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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當即回了一個問號過來,梁絮白:「推薦您去看《山居生活日誌》第二季第七期,結尾有驚喜。」
正在刷《山居Ⅱ》最新一期更新的老爺子回復道:「不看!」
不看拉倒。
梁絮白安利失敗,轉而叫上幾個朋友去峽谷開黑。
郁楚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時已近傍晚。
孕中期胎兒生長發育迅速,父體每日攝入的營養也在逐漸增加。他醒來時倍感飢餓,卻又懶得出去用餐,便對梁絮白說道:「梁絮白,晚上我們就在酒店用餐好不好?」
梁絮白戴著耳機和狐朋狗友們大殺四方,並未聽見他的聲音。
郁楚皺了皺眉,踩著拖鞋來到陽台,待看清他在玩遊戲時,也不打擾,只安安靜靜地坐在茶几另一端,欣賞著塞納河的風景,耐心等他打完遊戲再商議晚餐的事。
晚霞鋪滿天際,濃厚的雲層猶如被火灼燒過,橘紅似血,連塞納河也被染成了炫目的色彩。
微涼的晚風徐徐掠過鬢角,掀起了郁楚額前蓬鬆的發梢。
梁絮白抬頭看他,頓時沒心思打遊戲了,眨眼便被敵方的中野輔越塔強殺了。
「三兒你幹嘛掛機?法國的網很卡嗎?」
「專心點,我們剛剛連職業選手的車隊都打贏了,可不能在這兒栽跟頭。」
「餵——梁絮白?在嗎在嗎?不會真卡了吧!」
朋友們的聲音接連在耳畔震盪,梁絮白卻充耳不聞,他問郁楚:「餓了嗎?」
耳機里有聲音漫開:「我們剛吃完宵夜,還不餓,你趕緊從泉水出來守塔。」
郁楚點頭:「餓了,但我不想下樓。」
「行,我給管家打電話,讓他送晚餐進來。」梁絮白說完立刻步入屋內,拿起床頭的內線電話,向管家闡明了需求。
開黑的那群狐朋狗友總算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沒心思打遊戲了,紛紛調侃起來。
「喲,和誰在一起呢?」
「我就說怎麼突然不動了,原來被分心了啊。」
「是郁楚嗎?他也去法國了?」
「三兒,你不會真對這隻金絲雀動心了吧?少林寺童子功被破了?」
梁絮白被他們吵得心煩意亂,罵道:「破個錘子破!你們四個也能贏,慢慢玩吧,我下了,拜拜。」
不等朋友開口罵他,說完就迅速退掉遊戲,並對郁楚解釋道,「我平時不怎麼玩遊戲,剛剛太無聊,所以就陪他們玩了兩把。」
郁楚的視線凝在塞納河上,聞言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梁絮白知道他生氣了,於是挪到他身旁,鄭重其事地說道:「我以後絕不碰遊戲了。」
郁楚詫異地看了看他:「你是遊戲公司的老闆,你不玩遊戲怎麼判斷遊戲的優劣?」
梁絮白堅定地說道:「測試遊戲有專門的技術人員,和我沒關係,我真不玩了。」
「你這樣顯得我很無理取鬧。」郁楚無奈笑道,「我剛剛只是太餓了,不想多說話,你別往心裡去。」
不多時,管家推著餐車來到房間,為他二人備上豐盛的晚餐,並貼心地醒了一瓶紅酒。
郁楚如今懷有身孕,不能沾酒,梁絮白便讓管家送來一杯蘇打水,而後就著淺薄的光線與他碰了碰杯:「慶賀你拍攝順利。」
郁楚抬眸看他,唇角微揚:「謝謝。」
晚風靜謐,燈影憧憧。兩人用餐時幾乎沒有任何言語交流,直到雙方都有了飽腹感,梁絮白才開口說話:「上次看舞劇時,聽你提起了姐姐,你姐姐現在在哪?做什麼工作?」
郁楚不知他為何突然想起這事,便如實說道:「在老家教書。」
梁絮白點了點頭,又問:「那你父母呢?」
郁楚一頓,神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淡漠。
梁絮白心知自己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於是說道,「你別當真,我就隨口問問。」
「我媽很早就病逝了,我和姐姐是被外婆帶大的。」郁楚沒有隱瞞什麼,言簡意賅地將自己的身世抖擻出來。
梁絮白沒有從他的話語裡聽見任何與父親有關的字眼,便非常識趣地沒去打聽,轉而將手邊的甜點推給他,把這個話題終結:「嘗嘗看,這是新鮮草莓醬搭配的乳酪。」
晚餐結束後,郁楚突然發現手機郵箱裡有一份未讀郵件,點開一瞧才知,是沐蓉發給他的電影劇本。
沐蓉說程影帝那部電影已經開機,她特意要了一份台詞本,讓他提前熟悉業務,回國後迅速去劇組露個臉,免得被人說耍大牌。
郁楚回復了沐蓉的留言,開始瀏覽電子劇本。
九點左右,梁絮白去浴室放了一缸熱水,然後奪走他的手機,並學著酒店管家的動作對他做了個躬身禮:「親愛的郁先生,熱水已經備好,請您前往浴室享受泡浴。」
郁楚被他嚴肅的態度逗笑了,當即起身來到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不多時,梁絮白拿著一套嶄新的睡衣進入浴室,放在乾燥的置物台上。
郁楚往那兒瞥了一眼,問他:「你現在要洗澡嗎?」
「沒有。」梁絮白說道。
郁楚揚了揚下巴:「那這是什麼?」
梁絮白在浴缸旁蹲下,雙手探入水裡,撈出他的腿仔仔細細地按摩著:「給你買的睡衣。」
郁楚側眸看他:「什麼時候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