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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焰表情斂住,不美了。
「說了沒有好處,你卻不信。」
馮蘊但笑不語,微抿的唇角帶點輕嘲。
淳于焰讓她看得發怵,微微涼笑一聲,目光變得深沉起來。
「蕭呈思念成疾,病得很重,你說這般情況下,我能拿到什麼好處?」
第209章 狡兔三窟
「是嗎?」馮蘊輕笑,「看你表情,我還以為齊帝駕崩了呢。」
「真是個薄情寡義的女子呢。」淳于焰嘴上譴責,嘴角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看得出來,馮蘊一點也不在意蕭呈。
那他在馮十二心裡的地位,便是僅次於裴獗的……
淳于焰瞥著她沒什麼表情的臉,語氣變得真誠了不少。
「有件事情,你心裡要有數……」
馮蘊看他一眼,「什麼?」
淳于焰沉聲,「你父母來并州。不出意外,你父馮敬廷將是此次和議的先遣官,臘月初一那天,會來鳴泉鎮。」
馮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說話。
淳于焰道:「今日我從并州離開的時候,你父私下裡找到我。問我你的近況?」
馮蘊:「你怎麼說?」
淳于焰勾唇淺笑,「我能怎麼說?我就差當場提親了……」
一看馮蘊挑高眉頭,他這才止住玩笑,認真道:「看你父的模樣,對你甚是關懷。我不好多言,只答應他,帶話給你,臘月初一鳴泉鎮相見。」
馮蘊不語。
淳于焰笑了下。
「看來你並不想見他?那要不要我幫你回絕了?」
馮蘊:「不必。」
她沒做虧心事,還怕見人嗎?
淳于焰沒有從她眼裡找到一絲惆悵和痛苦,覺得十分新鮮,搖搖頭。
「你也真看得開。」
馮蘊悠悠抿唇,一聲都無。
淳于焰似笑非笑地問:「你和裴妄之的婚禮,要是你阿父不肯承認,你當如何?」
馮蘊靜靜側過頭來,與他對視。
「我和裴妄之的婚禮認不認真,全然在我,不在於馮敬廷。這個年代,女子婚嫁不問父母的多了去了,何況我是馮敬廷不要的女兒,早斷絕了關係,他憑什麼來干涉我?」
淳于焰讓她噎住。
因為馮蘊這話不算胡說八道。
亂世底下,妻離子散、離鄉背井,家破人亡,骨肉分離,幾乎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慘劇發生,這樣的大環境下,對女子的約束遠比前朝寬鬆許多。私相授受就以夫妻名義共同生活者,不知凡幾。
但她不是尋常百姓。
她出自許州馮氏啊。
淳于焰看著她的果決,心下不由生出一絲佩服。
這是除了對馮十二那方面的肖想以外,另一種不同的情緒。
他嚴肅了幾分。
「你我合夥,有共同利益,無論何時,我站你一邊。」
馮蘊抬手朝他行禮,眉眼帶笑。
「有勞世子。」
「舉手之勞。」
兩人在鳴泉鎮逗留了半日,盡興而返。
馮蘊發現淳于焰沒有回他的莊子,而是跟她一道前往信州。
一直到她的馬車快到春酲院了,發現淳于焰仍然不慌不忙地跟在後面,這才有些納悶,撩起帘子來問。
「世子準備去哪裡?」
淳于焰微笑,「回家。」
馮蘊皺了下眉頭,「世子住在何處?」
淳于焰抬下巴示意一下方向,淡淡地笑,「剛置了個院子,恰好就在春酲院隔壁,巧了不是?」
「是挺巧的。」馮蘊放下帘子,微微低哼。
真是財大氣粗,狡兔三窟。
-
馮蘊進門的時候,碰到溫行溯。
他從蕭榕那邊過來,看上去行色匆匆,眉目不展。
「大兄。」馮蘊朝他行禮,往他身後望一眼。
「看蕭榕去了?」
溫行溯嗯聲,定下腳步,回了個禮。
馮蘊看著他的臉色,猜到蕭榕定然又在他面前鬧了一通,不由輕笑。
這人啦,就是愛欺負對自己好的人。
蕭榕現在看到她這個「蛇蠍女子」,規矩得很,一句話都不敢亂說。在溫行溯面前,卻是委屈可憐訴苦三連招,用盡了小女兒的姿態。對溫行溯這種謙謙君子來說,天然俠義憐惜弱小,可以說,招招都能打中他,讓他無法不管她。
「蕭榕又哭了?」她問。
溫行溯沒有否認,嘆口氣。
「蕭榕是缺了些管教,但本質不壞……」
「是不太壞。那又如何?」馮蘊淡淡道:「好吃好喝地給到她,沒刑訊沒為難,就差替齊國嬌養公主了,還要如何?難不成要將她三炷清香供起來……」
她語氣聽上去尖銳。
可全然不是針對蕭榕,反而像是對溫行溯不滿。
溫行溯聽出那味了,語氣柔和了些。
「再有幾日就和議了,她到時就會隨蕭三離開。」
馮蘊餘光瞥他,「大兄不捨得?」
「腰腰。」溫行溯似乎嚇了一跳,天青色錦袍襯出的那張俊臉,儒雅端方,略帶一絲緊張。
「當年我和子偁交好,常去竟陵王府走動。老竟陵王夫婦待我如同己出,今日他們的女兒落難,即使不是看在蕭三的份上,我也不能袖手旁觀的……」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好像生怕馮蘊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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