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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十三福晉來了。」四福晉的大丫環阿春進來回話。
四福晉便朝著林珂笑笑,拉著她的手站起來,「十三弟妹來了,她也老念叨你,咱們一起去迎迎。」
「好。」
因為兩家離得不遠,而林珂也有意來得早了些,便是為了找機會跟四福晉提提弘暉的事,所以直到此時十三福晉才算是來的第二位客人。
這個時辰,那些爺都還當著差,一般也不大會跟女人一道過來,各府的福晉大多是各自攜了女眷先來的,女人們扎堆也能說些別的體己話。
「哎喲,八嫂倒是先來了,我這都算來晚了。」十三福晉一打照面就忍不住笑著說了這麼一句。
林珂笑道:「我家離得這麼近,若還來得晚,那可就真該罰了。」
四福晉也跟著附和,「就是,她要是來晚了我可是不依的。」
因林珂扶著四福晉的左手臂,十三福晉便走上前扶了四福晉的右手臂,狀似爭寵一般地道:「四嫂,你可不能一見了八嫂就把我拋到一邊了,八嫂平素可沒我來得勤。」
四福晉失笑,伸手戳了她一指頭,道:「偏你是個不饒人的。」
十三福晉笑著閃了閃,又沖另一邊的林珂說道:「八嫂,你怎麼就那麼喜歡住到莊子上去啊,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想找你說說話也難。」
林珂也不由失笑,道:「我呀,天生是個憊懶的性子,就愛圖個清靜,莊子上不是清靜麼,而且住久了就更懶得動彈。」
十三福晉笑著打趣道:「就不知道八嫂被八哥藏到哪座深宅老院去了,找都沒地兒找去。」
林珂聽出了她話中有話,面上卻是面不改色地笑著回道:「既是藏,那定是要藏得嚴嚴實實的,若是輕易便被人找到了,我家八爺也算不得藏了。」
十三福晉忍不住笑出聲。
三個人說說笑笑地回到客廳,下人奉了茶果,她們便閒坐聊些閒話。
客人陸陸續續地到府,府里的人很快便多了起來,鶯鶯燕燕奼紫嫣紅的,著實的熱鬧。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何止三個女人,所以呢,好戲連台,看得人是目不睱接的。
四福晉做為主人自然免不得要去招待來客。
而十三福晉便跟林珂坐在一邊嗑瓜子,有一嘴沒一嘴的說話,主要是看別人、聽別人說話耍花槍。
慢慢地,林珂同學覺得有點兒不和諧,她可是八爺黨的黨首夫人啊,這混到人四爺黨核心內眷里算怎麼回事?
九福晉、十福晉那不時瞟過來的小眼神挺有內涵的。
許是她老是鬧神隱,現在十福晉跟她也不是那麼熱絡了。不過,對此林珂倒是並不在意。她就是突然覺得自己這麼混到四爺黨內眷里多少有那麼點兒不給某八面子。但是想想某八的面子在她這兒一貫是沒多少份量的,她馬上便又釋然了。
甭管什麼四爺黨、八爺黨還是太子黨啥啥的,她混的可是皇帝黨,那可是定海神針金大腿。
那些當值的爺下了值便也都成群結隊地過來了,某四府上便顯得更加的熱鬧起來。
這男客與女客是分開的,各有各的席面與布置,倒是互不打擾。
來的時候不同行,回的時候基本上便都是各家一道了,爺們大多喝得不少,但要說醉——林珂表示只能用「呵呵」二字道盡精髓了。
這幫爺就算是睡覺恐怕都是睜著一隻眼的,喝醉?基本不存在的。
某八喝得不少,這讓林珂挺嫌棄他的,很不想跟他共乘一車,無奈沒辦法拒絕。
「有你這麼嫌棄自家爺的嗎?」某八對她的嫌棄特別不滿意,忍不住質疑。
林珂則很是不以為然地回他:「這可說不定,只不過是爺您不知道罷了,保不齊別人家嫌棄得比我還厲害呢。」
某八:「……」
平了平心緒,某八歪頭看她,「我說,你跟小十六搞什麼呢?」
林珂一臉的「莫宰羊」,「什麼?」這沒頭沒尾的話,讓她怎麼回答。
某八伸手揉揉太陽穴,說:「十六今兒跟我說,他以後要常駐咱們家。」
「什麼?」林珂聲音一下就拔高了,「常住?」
某八點頭,「嗯,說是皇阿瑪點頭的,同意他到宮外住。他到底跟你整什麼呢?」
「整什麼?」林珂衝車底翻了個白眼,「不跟你說了嘛,就跟我學那西洋語。」
「這都多長時候了,就學那西洋語這都要到咱們家常駐了,有那麼難學嗎?」胤禩表情忍不住流露出不滿來。
林珂特別心平氣和地道:「八爺,請注意兄友弟恭。」
胤禩深呼吸。
林珂繼續平和地說:「掛羊頭賣狗肉的事多了,十六爺許是不喜歡住宮裡的阿哥所,這也是人之常情,咱們家也不缺他住的一間屋,不少那伺候的幾個人,犯不著斤斤計較。」
胤禩繼續平心靜心,他倒是想不計較呢,可問題是十六弟整天跟著自家媳婦身邊,基本算是形影不離了,他跟媳婦兒都沒這樣過呢。
嫉妒,對,赤|裸|的嫉妒。
八爺心說:我就嫉妒了怎麼了?我媳婦我守不著,我還不能心生不滿了?
皇阿瑪也是,找誰教不成,偏安排給他媳婦兒。而十六弟也仗著自己年紀小,進出他們家內院那叫一個無所顧忌啊,他真想一腳把人給踹到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