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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僕人點了點頭。
「是什麼來著?我不記得了。」
格林問。
「是孕婦啊。如果結婚的時候出現這樣的人是非常不吉利的,因為萬一有什麼事,救人的救人,打掃的打掃,誰還有心思結什麼婚吶?」
僕人搖了搖頭說。
「我們這群人好像有那樣的吧。」
格林說。
「不知道,如果真有,那就不得不請出去了。」
僕人回答。
「只是請出去嗎?」
格林問。
「我們都不會做什麼殘忍的事情,除了請出去還能怎麼樣呢?」
僕人微笑。
看起來再問他就要準備殺人了。
格林點了點頭坐回位置上。
「看來如果在婚禮之中被當成不應該出現的很晦氣的人也會被殺。不過我不太明白這算規則還是算鬼,我偏向認為是鬼。」
阿強說。
「新娘子還在裡面呢。應該不算規則吧?」
阿若問。
「但是如果規則是,出現在婚禮中會帶來晦氣的人應該去死,那麼違反了這一條的,死掉也是有可能的。」
阿強回答說。
房間的門打開了。
阿莫走出來一轉身,後背上血淋淋的,衣服都濕了。
「我看了裡面有個被吃了一半的沒成型的胎兒,看起來有七個多月吧。」
阿莫說。
「你怎麼知道是七個多月?不是八個多月?你認得這種東西?你是做什麼的?」
阿強問。
「我從前住在一個接生婆家附近,那家人有時候接到死胎,有死胎的家裡不好處理,就全都交給接生婆,接生婆老了,也不好幹活。
我住在不遠處,他們就讓我幫忙,我幫了忙他們就給我點兒東西,算是交易,久而久之我也認得一點兒。」
阿莫說。
「怪不得你看起來怪怪的,一般人可沒這種經歷。」
阿強說。
「我感覺後面進去出來的速度越來越快了,你們呢?」
阿若問。
「我也覺得。」
白美玉點了點頭。
「那你還看見別的了嗎?」
阿強又問。
「看見了半張皮,裡面的血肉都被刮乾淨了,就像等會兒要煮湯一樣。」
阿莫回答。
「你的心理素質是真不錯啊。」
阿若感慨。
阿莫笑了一下。
說話的時候,房間裡突然傳出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就好像有人拿著盤子在手抖,以至於蓋子在盤子上一陣一陣敲。
敲得就像是打鼓一樣。
「奇怪,之前沒聽見這種聲音啊。」
格林說。
「是不是因為人快走完了,所以房間也沒那麼隔音了?說起來我進去的時候沒看見它裡面有隔音材料啊。」
白美玉說。
「我也沒看見隔音材料,什麼隔音棉,隔音耳塞,隔音罩的通通沒有。這種屋子看起來就不隔音,如果隔音恐怕不是東西的緣故。」
阿若說。
「如果不是東西隔音,那就是人,那裡面只有新娘子一直都在,但是隔音有什麼用處嗎?」
阿強疑惑。
「也許是因為裡面的聲音如果讓外面的聽見,會讓外面的人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就沒什麼好恐懼的了。所以一開始聽不出來。」
阿冷說。
阿冷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
「現在進去的人多,出來的人也多,問兩句就什麼都知道了,也沒什麼可害怕的,所以隔音沒有用處,乾脆就不隔音了。」
阿水說。
阿水是個看起來八歲左右的小男孩兒。
「那我就進去了。」
阿火說。
阿火是個20多歲的漂亮的年輕姑娘。
等所有人都進了房間,又出來休息了一小會兒,蘇媒婆就走了過來。
「差不多到時間了。你們該把新娘背出門去送到轎子上了。」
蘇媒婆對所有人說。
「還是我們安排順序嗎?」
阿強問。
「不,就按照你們給新娘子送餐的順序,倒過來就行。之前誰第一個給新娘子送餐的,現在最後一個把新娘子送出去就好。」
蘇媒婆說。
其他人面面相覷,僕人已經在旁邊推開了門。
大門打開著顯然是請他們現在就行動。
最後一個進入房間的人深吸一口氣,進入了門中,彎著腰,背著新娘子走了出來。
在他背著新娘子準備跨過院子的第二道門的時候,突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表情十分震驚,緊接著臉色煞白,以為自己要死了。
他閉上了眼睛。
「現在可以換下一個人來了。」
蘇媒婆拍了拍手說。
因此就有第二個人過去把新娘子扶到自己的背上,在跨過第三道門的時候也雙腿一軟跪了下來,第三個人就去把新娘子背了起來。
輪到格林的時候,只剩下最後一扇大門的門檻需要跨過去,這段距離非常短,因為門口不遠的地方就是一頂紅彤彤的轎子等著新娘。
白美玉把背後的新娘交給格林,緩緩站了起來,拍拍自己膝蓋上的灰塵,拉了拉被血浸泡的褲子,一瘸一拐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