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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楚被熱氣蒸得面紅耳赤,猶如天際的晚霞,絢麗而又糜艷。
熱水漫過胸口,藏住了一片秀色。
急重的呼吸隨著水波時起時伏,郁楚趁那隻手還沒來得及作惡,當即掙脫了男人的束縛,而後托著肚子離開水面坐上池壁:「我不能泡太久,你自己玩兒吧。」
話畢,他起身用浴巾擦淨水漬,披上浴袍往屋內走去。
花園裡鋪著潔淨的石礫,那雙骨肉勻稱的腳踩在上面,一步一步,留下幾分溫泉水的濕潤痕跡。
浴袍遮不住纖細瘦削的小腿,每次移動時,總能在下擺漾開白.瑩.瑩的弧度。
梁絮白看得口乾舌燥,最後索性把自己整個沉入水底,降一降難滅的心火。
郁楚回到房間後喝了大半杯檸檬水,旋即拿一本書來到落地窗前的沙發里坐定,借著肘邊的檯燈翻閱起來。
臥室里的溫度正適宜,與窗外的嚴寒大相逕庭。
空氣中浮蕩著淺淺的花香,儼然是凝神的手工薰香的味道。
不多會兒,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股濕潤的、夾雜著天然硫磺氣息的冷風撲面而來,令郁楚下意識打了個寒戰。
梁絮白吹乾濕漉漉的頭髮之後來到郁楚身旁,不由分說地抽走了他手裡的書:「晚上光線比較弱,別看了,傷眼睛。」
郁楚慵懶地倚在沙發上,兩腿自浴袍的邊襟滑出,如瑩白暖玉,眩目惹眼。
雙手空下來之後,他便捧著肚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仿佛在與腹中的胎兒溫柔互動。
這個點正是胎動頻繁時,饒是隔了一層加絨的浴袍,也依然可以清晰瞧見肚皮鼓動的痕跡。
梁絮白顯然發現了小葡萄又在調皮,便將手掌貼在郁楚右側腹部,用帶著威脅的口吻說道:「葡萄該睡覺了,別踹爸爸,否則以後你要挨我的揍。」
郁楚瞪了他一眼:「你怎麼打女孩子呀?」
「男孩女孩都一樣,不聽話就得挨揍,你不許護著她。」梁絮白的回答擲地有聲,字字句句都透出一股威嚴。
郁楚輕嘖一聲:「好兇哦。」
梁絮白:「我小時候就是這麼過來的。」
郁楚:「可是也沒見你變得多聽話啊。」
梁絮白梗住,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剛吹完頭髮,袖口挽在肘間,露出一截麥色的、肌肉緊實的小臂,青色血管誇張地暴起,自手背蔓延而上,力量感呼之欲出。
郁楚的視線在他手臂上停頓了兩秒,忽然側過身,用指腹輕輕勾了勾他的手。
梁絮白轉過臉,看見了一雙盛滿濃情的眸子,仿佛層層波紋在秋水裡漾開,令人沉溺。
方才還能心平氣靜的男人,此刻竟有了捕獵的念頭。
蟄伏在體內的獸血瞬間覺醒,喚醒了獅王的本能。
不等他有所行動,郁楚便率先一步起身,而後打開腿,在他眼前坐下。
梁絮白幾乎是下意識握住了他的腰,呼吸的頻率明顯紊亂不受控。
郁楚捧著男人的臉,細聲說道:「看在你今天聽話的份上,我給你一點獎勵。」
他說的是獎勵,而非梁絮白討要的補償。
溫暖的、柔潤的唇貼了過來,帶著幾分試探之意,輕而淺地摩動。
不過瞬息間,梁絮白就由被動變為主動,熱切地回應他的吻。
帶著薄繭的手掌扣住青年細瘦的後頸,指腹輕巧點觸,一下下地描摹出他的輪廓。
不多時,浴袍散開,無聲墜地。
暖玉甫然接觸微涼的空氣,本能地瑟縮了一瞬,但很快便適應了房間裡的溫度。
梁絮白的探索仍在繼續,他越過起伏明顯的丘.巒,幾經周轉,終於抵達了夢寐以求的峽谷。
這兒空白一片,無半分遮掩,光線自然而然地落下,給山.丘和峽谷均鍍上了一層暖黃的光輝,更顯柔.膩。
郁楚的手無力地掛在梁絮白的肩上,對方蠻橫而又溫柔的吻幾乎令他窒息,周身皮膚因血液循環的加快而溢出了一層乾淨的粉色,如輕薄的紗幔籠罩著他的身體。
「楚楚,」梁絮白離開他的唇瓣,用氣音說道,「我很喜歡你給的獎勵,但是我今晚想吃甜品,你可以做給我吃嗎?」
郁楚凝眸看向男人,濃密的睫羽被淚漬浸濕,撲扇時能帶出明顯的殘影。
本該是純澈的眸子,此刻卻被萬千風情填滿,在瀲灩水波里透出一股子媚態。
他不知道梁絮白所說的「甜品」是何物,卻還是點頭應下了:「你想吃什麼甜品?」
「吃雪媚娘。」梁絮白握住他的腰,語調難掩渴求,「我要吃雪媚娘。」
郁楚淡淡地看著他,倏爾一笑:「大晚上的,吃甜品不膩嗎?」
梁絮白搖頭:「不膩。」
郁楚又問:「不怕身材走樣?」
「那你和閨女一起幫我練肌肉——」梁絮白笑了笑,「你只需坐著,我就可以訓練腰部的力量,保證不會讓熱量摧毀我的身材。」
說罷,他捏住郁楚的下頜,湊近了與他接吻,「寶寶,我能不能維持身材就全靠你了。」
郁楚被他細細碎碎地吻著,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站起來——」良久,梁絮白停止了親吻,沉聲吩咐道,「然後轉過去。」
郁楚依言起身,轉過去背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