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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們知道,那個女子是便是馮氏,大齊未來的皇后,便啞聲了。
該打。
對著陛下的女人做那樣的事,五十軍棍是仁慈。
夜色當空,細雨將堂院內外籠罩得陰暗莫名。
燈火照不透蕭呈的臉。
他平靜地安排軍務,平靜地跟謝叢光和寇善討論戰事,也平靜地為馮蘊辯解。
「十二娘落在敵軍手上,身不由己,此時做什麼、說什麼都非她本意,二位將軍莫與她計較。」
謝叢光和寇善嘴上說著裴狗可惡,逼迫馮十二娘,挑撥離間。可私心裡卻覺得,陛下這位嫡妻對他,似乎並沒有傳聞里的那樣情意堅貞……
城樓上那幾句,聽到的人,無不說那女郎對陛下滿是嫌棄。
女郎早投了裴狗懷抱,就他還看不穿。
二位將軍很是同情蕭呈,在他面前搶著請戰。
「陛下,不能再拖下去了。」
「再不攻城,我們會被北雍軍罵到軍心渙散……」
蕭呈默然片刻,「讓燕不息明日入城,再請和談。」
他知道對方在等著他攻城,也知道今日齊軍營里軍心浮躁,可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輕舉妄動,中了裴獗的詭計。
「營里將士多行安撫,朕自會出兵。」
謝叢光和寇善都有點急躁,可皇帝的平靜,說服了他們。
到底是久戰沙場的老將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裴獗造利器辱我,此刻斷不能稱其心意。」
「按兵不動,將裴獗圍死在并州城。」
蕭呈嗯聲,慢慢抬袖,從桌案上抽出幾張紙。
「明日起,不可在城門亂罵,但可以齊聲勸降。」
一個人的聲音太小,只要人多,又何嘗不是大喇叭?
謝叢光拿過黃紙一看。
有對敵軍士兵說的。
「生是同袍,死共爺娘。」
「勝有何歡,負又何憾。」
「亂世彘犬,莫笑夜郎。」
「放下刀槍,即可歸鄉。」
「……」
還有幾句像是歌調,不知是對誰人說的。
「錦被不復暖,袞衣漸也寬。長日望高台,弦調為誰彈?」
「君不見,台城舊路雙飛燕,倦夜無歸巢已寒。君不見,天子戢兵走千里,空床輦路思團圓……」
謝叢光看著下面的句子太纏綿,不適合勸降。
尷尬地抬頭,就見皇帝面色晦暗。
「著軍中樂士,譜唱。」
蕭呈:這寫的什麼鬼詩,我也很尷尬。(捂臉)
二錦:作者就這水平,寫的不好是作者水平不高,和你南齊第一名士的個人能力沒有關係。再說了,你看人家裴獗還不會寫呢?
裴獗:???
ps:女主是作者親生,沒想過要她完美,有很多缺陷,也有很多毛病,不喜望見諒哈。
第148章 瘋女不怕
淨房裡霧氣朦朧,馮蘊躺在浴桶里,眼半闔著,只露出一個頭,不知在想什麼。
小滿在她身側添水,大滿在收拾屋子。
事後,裴獗簡單地擦洗下,換身衣服就走了。
兩個人沒有什麼話,馮蘊是沒什麼力氣,不想說,裴獗好像是沒什麼跟她說的,男人得到滿足後冷下來的臉和方才壓著她喘息截然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馮蘊倒不怎麼在乎這個。
「狗男女」不就是這樣的?溫情只在歡好時。選擇這樣的身份她便樂於接受這樣的冷漠,沒什麼可抱怨。不滿的是,那種難以填平的焦渴和空虛,更甚了。
裴狗真的狗。
她靠著桶壁,抬起一隻胳膊,看白皙的肌膚上落下的紅痕,想到小滿方才看著她時,臉上不可思議的震驚、憤怒,委屈得差點掉淚的樣子,有些失笑。
裴獗身上的痕跡不比她少。要是讓人看到,大概也會懷疑是哪個不怕死的,在將軍身上留下那麼多爪印吧?
馮蘊深嘆口氣,將自己沉下去。
又默默罵了聲裴狗。
在被齊軍圍困的并州城,此刻她的心,意外地安寧而踏實。
房裡清理乾淨了,兩個仆女臉頰都紅得很是詭異。
「女郎和將軍換下的髒衣裳呢……」
小滿剛冒一句便被大滿打斷。
「我去洗。」
這裡不像安渡有專門的洗衣婦,事情都得她倆來做,馮蘊道:「將軍的就給他放著吧,回頭讓他差人來洗。」
說罷熏上笑荷香,躺在榻上休息。
這時便有些後悔沒有帶上鰲崽過來。
天冷時有隻崽暖床,該多舒服啊。
打個盹也不知幾時了,睜開眼就看到小滿進來,笑著道:「大郎君過來了。」
雖是兄妹,但也需要避嫌,溫行溯被安排在離這個院落最遠的西院,日常有自己的僕從和侍衛,裴獗給了他很大的體面,又處處防著他。
當然,這樣的感受溫行溯不會告訴腰腰。
他是因為城樓離開時,裴獗的臉色太差有些不放心。
可見到馮蘊,那些擔憂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馮蘊坐在靠窗邊的軟榻上,薰香清茶,穿了件凝脂色的窄腰衣裙,坐在炭爐邊上,慵懶饜足得像一隻吃飽的貓,不是城樓上英姿颯氣的女郎,而像是嬌養在男子房裡的嫵媚妖精……
溫行溯意識到什麼,眼皮跳了下,發現自己神思不受控的拉扯得太遠,甚至有想欺負腰腰的荒唐想法,趕緊收回神,平靜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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