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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便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畢竟我跟呂四娘是不死不休的。不是我死,就是她亡,我們的局非死一人不可解。」
林珂手抬起,向後一伸。
有侍衛上前遞上一柄劍。
九難神情一肅。
林珂右手握住劍柄,作拔劍狀,語氣冰冷而鋒銳,「殺無赦。」
她一動,侍衛們也動了。
林珂和賽海的對手是九難,其他侍衛的對象則是一旁的呂四娘。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路邊的一家茶寮,但此刻這裡變得刀光劍影,殺氣騰騰,店家早就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呂四娘無法靠近師父,被一眾侍衛引鬥得離師父那邊的戰場越來越遠。
而九難想突破林珂與賽海主僕二人的阻擊卻也有些困難,他們兩個單個實力或許不敵她,但是二人合力卻足以給她造成一定的壓力。
最後,林珂中了九難一掌,而呂四娘則被突然出現的一夥面蒙黑巾的人救走,代價是留下了十幾具屍體。
這是以命換命的救法,如同當日京城押解劫囚時一模一樣的場景。
「主子,是白蓮教。」
林珂抬手擦去嘴角的鮮血,看著單膝跪地回話的侍衛道:「盯緊了。」
「是。」
賽海的傷勢比林珂的重,好在兩個人都急時服下了傷藥。
但是,該請的罪賽海還是要請的,他跪在地上,額頭觸地,「奴才護衛不利,請主子責罰。」
林珂無奈地笑了下,捂著發疼的月匈口,語氣一下就緩和了下來,「賽海啊,我也受傷了,你就當體諒一下主子我,別折騰了,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這種事誰都不想的。」
「奴才的錯。」
「請來吧。」
「請主子開恩。」賽海又磕了下頭,這才起身站起,重新走到她的身邊站定。
「沿路嚴防九難,不許讓她們師徒有會面的可能。」林珂再次下令。
「是。」有侍衛離開去傳信。
在這之後,他們就將呂四娘盯得更緊了。
不久之後,貴州苗民黃柱漢亂起,正在貴州境內追人的林珂知逢其會,只能臨時又當了回操盤手。
林珂簡直都要懷疑呂四娘的體質了,怎麼她到哪兒哪兒就生亂啊,這簡直就是行走的災難體嘛。
最近,白蓮教,李闖舊部,甚至於是雲南沐南府的人她收拾了不少,就是她師父天地會的也有一些撞到手上,這些人在對待呂四娘的問題上似乎特別的一致——不惜一切代價營救。
喲,這可真是難得的團結啊。
林珂對此只能長嘆一聲,穿越同鄉這是真把自己架到火上烤了,或許最後就是個自己挖坑埋自己的結局。
一時之間,林珂都不知要用怎樣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打算好好看看那個結局。
可是,有人並不給她這個機會。
遠在塞上的老康給她發消息了,讓她別在外面折騰了,趕緊回京去。
老實說,林珂不想回。
但,不回不行啊。
行程再怎麼磨蹭,那也得回。
等到林珂帶人回到京城,正月已經地了,時間正式進入了風起雲湧的康熙四十七年。
這一年,林珂真的是想遠離京城遠離塞上的,但沒辦法,還是得親身參與進那一場腥風血雨的爭鬥中。
命苦啊!
第109章 當時只道是尋常
四十七年這可是個容易踩雷的年景啊,做人要儘可能低調,千萬別讓頂頭上司在氣不順的時候想到自己,想到的時候也要儘可能讓自己不在上司眼巴前杵著——距離產生美啊!
不但美,還安全!
因著受了九難一掌而致內傷的林珂,極儘可能地利用了這件事,讓自己宅在家裡養傷。
傷慢慢養,必要的時候可以將長平公主殿下的武功吹得天上有地上無,受她老人家一掌那必定得臥床好生休養啊。
當然,對某八不能拿養傷來說,得說是養病。
為了清清靜靜地養病,林珂同學甚至不惜領了一幫親信到莊子上去,極其不負責任地將她家八爺孤家寡人地扔在了皇城裡當苦逼的打卡上班族。
某八就算想自家媳婦兒,那也得有空閒的時間才能出城去看上一眼。
老康北巡幸塞的時候,某八不在陪駕名單上,因此林珂也就順勢偷了個懶,沒往塞上去。
養病養得真生了病,這也真的莫可奈何的一件事。
林珂捏著帕子掩在唇邊咳了幾聲,咳得時間太長,一咳起來整個胸|脯都發疼。
也因為這病,雖然她回了府里,也依舊是跟某八隔離開的,她這福晉就算當得再不稱職,那也不能讓自家爺因她染病啊。
林珂從房裡走出來的時候,候在屋外的四喜就迎了上來,伸手扶住她的一條胳膊,關切地問道:「主子,您不要緊吧?」
「咳……」林珂伸手擺了擺,示意自己沒事。
四喜臉上的擔憂卻沒有絲毫減弱,「這咳嗽起來都好一陣了,怎麼老是反覆也不見好。要不,咱們再換個大夫換個方子試試吧。」
「行吧。」林珂沒怎麼反抗就同意了,她也覺得可能得換個大夫,這期大夫不太行的樣子,好的病拖拖拉拉也小兩個月了,真是咳得人難受。
四喜是個行動派,沒多久就領著一個大夫進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