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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楚忐忑地泡了許久,直到看清磨砂玻璃門外有一個焦急踱步的身影他才離開浴缸,不疾不徐地擦淨水漬,然後抖開那件不能稱之為衣服的衣服。
「楚楚,你泡好了嗎?」梁絮白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郁楚手上動作一頓,還未來得及扣上排扣又著急忙慌地脫下來了:「馬上。」
「哦……」
高大的男人在玻璃門外來徘徊,其身影晃得郁楚心跳加速。
他就像是背著丈夫做壞事的小妻子,忐忑不安,生怕被丈夫現場抓包。
此念一出,郁楚整個人愣在當下。
——他怎麼會冒出這麼荒唐的念頭!
肯定是梁絮白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
很快,那道不停晃動的身影總算停下來了,但仔細瞧去,對方正把耳朵貼在玻璃門上,似乎在探聽裡面的動靜。
郁楚:「……」
這人怎麼如此變態啊!
梁絮白滿心期待地在外面等了許久,最後實在按耐不住激動,想聽聽郁楚什麼時候可以泡完澡。
可他聽了半晌也沒聽出什麼名堂,裡面反而出奇地安靜,仿佛自己的寶貝小心肝兒憑空消失了一般。
正當他決定進去瞧瞧時,緊閉的浴室門被人由內打開了,潮熱的水汽撲面而來,空氣中裹挾著淡淡的小蒼蘭精油清香,勾得梁絮白心神恍惚、意亂情迷。
灼熱的視線在郁楚平靜無瀾的臉上停留了兩秒,很快便往下移去。
梁絮白:「……」
他的小心肝兒用浴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脖頸都沒露出來。
「你……」他張了張嘴,「你穿那件衣服了嗎?」
「沒穿。」郁楚淡聲回應著,旋即越過他往房間走去。
米白色的浴巾裹著纖瘦的身軀,下擺落在豐.腴的大腿處,隨著前行的動作而搖晃出了殘影。
這雙腿筆直如修竹,膚色瑩白,如美玉般泛出潤亮的光澤。
梁絮白緊緊跟在後面,雙眼猩紅,幾乎快要迸濺出火苗了。
他心有不甘地問道:「真沒穿?」
郁楚坐在床沿上,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幫我吹吹頭髮吧。」
「哦好。」梁絮白返回浴室取來吹風機,視線順便在裡面搜颳了一圈,並未發現那件胸衣的痕跡,心裡頓時雀躍不已。
他握著吹風機快步來到床前,用中檔的風力和溫度仔仔細細替郁楚吹頭髮,後者用雙手緊緊捏住浴巾的邊角,沒有露出半分不該露的東西。
饒是如此,梁絮白還是依據浴巾撐出的弧度發現了一點端倪,瘦薄而又漂亮的蝴蝶骨上面有兩道突出的痕跡,很明顯是珍珠吊帶的輪廓。
「好了,吹乾了,還有什麼吩咐嗎?」梁絮白拔掉吹風機的插頭,滿懷期待地問道。
郁楚低著頭,將臉上的情緒全部掩藏起來:「沒了。」
他聽見男人「哦」了一聲,而後轉身往浴室走去。
龍舌蘭的酒精在血液里完全發酵,攪得他恍惚迷亂,仿佛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掌控了精神,讓他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出正確的抉擇和判斷。
頃刻間,身旁的床墊下陷了幾寸,男人的體溫和氣息迅速迫近,讓他短暫地停止了思考。
郁楚沒有抬頭,亦未開口說話,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並排而坐,比任何時候都要純情。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兩人初次肌膚相親的場景,那個時候的梁絮白很明顯已經忍不了了,但還是會禮貌性地問他一句「可以嗎?」
其實在那種情況下,無論他回答可以與否,對方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可他偏偏卻因為這句話而放鬆了警惕,然後糊裡糊塗地點了頭。
那時的體驗並不算好,許是他哭得太厲害了,以至於這個男人慌了神,一動也不敢動,嘴裡一個勁兒地問他「疼?」「不舒服?」「我這麼做不對嗎?」「要不換個位置?」
回憶純情而又旖旎,讓郁楚下意識捂住臉,只留下一雙緋紅的耳廓。
梁絮白輕輕撓了撓他的腰,問道:「楚楚,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啊?」
做什麼?
雖然他有故意裝純的嫌疑,但不得不承認郁楚此刻的心情變得很好,緊張感也得到了疏解。
趁著龍舌蘭的勁兒還在,小美人轉過臉,輕輕推了男人一把,梁絮白就這樣柔若無骨地躺下去了,滿懷期待地看向他。
郁楚受不了他這灼熱赤.裸的眼神,於是從櫃頭上摸來一條購買手工藝品贈送的黑色紗質布條,不由分說地蒙住他的雙眼。
梁絮白好心情似的笑了笑,胸膛起伏明顯:「寶寶,原來你喜歡這樣玩啊。」
「閉嘴!」郁楚低聲斥道。
梁絮白抿著嘴憋笑,輕輕地「嗯」了一聲。
雖然知道這條黑色紗帶起不了任何阻擋作用,但郁楚還是自欺欺人地綁在了梁絮白的眼睛上,而裹在他身上的浴巾也因為這番動作松敞了,純白瑩潤的珍珠鏈子在燈光下閃爍著細膩的光澤,讓黑紗後面那雙眼睛發直發愣。
——當然,吸引梁絮白的不是那些貼膚的珍珠,而是這具鮮活的身體。
郁楚因為特殊的體制,導致乳/\房在孕期二次發育,儘管沒有哺育過小葡萄,然而三個月過去了,它的輪廓和形狀猶在,即使不那麼明顯,但對於梁絮白來說已經是致命的誘.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