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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楚耳根驟然發燙,越過他往回走。
「慢點慢點,我來扶你,這雪挺滑的。」
「要不我抱你回屋吧,可別摔著了。」
「哎你打我幹嘛呀……」
過完聖誕節,梁絮白又開始忙碌起來,待元旦假期結束他便要出國與技術顧問交接。
平安夜的那場人造雪疏解了郁楚的心結,他的情緒日漸好轉,很快便恢復至正常狀態。
二十八號那天,梁宥臣和文辭來清月灣做客,給他們倆帶了份大禮。
這是一份協議書,上面所述為郁楚和郁國慶斷絕來往的協議。
這份協議是梁老爺子擬定的,以他的名義,讓孫兒婿和郁國慶斷絕往來。
法律斷不了親情關係,只能斷絕來往,這是郁楚姐弟倆目前唯一能夠擺脫郁國慶的方法。
郁國慶並非善類,自然不願意輕易放棄郁楚這棵搖錢樹,而且他正在和現任老婆打離婚官司,以後有八成概率要淨身出戶。
為了讓下半輩子生活有保障,他從梁老爺子這裡敲了一筆錢,老爺子為了讓郁楚和郁湘擺脫他,便答應了。
當然,郁國慶也有把柄握在老爺子手裡,如若他翻臉違背協議,必然要利用這個把柄將他送入局子,讓他吃上國糧。
郁楚盯著郁國慶在協議書右下方簽的字和按的手印,問道:「他犯了什麼事?」
梁宥臣搖頭:「不清楚。既然在賭博,肯定與金錢脫不了干係,或偷或搶或騙,都是有可能的。」
郁楚將這份協議交給了梁絮白,後續便不再過問此事。
不多時,文辭將話題岔開:「小白,聽說你這兒前幾天下雪了,怎麼做到的?」
梁絮白笑道:「我買的造雪機,吹了幾個小時才有效果。」
文辭雙眼一亮:「給我們演示一遍?」
於是梁絮白從庫房搬出造雪機,然後帶著幾人來到花園,為他們演示了人工造雪。
元旦假期,梁絮白陪郁楚去隔壁縣級市玩了兩天,那裡下了雪,景致正好,比人造雪更加壯觀。
他們預定了山頂一家四星級酒店的觀景房,足不出戶便可欣賞整座山的雪景。
到了三十三周時,郁楚雙腿浮腫的現象越來越嚴重,即便坐著也需要把雙腿平放,促進靜脈血流,從而緩解水腫的情況。
梁絮白每晚給他按摩雙腿之際都忍不住嘆息:「過幾天我就要出國了,我不在家,你該怎麼啊。」
郁楚忍不住反駁:「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梁絮白:「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的腿不舒服,沒人替你按摩緩解。」
郁楚思索幾秒,說道:「沒關係,我會注意的。」
「嗯,我儘量趕在初八之前回國,給你熬臘八粥吃。」梁絮白笑得諂媚,按摩手法也變得曖昧。
郁楚反應過來了,接連踢了他好幾腳:「梁絮白,你別太過分!」
梁絮白不再逗弄,摁住他的腳腕重新按摩:「好了好了不要亂動,我開玩笑的。」
五號清晨,梁絮白出發前往加州。
伍祁作為助理理應陪老闆出國,但是他現如今的主要任務是保護郁楚的安全,所以梁絮白又從公司另外安排了一位總監隨行,如有必要,對方還能替他擋擋酒,實屬一舉兩得。
送行至安檢口時,郁楚緩緩停下腳步。梁絮白回頭,對上了一雙盈盈含情的眼睛,心頭頓時水波蕩漾,難以平息。
他朝偽裝得非常嚴實的青年靠近,輕聲調侃道:「楚楚,你滿眼都是挽留,讓我怎麼捨得離去啊。」
郁楚一頓,旋即嗔怒:「誰挽留你了?我盼著你早點進去呢,我站久了腳疼。」
梁絮白:「……」
難得見他吃癟,郁楚以拳抵唇,淡笑一聲:「到加州之後注意安全,記得給我報平安。」
梁絮白點頭:「我每天都會按時打卡的,放心吧寶寶。」
郁楚嗯了一聲,對他揮手,示意他趕緊過安檢。
此處非常安靜,偶爾有零星幾個遊客從他們身邊路過。
梁絮白忽然湊近,一手扣住他的後頸,一手拉下他的口罩,低頭在他唇上印了一個纏綿的吻。
奚曉曉和伍祁站在不遠處,見狀紛紛默契地挪開了視線。
郁楚瞳孔放大,立刻把人推開,手忙腳亂地拉上了口罩:「你幹嘛!」
「親你呀。」梁絮白坦然一笑,「這叫『吻別』,是最基本的社交禮儀。」
郁楚:「……」
哪個國家的社交禮儀是舌吻啊?!
儘管有口罩做掩飾,依然遮不住他的羞赧:「流氓……你不走我走。」
說完當真轉身了。
他穿的羽絨服非常寬鬆,足以掩飾身體的異樣,縱目一瞧,誰也不會把他與「懷孕」聯繫起來。
梁絮白笑盈盈地沖他的背影揮手,不由提高了音調:「寶寶再見,記得想我啊!」
周圍的行人紛紛投來目光,在他和郁楚身上來回遊移。
郁楚當了這麼久的演員,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尷尬」和「社死」。
他的耳根已經紅透了,逃也似的快步離去。
——這人真是……有病!
他在心裡默念:小葡萄,你以後可千萬別學梁絮白,一定要做個淑女,知道嗎?
小葡萄: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