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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說。
「就算他殺了你們,你們也不能碰他一根頭髮絲。」
三川井說。
「你可真是雙重標準。我們不可能發那樣的誓言。」
格林說。
在一段時間之後,他們終於達成一致。
三川井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們,可惜的是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我知道那個人在那裡。我知道我哥的家。我帶你們去。你們把那個人帶走,永遠不要再讓那個人出現在我哥面前。」
三川井下定決心似的說。
曹安諾當然一口答應了。
他們到了那個屋子的時候,屋子裡好像沒有人安安靜靜的空曠極了,東西都擺在位置上,沒有一點挪動的痕跡,好像本來就應該這樣。
推開一間臥室的門,那床上躺著一個人。
曹安諾看見的時候還以為那個人是被捆住了,所以才沒辦法離開,但是掀開被子發現這個人沒有受到任何捆綁,也沒有傷。
床上的人漸漸醒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裡?」
她顯然受到了驚嚇。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因為你喜歡上了霸凌你兒子的人的哥哥一心想要離開那個空無一人,又寒冷又貧窮的家,逃離被人欺壓的命運,是嗎?」
曹安諾冷笑著問。
「我不是那個意思。」
床上的女人低下了頭。
「那你在這兒是什麼意思?」
曹安諾冷笑起來。
「我……」
中年女人低著頭,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我哥快要回來了,你們搞快點把這個人帶走。」
三川井在外面看了一眼時間,著急對他們催促。
「跟我們走吧。這可不是你家。」
曹安諾說。
「我不能走。」
中年女人搖了搖頭。
「為什麼?」
曹安諾問。
「因為她要等我回來。」
三川井的哥哥打開門走了進來。
「正好你也在這裡,她不肯說什麼是真相,你來說。」
曹安諾盯著他說。
「你們一定要知道嗎?」
三川井的哥哥問。
「一定要知道。」
曹安諾點了點頭。
「不能告訴他們。不能告訴他們。」
中年女人尖叫一聲,就要從床上爬下來,把說話的人的嘴捂住的樣子。
格林按住了她:「這種時候就別添亂了。你可以不說,但你不能不讓別人說。你可以一輩子裝聾作啞,但你不能讓別人被蒙在謊言裡。」
「我是為了他好。他不知道又怎麼樣?一定是你的錯。一定是你蠱惑了他,讓他變成現在這樣歇斯底里的樣子,都是你的錯。」
中年女人在被子裡對格林拳打腳踢,但因為隔著被子,格林還是死死壓著她,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勸你安分點,我可是個孤兒,下手沒輕沒重的,不小心把你弄死了,可怪不了別人。」
格林說。
「不能告訴他。不能告訴他。」
中年女人對三川井的哥哥說。
「你怎麼交了這樣的朋友?我只不過是一段時間不在你身邊,你就變成這種爛樣子。你怎麼對得起我?你又怎麼對得起你爹?」
中年女人哭著質問曹安諾。
「原來你躺在別人家的床上就算對得起我爹了。
原來你假死和別人一起騙我,害我傷心難過,被撞破還要維持謊言,明明別人要說出真相,你還要攔著,當個騙子會讓你很快樂嗎?
撒謊折磨別人,就會讓你覺得你對得起自己嗎?我可不那麼覺得。」
曹安諾搖了搖頭。
陽光從屋子外面灑進來,滿地都是金黃色,像是秋天飄了一層的落葉,又像是冬天一層薄薄的雪,更像是滿地的金葉子,值錢又易碎。
曹安諾就站在撒了陽光的地板上,但上半身在陰影里,陽光很暖和,像是要把他熱到融化,但是陰影又很冷,像是想把他冰凍起來。
「我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一個可以隨時丟掉的垃圾嗎?一個可以想騙就騙的小丑嗎?一個在不在乎都無所謂的累贅嗎?」
曹安諾明顯有些情緒激動。
格林用被子給床上的中年女人打了個結,跳下床,走到曹安諾身邊,安慰他說:「不是你的錯。」
「那是誰的?」
曹安諾問。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早點找到你,是我沒有早一點幫你的忙,全都是我的錯。」
格林說。
曹安諾被堵了一下,還想發脾氣,但又覺得世界荒謬又可笑,他只好罵了一句:「我一定是生活在精神病院裡。」
「她確實是為了你好,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比較好。因為知道了可能就改變主意了。你沒聽說過,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嗎?」
三川井的哥哥坐在了沙發上點了一支煙問。
「就算今天要死,我也要現在就知道。」
曹安諾暴躁說。
「那好,既然你都追到這兒來了,也不妨今天就告訴你。
她打算把自己活著賣掉,死了再賣一次,自己是做不到這種事的,你又不可能會答應,就在外面找人幫忙。
之後遇到了我,我願意幫這個忙。
但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你知道,你一定會壞事,就像現在這樣。所以,她在你那裡一定是個死人,我安排人做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