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許陵比他要高出些許,目光垂落時,不知是在看他,還是在盯他碗裡的酸辣粉。
郁楚穿著一套絲綢睡衣,綢面光滑貼膚,足以將他身體的凹凸盡數勾勒出來。
而現在,他並沒有穿束胸內衣,胸前的景致如何,無需多想。
郁楚當即轉過身背對著許陵,盛滿酸辣粉的碗緊貼著手心,將皮膚燙得通紅麻木。
「你幹嘛這麼緊張?」許陵的笑聲自身後傳來,「雖然這是我買的酸辣粉,可我也沒說不讓你吃啊,別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搞得像是我在欺負你。」
聽這話,他應該沒注意到自己的胸部。郁楚暗鬆一口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手被燙紅了,立刻放下碗,而後說了聲「抱歉」,便跑回至二樓的臥室。
他迅速穿上束胸衣,又仔細觀察了自己的小腹,確認與常人無異後,適才返回廚房。
許陵還停留在灶台前,見他折回,疑惑道:「你幹嘛去了?」
「我……」
「你的手燙傷了!」
許陵抓過他紅彤彤的手,皺眉,「我記得我房間裡有個藥箱,我去給你拿。」
「不用了。」郁楚謝絕了他的好意,「只是燙紅而已,很快就消了。倒是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
他把話題引開,許陵也順著說下去了:「我早就睡了,迷迷糊糊間聽見樓下有動靜,以為進了賊,所以下來看看。」
郁楚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打擾你了。」
許陵擺手:「沒事沒事,你慢慢吃,我回房間了。」
「嗯好。」郁楚捧著碗來到餐廳,粉條已經吸飽了湯汁,入口即化。
許陵剛邁上樓梯,忍不住回頭問道:「梁總這次怎麼沒過來?」
郁楚一頓,淡聲說:「我和他不熟,不清楚他的事。」
許陵失笑:「不熟?」
郁楚鎮定自若地說道:「不熟。」
「可是以前你錄節目時,他都到場了誒。」
「巧合吧,畢竟他是贊助商,閒來沒事就過來看看,或者度個假之類的,一切都有可能。」
「哦~」許陵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行吧,你慢慢吃,我繼續睡覺啦。」
一樓頓時安靜下來。
郁楚並不在意或者擔心許陵知道他和梁絮白的事,畢竟許陵這人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不會有閒言碎語從他嘴裡傳出來。
再者而言,若真有什麼情況爆出,梁絮白也會在第一時間把事情壓下去。
就好比那日在機場發生的事。
彼時他被媒體記者圍追堵截,問了一連串感情方面的問題,恨不能原地把郁楚衝上熱門掛起來,
但是最後,記者們的嘴都成功地被這位大總裁堵住了,從而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郁楚走了走神,旋即坐回餐桌前,吃著滾燙入味的酸辣粉。
這一袋粉並不足以讓他吃飽,卻能解饞。待洗淨鍋碗之後,他才回到臥室,重新入眠。
翌日清晨,郁楚吩咐奚曉曉去度假村的便利店買幾袋即食酸辣粉。
除了還給許陵之外,他還需要為自己的宵夜留足口糧。
半個小時之後,梁絮白的電話打過來了。
郁楚避開攝影機,繞到房屋後方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端的男人問道:「你昨晚吃酸辣粉了?」
郁楚眉心翕動,似乎並不意外他會得知此事:「嗯。」
梁絮白輕聲安撫:「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就過來,晚上給你煮宵夜吃。」
郁楚正要拒絕,便聽電話那端有人喚了聲「絮白」,梁絮白回應了對方,旋即對郁楚說道,「我有點事要處理,一會兒再聯繫。先掛了,拜拜。」
郁楚握著手機微有些失神,良久才返回節目錄製現場。
梁絮白掛斷電話,立刻朝梁錦安走近:「大哥。」
梁錦安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坐定,也示意他落座,繼而問道:「找我做什麼?」
梁絮白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便找了個藉口做鋪墊:「大哥工作辛苦,我來探望探望你。」
「既然知道我工作辛苦,就不要來添亂。」話畢,梁錦安起身欲走。
「哥你等等!」梁絮白趕緊把人攔住,又摁回沙發里,「我是真有事兒找你。」
梁錦安:「說。」
他身為梁家長子,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成熟氣質,縱橫商場十載,眉宇間盛滿了銳利的鋒芒。
梁絮白頭一次從大哥的神色里品出了威嚴,說話時亦不再嘻嘻哈哈:「我想拜託你聯繫一下K的設計師。」
K是一個鑽戒的品牌,總部設在澳大利亞,因設計師每年只接200個訂單的奇怪規定而聞名。
所以他們家的鑽戒不僅貴,而且輕易訂不到,如果沒有特別硬的關係,即使有再多的錢也無濟於事。
梁錦安和K的設計師交情匪淺,當年他和妻子結婚時,便是這位設計師免費為他們設計的婚戒。
聞及此言,梁錦安眯了眯眼:「你要訂做鑽戒?」
「嗯。」梁絮白沒有隱瞞。
「訂來幹什麼?戴出去顯擺?」
「……我沒那麼無聊。」
梁錦安勾唇,溫潤的眉梢微微上挑:「求婚?」
梁絮白低著頭,默認了。
梁錦安又問:「哪家的千金?」
「男的。」梁絮白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