伴著黏膩的酥麻,沿著腰椎蔓延上來。
馮蘊蹙緊了眉心,只覺一股尖銳的焦渴,正在無聲無息地醞釀,好像在蓄勢等待更強勁的狂風暴雨。不受控制的,蝕骨撩心……
馮蘊從前吃過這樣的苦頭,但此刻有淳于焰在身邊,感受更是不同。
她克制著,一言不發。
淳于焰黑眸里閃著奇異的光彩,看了眼她白嫩的臉上浮起的紅霞。
「一報還一報,卿也合該嘗嘗我那日受過的折辱……」
馮蘊垂下視線,掃過自己的衣裳。
凌亂、潮濕,仍是沐浴時穿在身上的那一套。
但衣襟因為躺倒被勒緊,鼓囊囊的前襟隨著她的呼吸而顫動,幾乎要將布料撐開……
她輕啞地笑,「世子莫非忘了我說過的話?我若出事,世子的艷色就會被全天下人所知,那粒生得調皮的褐色小痣也不知會被文人騷客編撰成什麼樣的淫詞艷畫……」
一句話拉回了淳于焰羞恥的回憶。
有些感受就像刻在肺里,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那種蝕骨般的顫抖會隨呼吸撞擊靈魂,身子也會因為她不由自主的發熱、難堪。
在她面前脫下的衣服,怎麼都穿不上了。
這女郎的眼睛就像有毒。
不論他捂得多麼嚴實,在她眼裡,他永遠一絲不掛。
淳于焰的手僵在半空,只一瞬,又恢復了笑意。
「那日不慎著了你的道。你以為本世子還會受你哄騙嗎?」
一隻修長乾淨的手,探囊般伸過來,扯住馮蘊腰間的帛帶。
第40章 世子之恨
馮蘊心口微窒,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世子就……為報復我?」
「不可胡說。」淳于焰把玩著她的衣帶,好像只是誠心想讓她感受那種煎熬,慢吞吞地,沒有拉動,又好似隨時就會扯開,讓她丟臉。
「是我救了卿卿。若非我及時出手,卿這身細皮嫩肉,一旦落到豺狼虎豹的手裡,你猜他們會不會把你撕了?」
馮蘊沖他虛弱地一笑:「豺狼虎豹?世子是說何人?」
淳于焰揚了揚眉梢,「是說你不該招惹的人。」
他雲淡風輕,那隻手貼著馮蘊的腰線,一晃一晃地撣動衣帶。
馮蘊在他的目光下如芒刺在背,眼眶漸漸熱燙,緊張出一身虛汗。
她體會到了淳于焰那天所受的煎熬。
「所以,世子救我,是為了折辱一番?」
淳于焰看她慘兮兮的模樣,心情無端美妙起來,捏著衣帶一頭,在她的臉上若有似無地輕拂,像羽亂般滑來滑去,馮蘊受不得癢,難受地蹙起了眉頭,因為隱忍,身子有細微的顫抖。
「怕嗎?」
淳于焰興味地舔了舔唇,自問自答。
「卿無須害怕。世上好看的人多,有趣的人少,我不捨得卿卿死得太快……」
馮蘊不去看他的臉,不與其目光相視,儘量不給出對方任何反應,不想滿足他變態的趣味。
「世子這麼惦記我,是我之幸。」
「是嗎?」
錚!
一道金鐵的聲音響在安靜的車廂里。
空氣仿佛被破開,馮蘊臉頰微微一涼,側目過去,便看見淳于焰手上那一把匕首。
「我也得了把吹毛可斷的好刀,卿猜一猜,它鋒不鋒利?」
他聲音陰涼,像沉在水裡遊動的魚,帶來沙沙的潮意,一雙鳳眸巡視般上下打量馮蘊,好像這是什麼供他褻玩的玩意,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刀柄,用刀背在馮蘊薄薄的衣裳上反覆游戈,輕挑重按。
「癢嗎?卿放鬆些……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
馮蘊身子繃緊,雞皮迅速爬上腰間,刀背觸到處只覺得火辣辣的難受,在劇烈的恐懼下,她情不自禁地顫慄,又難受那無奈的癢,細細密密的從脊背爬上來……
變態。
就想看她出醜看她求饒。
還不如給她一刀。
但淳于焰肯定不會這麼做。
他存心報復回來,興趣正濃。
「不要怕。卿如此招人憐愛,我哪裡捨得你死?」
淳于焰俯視她,輕聲笑,「我會控制好手上的刀子,不讓它劃破卿這身細皮嫩肉的……嘖……水豆腐似的,這樣好看,破了就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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