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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若再次被噎住,恨得喉頭髮癢。
跟那個賤人學?諂媚男人的那些手段,她堂堂太后,如何學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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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食堂的廚子是玉堂春來的,做了幾道好菜。
馮蘊將溫行溯和敖家父子都一道請了過來,尋個僻靜的屋子,邊吃邊說話。
敖政憂心國事,打頭便問裴獗:
「方才殿下留你,可是商議昨日試題一事?」
裴獗淡淡道:「不曾。」
敖政捋著鬍鬚,「方才和阮溥、羅鼎幾個商議了一下,今夜再去翠嶼碰個頭,妄之可要同去?」
裴獗道:「我一介武夫,就不參與了。」
敖政覺得他話裡有話,臉色也不太好看,狐疑地問:
「妄之可是不喜蕭三的提議?方才我也想過,蕭呈或有私心,但是太后……」
他警惕地四下望了一下,以箸沾酒在桌上寫了個「蠢」字,然後苦笑嘆氣,搖搖頭。
「婦人臨朝,難成大事。」
敖七得知真相也有些憤憤,「我朝分明占據優勢,打了勝仗,就可以站著說話,逼齊國就範。愣要講究什麼邦交友誼,三題為試就罷了,還輸者可提要求……萬一提的要求很過分呢,又當如何?」
敖政看著他,「萬一輸家是我方呢?」
敖七讓他堵得說不出話。
這就是雙方使臣都沒有反對李桑若提議的原因。
試題未出,勝負難料,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輸的那一方。
有李桑若這句話,無論談出什麼結果,也不受詬病……
馮蘊這時才明白裴獗的顧忌是什麼。
以李桑若的為人,當然不會無緣無故提那一嘴。
方才在議廳里,裴獗顯然是因此跟她產生了爭執。
回信州的路上,她看裴獗要騎馬,挽住他胳膊搖了搖頭,便淺淺笑著,將他一併拽上了馬車。
「將軍陪我說說話。」
第259章 不惜一戰
裴獗遲疑一下,「走罷。」
馮蘊毫不猶豫地拉下車簾,將外面探究的視線阻隔在外。
駕!馬車緩緩離去,車廂里傳出一串笑聲。
齊使一行人,正準備離去。
聽到聲音回頭,馮敬廷淡淡嘆了一聲。
「裴獗屬實看重十二娘。早知如此,我們就不該將她送出去……」
馮敬堯收回目光,冷哼一聲,「愚蠢至極。你不將她送給裴獗,又何來的裴獗看重?」
其實馮敬廷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思忖著,斟詞酌句。
「十二娘容色過人,便是留在台城,對馮家也有助益。」
馮敬堯沉著臉看他,「不把她送出去,難不成你要把阿瑩送出去?」
馮敬廷讓兄長噎得言詞不暢,聲若喃喃,「弟並非此意。」
又道:「阿瑩賢良淑德,秀外慧中,又最是孝順,我當爹的怎麼捨得?我只是,只是在想……十二娘有才有貌,若是她嫁入蕭家,或可拿住陛下……」
他眼裡爍爍,沒有明言。
新帝即位,多方博弈,看似平靜的朝堂上,其實暗流涌動,有一個得寵於帝王的女兒,自是對家族如虎添翼……
然而,馮敬堯並沒有耐心聽她說這些,擺了擺手。
「十二娘是你看著長大的,有什麼才能,你當爹的不知?無非是晉廷那幫人溜須拍馬,為討裴獗喜歡,捧出來的才名罷了。你要是就這點出息,便不要出來丟人現眼,早些回台城頤養天年去。」
馮敬廷讓他說得老臉羞紅。
「慚愧。慚愧。」
馮敬堯看一眼遠去的馬車,目光晦暗。
「十二娘空有美貌,卻聲名狼藉,不堪國後。縱有姿色,也不是長久之計。要說端莊大方,睿智多敏,還是得阿瑩,更緊要的是,阿瑩聽話。」
馮敬廷聽得心裡冰冷冷的。
聽話,想必才是兄長挑中阿瑩的原因。
只有聽話的孩子,才便於掌控。
「弟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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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轆轆前行。
馮蘊在人前的溫柔淡了下去,慵懶地靠在軟枕上,有一搭沒一搭同裴獗說話。
「方才太后讓將軍為難了?」
「沒有。」裴獗遲疑了下,看她,「蘊娘誤會了什麼?」
馮蘊搖搖頭。
「這點分辨的能力,妾還是有的。將軍那表情,一看就不情不願……」
裴獗拉過她的手。
指尖冰冷。
他皺眉,將她握在掌心捂了片刻,慢慢展臂,將她柔軟的身子攏入懷裡。
男人身上暖和,馮蘊舒服地靠過去。
「這回蕭三可是給晉國出了個大難題。輸了,就要失去信州。贏了,蕭呈定會有非分之求。到那時,將軍如何做?」
裴獗神色平靜地看著她,黑眸深深。
「想回齊國嗎?」
他問得直接,沒有閃爍其詞。
馮蘊把冰冷的手鑽入他的衣襟里貼著,舒服地嘆一口氣,答得輕快,半是嗔怪半是笑。
「問的是什麼話?要回,也是跟將軍一起回。」
裴獗凝視著這張白皙如玉的臉,黑眸里的寒霜逐漸融化,覆住她的手揉捏幾下,突然將人抱過來坐在腿上,穩穩圈住。
血液燒得極快。
想到那香徑銷魂,喉結便是一滾,有些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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