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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晚的主角並非這些蝦蟹貝魚,而是酒。
「怎麼說,要喝哪種酒?」秦顯叉了一隻青口貝放進嘴裡,對梁絮白揚了揚眉。
梁絮白側頭看向郁楚:「楚楚,你想喝什麼?」
郁楚垂下眼眸,說道:「都行。」
他的酒量雖然談不上有多好,但是足以秒殺梁絮白。
秦顯笑了笑:「洋酒喝雜了很容易醉,要不咱們點幾杯雞尾酒吧。」
梁絮白用食指輕輕敲桌,語氣不滿:「秦大少爺看不起誰呢,幾杯飲料對得住這滿桌的海鮮嗎?」
秦顯的目光掃過桌上幾人,而後落在郁楚身上:「郁大明星,你想喝點啥?」
郁楚看向他身旁的Kathleen,紳士地說道:「讓女士決定吧。」
Kathleen挑眉一笑,用塗了鮮紅指甲油的食指指了指自己:「我?你確定讓我做決定?」
她身旁的秦顯以拳掩嘴,似在偷笑。
Kathleen坐直了身子,旋即打了個響指,很快便有服務生走來,用英語循問他們是否有什麼需求。
Kathleen同樣用英語回答道:「來一瓶龍舌蘭,需要鹽巴和檸檬片。」
聽見鹽巴和檸檬片,服務生知道他們要用最傳統的飲酒方法品嘗龍舌蘭,於是點頭應下,不多時便推著一瓶琥珀色的龍舌蘭以及鮮切檸檬片和一小碟鹽巴走來。
墨西哥傳統龍舌蘭酒的飲用方法頗有技巧,其中檸檬片和鹽巴是必不可少之物。
通常在飲酒之前需要撒微量食用鹽於虎口處,用拇指和食指握住盛滿龍舌蘭酒的酒杯,而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則需要夾一片新鮮的檸檬。
待這一切準備就緒,飲酒者迅速舔掉虎口的鹽末,而後將杯中的龍舌蘭一飲而盡,並咬下檸檬片,如此既能品嘗到龍舌蘭本身的香氣,又能用檸檬的酸味兒中和掉酒精的刺激。
服務生送來的這瓶龍舌蘭是用橡木桶陳釀了兩年的酒,味道更加豐滿,帶著零星焦糖的味道,甜辣鮮香,爽口滑.潤。
龍舌蘭作為基酒,酒精濃度無疑是不低的,對於酒量淺的人來說很容易醉。
梁絮白起鬨,讓秦顯率先演示一下如何飲用龍舌蘭,秦顯倒也不扭捏,舔鹽巴引酒咬檸檬片一氣呵成,可見是個中老手,對這種喝法早已熟稔於心。
郁楚以前沒有嘗試過龍舌蘭酒,便學著秦顯的方法喝了一小杯。
梁絮白頗為期待地看向他,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好喝嗎?」
郁楚蹙緊了眉,待咽下之後才開口:「咸酸辣幾種味道同時在嘴裡爆開,間雜著焦糖的微甘,酒液爽滑,入喉綿密,確實值得回味。」
秦顯輕嘖一聲:「挺會總結的嘛,這個問題要是擱三兒來回答,他肯定只會說『好喝』、『太他媽好喝了』。」
「去你的!」梁絮白從桌底下踹了他一腳,引來另外兩人竊笑不止。
很快,他又給郁楚的酒杯斟滿酒,「既然味道不錯,那就再來一點。」
郁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接下這杯酒。
「來來來,再喝一杯。嘿嘿,楚楚你酒量真好。」梁絮白又給他續了一杯,並且不忘拍馬屁。
郁楚回以眼神,淡聲說道:「這杯喝完就別倒了。」
「哦,好的。」
Kathleen似乎覺得舔鹽巴這種喝法不太優雅,便選擇了純飲。梁絮白不喜檸檬的酸,也和Kathleen一樣純飲了兩杯。
他對酒精異常敏感,不出幾分鐘麥色的肌膚便被酒精染紅了。
這餐飯吃了很久才結束,但好在他們四人喝完一瓶龍舌蘭就沒再繼續了,離開時都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夜裡氣溫低下,走出船艙的那一刻郁楚被海風吹得直哆嗦,梁絮白立刻握住他的手,問道:「冷嗎?」
郁楚笑著搖頭:「喝了酒,挺暖和的。」
梁絮白沒再說什麼,旋即牽著他走下遊輪。
秦顯和Kathleen入住的酒店與他們是同一家,幾人搭乘計程車回到酒店,最後在不同的樓層分別。
回到房間後,郁楚似乎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酒勁兒,身體莫名燥熱,甚至連呼吸也變了調。
趁梁絮白去衛生間洗漱的間隙,他打開窗戶趴在窗台上吹著冷風,試圖吹散體內的酒氣。
然而直到整張臉被冷風吹得僵麻,那股熱勁兒還沒有消失,甚至更甚了幾分。
郁楚的酒量稱不上有多好,但絕不是幾小杯龍舌蘭就能拿下的。
他冷靜了片刻,忽然間想起了龍舌蘭酒的另一個稱號——野蠻的巫術之水。
龍舌蘭是世界上最高的植物花序,是極具催.情功效的一種植物。相傳龍舌蘭自身發酵出來的汁.液是一味烈性的春.藥,儘管經過現代化工序的提純和發酵,龍舌蘭酒依然可以起到一定的催.情作用。
既然吹冷風起不到降火的作用,郁楚也不再繼續受這個罪,當即關上窗戶,往床旁走去。
梁絮白洗完澡出來,身上裹挾著一層潮熱的水汽。他擦了擦半乾的頭髮,說道:「快去泡澡,我已經給你放好了水。」
郁楚側眸瞧他,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梁絮白不解,「怎麼了?」
郁楚不答反問:「梁絮白,你今晚為什麼要給我灌酒?」
「灌酒?有嗎?」梁絮白裝傻充愣地笑了笑,「沒看出來啊,我家寶貝酒量竟然那麼好,一點兒也不顯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