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頁
這天文辭過來時,手裡多了一大束新鮮的紅玫瑰,那雙妖冶多情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在郁楚身上,盯得他頭皮發緊。
郁楚無所適從地看向別處,尷尬一笑:「文老師吃午餐了嗎?如果沒吃,我讓張姐給你做。」
文辭見他害羞,眼角笑意更濃:「我吃了才過來,不餓。這是特意給你買的花,喜歡嗎?」
郁楚心尖一震:「給、給我的?」
文辭挑眉:「當然是給你的,不然我送給誰?張姐還是曉曉?」
奚曉曉在一旁看好戲:「如果文老師給我花,我一定要發朋友圈炫耀!」
「小丫頭片子,多嘴。」文辭雖然在斥她,但是笑容依舊,可見心情非常愉悅。
郁楚已經尷尬得無地自容了,雖然很感謝文辭給他送花,但是這花……是紅玫瑰啊。
如此曖昧的花種,實在不是他們之間可以贈送的。
他正在思索該用什麼藉口謝絕文辭,文辭已經把花塞進他手裡了,「除了小白,難道就沒人給你送玫瑰?」
郁楚被迫接過花,說道:「粉絲送過。」
見他面紅耳赤,文辭不再逗他:「上面有卡片,你自己看吧。我只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工具人。」
郁楚翻開插在玫瑰花裡面的卡片,上書一句「寶寶,我好想你」,落款人是梁絮白。
方才的尷尬一掃而光,兩人之間的氣氛迅速恢復如初。
文辭見他眉眼舒展,旋即從衣兜里取出兩張嶄新的票:「這是隔壁省文化藝術中心出品的音樂劇,我和你二哥看過,還不錯。他們這個月月底要來渝城劇院演出,讓小白陪你去看看吧。」
郁楚笑著接過票:「謝謝文老師。」
晚上洗完澡吹乾頭髮之後,梁絮白再一次踩點打來視頻電話。
許是今晚臥室里的燈光比較明亮,郁楚看起來比平日裡更加白皙,吸飽水分的皮膚格外細嫩,即便是隔著屏幕也能想像出它有多柔膩。
梁絮白目不轉睛地盯著漂亮的青年,視線自領口游移而下,毫不避諱地落在他的胸口處。
儘管那裡被睡衣掩藏得很好,但依稀可以看見隆起的形狀。
不被束胸內衣束縛後,它們呈自然狀態,舒適放鬆,賞心悅目。
郁楚並不知道他在看什麼,說道:「我看了新聞,據說美國西部未來幾日有強降雪來臨,你注意保暖,別凍著了。」
「我明天就回國了,凍不著我。」梁絮白心不在焉地回答,很快便轉移了話題,「你胸前好像有髒東西。」
郁楚低頭瞧去,並未發現異樣之處:「哪兒呢,我怎麼沒看見?」
梁絮白:「往下面一點,你把領口拉開。」
郁楚果真拉開了領口,蹙了蹙眉:「你是不是看錯了?」
令人血脈噴張的輪廓迅速顯現,但是梁絮白並不滿足,遂得寸進尺地說道:「再往左邊拉開,我明明看見了。」
郁楚正要動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當即攏緊衣領,冷著臉斥道:「梁絮白!」
計謀被識破,電話那端的男人咧開一口大白牙嘿嘿笑了笑:「是我屏幕花了,你身上乾淨得很,沒有髒東西。」
郁楚脫掉鞋子,拖著沉重的身體爬上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謝謝你送的玫瑰。」
「喜歡嗎?」梁絮白問。
郁楚點頭:「喜歡。」
以前他並不喜歡玫瑰,覺得這種花華而不實,無端給人一種多情且濫情的印象。
彼時梁絮白總愛送他玫瑰花,並說在找到喜歡的花之前讓他可以先試著喜歡玫瑰。
郁楚不傻,自然聽得出來這句話的深層含義,便裝傻充愣地答應了。
後來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花園裡的月季,於是每天都要摘一朵新鮮的做插花擺在臥室的飄窗上,經秋日的暖陽一照,格外清新動人。
直到他悄無聲息離開渝城,梁絮白不惜跋山涉水、日夜兼程地尋找而來,他才意識到自己真正喜歡的花是玫瑰,而不是薔薇科的另一種替代品。
梁絮白不再吊兒郎當,說道:「明天下午就可以結束這邊的工作了,晚上坐上飛機,落地國內那天正好是臘月初八,我給你熬臘八粥吃。」
郁楚淡淡一笑:「還是我給你煮吧,坐這麼久的飛機挺累的,你回來之後正好可以吃一口熱乎的。」
梁絮白面露欣喜之色,對著鏡頭撅起嘴,做了個親親的動作:「老婆,來嘬一口——」
郁楚頭皮一緊,趕緊用手擋住屏幕:「你噁心到我了!」
屏幕里傳出一陣朗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趕緊睡覺吧。這邊天還沒亮,我去健身房運動一會兒,吃完早餐就去開會。」
最近老爺子不知從哪兒淘來了一方寶硯,據說是晚清時期從貝勒府搜出來的東西,老爺子特意請人鑑定過,是貨真價實的老坑端硯,於是花了高價收購,回頭就把它送給郁楚了。
這塊飽經風霜的石頭已經不是簡單的硯台了,而是極具收藏價值的藝術品,郁楚捨不得用它,便仔仔細細地保存起來。
他正準備精心拍一張照片發給梁絮白,冷不防聽見奚曉曉在樓下喚他,適才想起今日要去公司一趟,便匆忙拍下硯台發到梁絮白的微信里,並用語音告訴他這是爺爺送的端硯,非常珍貴。
梁絮白此刻正在飛機上,無法回復他的消息,他也沒有刻意等候,發送出去之後就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