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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嬌氣。
他又叮囑了奚曉曉幾句,這才離開公司返回老宅。
明日是老爺子的八十大壽,旁枝的幾位叔伯和姑姑都已提前來到老宅為老爺子賀壽。
梁絮白幾乎是和二哥同時抵達別墅的車庫。
梁宥臣從車上取下一隻紅色的信箋:「這是十月份《蒹葭》的票,文辭托我帶過來的。」
「謝謝。」梁絮白接過舞劇的票放回副駕駛,順便取下兩份禮物交給二哥:「這是楚楚給你和文辭哥帶的禮物。」
梁宥臣挑眉:「我也有?」
「嗯。」梁絮白點頭。
兄弟倆互換禮物相視一笑,而後步入主廳,依次與列位長輩打招呼。
大概是梁絮白那頭紅髮太過惹眼,親戚們忍不住對他多看了幾眼。
不過他們都知曉梁絮白是個混球,就算染一頭綠毛也不足為奇,所以欣賞完他的英俊帥氣之後,繼續嘮嗑。
老爺子的視線屢次挪向門口,梁絮白不禁好奇:「爺爺,您在看什麼呢?」
老爺子皺緊了眉:「你一個人回來的?」
梁絮白朝著梁宥臣所在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我這不是和二哥同時到家的麼,哪裡一個人了。」
說完猛然反應過來,眼裡溢滿喜色。
於是湊到老爺子身旁坐定,討好似的問道,「您在盼郁楚?」
老爺子冷哼:「誰盼他了,我盼他做什麼。」
梁絮白看破不說破,笑道:「楚楚去海城拍戲了,今天早上剛走。不過他臨走之前為您寫了一幅賀壽詞,您瞧瞧?」
老爺子垂眸,視線凝在他手裡的畫筒上。
猶豫幾秒後挪開了目光:「不看。」
梁絮白:「哦,那我扔了。」
「扔什麼扔!放我書房去!」老爺子低聲斥他。
晚上九點半,郁楚下工回到酒店,洗完澡準備入睡。
連續拍攝了七個小時的戲,他這會兒連指尖都是疲憊的,正欲合眼時,梁絮白的視頻電話打進來了。
郁楚把手機支靠在枕沿,接通了視頻。
一顆酒紅色的腦袋出現在畫面里,繼而有聲音響起:「睡了?累不累?身體還吃得消嗎?」
他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郁楚沒多少精力答覆,索性搖頭以作回應。
漂亮的臉蛋被疲色覆蓋,連眉梢都失去了生氣。
梁絮白似乎有話想對他說,可見他這副模樣,又格外心疼,「你快睡吧,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
郁楚的眼皮難以支撐,說了聲「晚安」便合了眼,甚至不願抬手去掛斷視頻。
迷迷糊糊間,他隱約聽見梁絮白在耳畔小聲絮叨,口裡念著「爺爺」、「喜歡」之類的話。
大腦逐漸放空,意識開始模糊,郁楚不願去細想他的話,臉頰在枕面上輕輕蹭動兩下,徹底熟睡過去。
翌日凌晨五點,鬧鐘開始工作。
郁楚已有多日不曾早起,一時間無法適應,直到鬧鐘再次響起,他才半眯著眼從被褥里爬起來,洗漱之後和奚曉曉乘坐保姆車趕往劇組。
化妝師給他上妝時,程曄之的車輛也開進了劇組裡。
這部電影拍攝的主場地是在海城的一座島嶼上,此時天剛露白,水天相接之處鋪滿了淡金色的光芒,儼然是旭日衝破海平面的前兆。
海風吹上島嶼,捎來幾分鹹濕的潮氣。
保姆車停下,車門應聲而開。
郁楚眼角翕動,餘光里映出兩道頎長的身影。
是影帝程曄之和他的老闆齊宣。
雖然郁楚來到盛星已有三月余,但他與老闆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若非那張臉太有辨識度,恐怕他一時間很難認出此人就是自己的老闆。
傳聞里與他老闆有關的風流韻事車載斗量,三天三夜都難以述清。
郁楚沒有八卦他人情史的心思,很快便收回了視線,將心思放在今日的拍攝上。
晨間趕早拍了幾場戲,七點半左右,劇組統一安排早餐。
海島上的氣溫比較涼爽,附近有許多高聳的熱帶植物,足以遮擋晨光的侵襲。
郁楚和奚曉曉坐在一株榕樹下吃著早餐,不多時,視野里闖入一雙鋥亮的皮鞋,目光徐徐上移,對上了一雙略帶蠱意的眼眸。
齊宣在他身旁坐下,將手裡的一次性餐盒遞過來:「吃這個。」
餐盒裡盛著滿滿一碗海鮮粥,其中蝦肉和鱈魚占比最大。
郁楚淡淡一笑:「謝謝齊總,我吃肉包就好。」
齊宣勾起唇角,眼尾噙著笑:「沒有蟹肉,你放心吃。」
海島上有一家粥店,主營螃蟹海鮮粥,劇組今日的早餐里就有這道食物。
然而螃蟹性寒,可活血化瘀,於懷孕之人是大忌。
老闆為什麼知道他不能吃螃蟹?
見他面露詫異之色,齊宣輕笑一聲,說道:「有人托我給你買的。」
郁楚微怔,而後接過海鮮粥:「謝謝齊總。」
齊宣但笑不語,旋即起身,回到了程曄之身旁。
在一旁充當背景板的奚曉曉小聲開口:「郁哥,齊總這人花心得很,你可別招惹他。」
郁楚笑著去揉她的腦袋:「你多慮了。」
多慮?
不能夠吧,齊總風流多情可是人盡皆知的事兒,而且專挑24歲以下的美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