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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故意說:「嗯?我不相信。」
厄里亞:「來試試。」
他們躍躍欲試地坐在了休息室中的棋盤兩端。
第九十五章 等不及了!
超人沒打算在棋盤上放水, 那是不尊重對手的體現。
但他決定進攻得禮貌一點。
過了十分鐘,看出他小心思的厄里亞拿起白棋說道:「你要再這樣下得黏糊糊的,我們就要錯過正聯會議了。」
超人被他的形容詞震了震,啪地一下把手裡的黑棋摔在了他預想中的落點的旁邊一格。
「……能悔棋嗎?」
「隨便。」
但在超人的手即將摸上棋子的時候, 厄里亞說:「如果你現在悔棋, 12步以後你還會想要再悔一次。」
超人:「……」
他緩緩收回手, 問道:「這是你看到的未來?」
厄里亞笑了笑,沒有回答。
超人頓感棘手, 他撐著棋盤思考了一會, 認為這時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裝作沒聽見命運之主的預言。英國某家喻戶曉的童話故事告訴我們, 有時候你越把預言當回事,預言裡的結局就越容易降臨到你頭上。
這麼想著,超人重新拿起棋子放到正確的位置,並信誓旦旦地說道:「就悔這一次。」
厄里亞不置可否。
又走了十一步時,超人已經遺忘了這個插曲,他隨手拿起一個『士兵』,正要拿它向斜上方吃掉厄里亞的某枚棋子, 卻不知怎麼走了下神, 讓棋子往前邁了一格。
黑色象棋接觸棋盤的瞬間,超人心臟一緊, 下意識捏緊了『士兵』中間凹進去的部分,手臂懸在空中不動彈了。
厄里亞等了他幾秒鐘,見他僵硬著一動不動,就問道:「你這一步要重新走嗎?」
奇了怪了!
超人並不打算違背自己的承諾, 哪怕這枚『士兵』的錯誤落點已經將他的布局毀了一半, 但厄里亞並不擅長下棋,他依然有很大優勢:「不用。假如我這一步不悔棋, 後面會發生什麼?」
厄里亞奇怪的問:「你確定你想要從我這裡問出答案?」
「確定,你直接告訴我吧。」
「好吧——那你在五步以後會失去一個『車』。」
超人盯著棋盤,幾秒鐘後斬釘截鐵地說:「這不可能。」
厄里亞聳肩:「沒什麼不可能的,我們只是在下象棋而已。」
「你可能聽過一個說法——人生如棋局。」超人心不在焉地說。
他這回改變策略,將厄里亞的預言當成頭等大事,費盡心思想要保護自己的兩個『車』,最後果不其然陷入了傳統預言的陷阱——因為針對性過強,反而適得其反。
「這太奇怪了!」超人忍不住說,「我剛才根本沒注意到那裡放著你的『馬』。」
厄里亞回答:「其實我作弊了。」
「預言不算作弊,你要是這麼說,我也在用超級大腦作弊。」
「我覺得它們完全是兩回事。」厄里亞說,「三步以後你會挪動你的『王后』。」
「這我也能計算出來,挪動王后棋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那麼十分鐘後你會輸。」
超人皺眉緊緊盯著棋盤。他每一步都下得極為小心,頭腦飛速運轉,但是當厄里亞的白棋抵在黑國王前方時,他唯一能做的事卻是抬頭看一眼時間:
在厄里亞說出那句話以後正好過了十分鐘,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你不是從命運之書上讀出了未來。」超人直起腰若有所思,「你是通過自己的預言直接改變了結局。我做什麼都沒有用,是不是?因為棋盤上發生的一切在你將未來說出口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
「對,這是我的一個小技巧。」
厄里亞伸手拿走擺在旁邊的屬於贏家的戰利品——一塊從肯特農場帶出來的蔓越莓烤餅乾,「不過它在關鍵時刻一般不頂用,就只能在無關緊要的賭博或者遊戲裡起效果。」
超人看著他,脫口而出說道:「可是我不記得你以前能做到這一點。」
說完他就後悔了。厄里亞則默了默,捻著餅乾渣問:「以前?你指什麼時候?」
他們在棋盤前對視片刻,厄里亞恍然:「領主超人?」
獲得領主超人記憶這事超人從沒有向別人分享過,一時間驚訝情緒蓋過了不好意思:「你怎麼知道?」
厄里亞:「……」
好問題,他怎麼知道的?
這就要從一個惡魔的怪異行為開始說起了。
他卡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和諧地講解拉維奇生前變成領主超人企圖色誘的行為,因為它後面直接引出了厄里亞的夢,以及他最近對超人的態度問題。
近幾天,厄里亞與超人的相處方式恰好維持在不上不下的階段。
他要坦蕩地承認面對惡魔時他有那麼一刻猶豫了,豈不是會陷入『你到底喜歡的是臉、還是面孔下的靈魂』這個千古難題麼?
再加上惡魔偽裝的甚至不是這個宇宙的超人。
於是又能衍生出:是不是只要是超人就可以?
還是必須是卡爾·艾爾?
這個卡爾·艾爾是否一定要有個身份是克拉克·肯特?
和卡爾·艾爾長得一樣但不是超人行不行?
對超人的制服顏色有要求的嗎?
有的話那每個藍色的超人都可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