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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仿佛陷入了膠著。
朝野上下,風雲變動,只有裴府里,庭院春深,一派祥和氣氛。
十日後,裴獗的病已然大好。
外間關於皇帝禪讓的消息越傳越遠,消息擴散出去,天底下,無人不知。
裴媛托人來問過好幾次了,就連久不問政事的裴沖,都有些按捺不住,急切地想要裴獗給一顆定心丸。
裴媛當然是喜歡,覺得門楣生光,大有作為。
裴沖當然是不肯,認為裴府滿門忠烈,當護大晉江山,而不是自己登基為帝,落一個亂臣賊子的罵名。
每個人都想要一個結果,塵埃落定。
就連府里掃地的小廝都著急了。
唯獨裴獗和馮蘊好像沒事人似的,一個閒看落花,一個青梅煮酒,高興了便對弈一局,兩個人的感情比任何時候都好,相處也極是愜意。
「娘子,仆女都要急瘋了……」
馮蘊問:「怎麼了?」
小滿這幾日聽了太多流言,嘴角都長出了水泡。
她嘟起嘴巴,撒嬌般輕哼,「你說呢?」
馮蘊笑而不答。
夕陽西下,陽光在屋檐的瑞獸身上灑下一層金輪。
在更遠的天邊,一輪遠月已朦朧的升起。
日月同在,光芒空濛,淡淡地落在馮蘊的衣襟上,襯得她眉眼俏麗過人。
小滿看得有些呆了。
半晌,才回過神來,一邊沖茶水,一邊看向靜心觀棋的裴獗,小聲問:
「大王到底要怎麼辦啊?」
馮蘊輕笑,平靜地道出一個字。
「等。」
晚安,多謝姐妹們支持,麼麼噠~~
馮蘊:也讓我親一口,麼麼噠。
裴獗:……抱走。
第566章 登基為帝
最美人間五月天,暖風熏得人酥醉。
長公主府的木窗前,擺著茶水果點,濮陽漪慢慢品著,揚起臉,看向庭前的落花。
「這都五月了,雍懷王到底是怎麼想的?」
長公主笑了一下,「他還在等。」
「等?等什麼?」
濮陽漪問得認真,長公主拂去袖子上的落花,不答反問:「我女婿什麼時候到?」
一提到溫行溯,濮陽漪就情不自禁地彎起了嘴角。
她總是會在想起溫行溯的任何時刻,忍不住微笑。
「應該快了,阿母稍等,我再派人去催一催他……」
她聲音未落便傳來腳步聲。
仆女欣喜的稟道:
「殿下,縣君,溫將軍來了。」
濮陽漪輕瞄過去。
溫行溯的身影出現在花徑的那頭,不緊不慢地走近,看她一眼,朝長公主欠身行禮。
「小婿來遲,還望岳母見諒。」
長公主懶洋洋抬一下眼皮。
「坐吧。」
溫行溯規規矩矩地跪坐一側,面對濮陽漪嬌憨的笑容,回以一笑。
長公主看了看二人對視的模樣,唇角微勾,問了溫行溯一些營里的事情,又打聽近來北雍軍的動向。
一提北雍軍,溫行溯便沉吟下來。
他為難,濮陽漪就急了。
「阿母!」
長公主皺起眉頭,「怎麼了?我不能問嗎?」
濮陽漪從沒有這樣無力過……
一面是最愛的母親。
一面是自己的夫君。
如今他們各自為政,她夾在中間,就像糾纏在一團亂麻里,怎麼都掙扎不出,無能為力。
「不是說好了,今日只是家人小聚,不談政事?阿母怎的出爾反爾?」
長公主看濮陽漪柳眉倒豎,面色越來越差,笑了笑,示意僕從為溫行溯斟茶,淡淡地道:
「阿母沒談政事,只是心下猶疑不定,有些事,想讓女婿替我參詳參詳。」
濮陽漪唇角翹了起來,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溫行溯連忙拱手,「岳母有事,大可直言。」
長公主看著他,淡淡淺笑,「你與平原成婚這麼多年了,我拿你當自家人,不跟你見外,有什麼就說什麼,希望你也如此。」
溫行溯點頭,「那是自然。」
長公主思忖片刻,左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茶壺,低低問:「依你之見,西京僵局,如何得解?」
溫行溯好似早有準備。
他沒有猶豫,慢慢抬袖,以盞中的茶水,在木案上慢條斯理地寫出一個字。
「從。」
長公主看著水漬擴散,流淌,片刻才抬眼,直視溫行溯。
「從?」
溫行溯一笑,朝她點點頭。
「為今之計,唯從得安。」
-
五月氣候得宜,西京城裡暖洋洋的,輕風拂過,吹走漫天的烏雲,暖得人心裡頭都舒服了許多。
初十那天,許久不上朝的文治皇帝,召滿朝文武、王侯宗親於明光殿議事。
烈日當空,拖著病體的文治帝,在內侍的攙扶下無力地走上丹陛,最後一次坐上他的龍椅,當著滿朝臣公的面,宣讀了禪位詔書。
裴獗想要推拒,朝臣已當場跪下,口呼「萬歲」。
龍椅上的文治皇帝更是欠身行禮,再三表達退位讓賢的心意。
一番你來我往的拉鋸後,裴獗被人擁躉著走上丹陛,按坐在龍椅上——
高呼「萬歲」的聲音,響徹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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