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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威斯利完全被搞糊塗了,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地回答,「他說的,的確,可能有幾個單詞不一樣,但大體上是我們爭論過的內容……不過當時周圍根本沒有人,您又是如何聽見我和克勞伊吵架的?」
厄里亞簡單地說:「感覺。」
解釋了等於沒解釋。
威斯利虛弱得像是要暈厥過去了,尤金主教只好安慰他說:「『我指著永生的耶和華起誓,我的上帝說什麼,我就說什麼』,這便是先知。當然,這位先生信奉的並不是上帝,然而力量的至高點往往是殊途同歸的……」
萊恩將軍不耐煩地插嘴道:「他有超能力。」
威斯利:「……」
威斯利:「哦。」
尤金主教引經據典的講解被打斷了也毫不介意,繼續和藹地問:「那麼,威斯利·莫爾先生,你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的妻子受到了惡魔的影響呢?」
「我們爭吵時,克勞伊將那個禮物盒打開,想要向我證明她與保羅之間什麼都沒有。」威斯利慚愧地說,「我當時太氣憤了,幾乎失去了理智……但當禮物盒裡包裹著的『生物』從中掉出來時,我一下子便清醒過來。」
或者說,是被嚇僵了,整個人如同墜入冰水中,完全喪失了散發怒氣的餘裕。
「它像一個畸形的卵,在我眼中不斷蠕動著。我在看到它的一瞬間,仿佛見證了它發育成熟的模樣,那一團血肉之間夾雜著難以辨認的肢體和器官,無數開合的眼睛從鼓動著的肉腔當中傾斜地注視著我。我只感到噁心欲嘔,條件反射地舉起手邊的鐵鏟用力砸了下去……鮮血飛濺。我聽見『砰』地一聲,手掌發麻,鐵鏟的最前端撞擊到了堅硬的物體,和我眼中的畫面完全不相符。克洛伊在我身邊高聲尖叫,說我在傷害一個可愛的幼崽……」
威斯利咬咬牙,一鏟子挖下去,把那樣貌詭異的雕塑從土裡撬出來,指著它問:「你們有誰會覺得這東西可愛嗎?!」
人們能看出他說的都是實話。
這會卻無人回答他。
尤金主教半蹲下來,神情凝重地觀察著雕塑,半晌,他站起身對在場的其他人說道:「這算關鍵性證據。我認為可以開始準備驅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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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主教作為專業人士,去尋找合適的場地和材料,萊恩將軍要幫他做擔保,於是就只有厄里亞與康納留在威斯利家裡。
等待過程中,厄里亞為了避免和威斯利尬聊,隨便找個藉口去到院子裡閒逛。康納跟在他身後,看他拿出了黃燈戒,不由問道:「你要做什麼?」
厄里亞說:「給你父親打電話匯報平安。」
康納頓感無趣:「幹嘛要說這些,我還以為你想到怎麼打惡魔了呢。算了,你忙你的,我要去樓上看看那個可憐的女人。」
他轉身飛走了,厄里亞則用黃光的能量力場形成一個隔音的防護罩,倚著身後牆壁給塞尼斯托打了個遠程通訊。
——剛出生一個星期的小孩就是好糊弄,也不想想聯繫超人還用得著燈戒?
塞尼斯托秒接,在另一端問道:「非必要你不會聯繫我。你又想做什麼?」
那語氣極其警惕,就好像厄里亞會突然把整個軍團帶到溝里似的。
厄里亞說:「你能聯繫上阿卡姆里關著的地獄惡魔麼?」
畢竟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死後下地獄的黃燈軍團成員。
塞尼斯托沒給出肯定回答,卻也沒否認,而是問:「有什麼事你從冥燈的那本書上查不到?」
厄里亞逐漸不耐煩起來:「這種小事用不著翻書。我只想問,最近地獄裡有惡魔來地球堪薩斯州斯莫威爾嗎?」
對面一時沉寂。塞尼斯托搗鼓了半天,說道:「最近指多近?」
考慮到惡魔的年齡,厄里亞將篩選範圍擴大:「地球時間的一個世紀……兩個世紀以內。」
「唔,有。」
塞尼斯托說,「一個叫拉維奇的惡魔20世紀初時定居在了堪薩斯州,每隔十幾年會更換一次居住地。更通俗點講,就是當他將上一個寄居的人類的身體及心靈折磨到崩潰時,便會換一份新的口糧。」
「但是地球時間的半個世紀以前,情況發生了變化。」
「怎麼?」
「等等,我在問。嗯……」塞尼斯托轉述的口吻變得有些怪異,「幾十年前,有一群想要尋找偏遠星球隱居的外星人也看中了這片地區。他們似乎與拉維奇產生了一點衝突,導致拉維奇再不敢像過去那樣肆意妄為。」
呃,你說的這個外星人是不是氪星人?
厄里亞很想吐槽這一點,不過仔細想想,超人的飛船落地的時間對不上。地球物種繁多,塞尼斯托所說的大概是另一些尚未被人類察覺的智慧生命。
簡單地概括一下,就是堪薩斯州的確有個興風作浪一百年還沒有被抓捕歸案的惡魔,儘管近幾十年由於地球惹不起的生物數量激增而略有收斂,卻依舊是個宛如蟑螂般頑強、又會從各家各戶的下水道中鑽出來防不勝防的禍害。
塞尼斯托對厄里亞說:「你欠我個人情。話說回來,你與地獄的衝突不是早就結束了?現在打聽這些做什麼?」
厄里亞隨口解釋:「他附身在了我見到的一個女人身上。」
「聽上去你很閒。不然下次黃燈軍團開會的時候,你來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