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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妃眼神冰冷,低低道:「嬤嬤,就你知我知,別聲張。」
伍嬤嬤嘴角抽搐著,像是要哭,又像是要露出笑安撫她,「王妃......」
福王妃輕聲道:「嬤嬤,我沒事,我不會作甚。去吧。」
伍嬤嬤抹了淚,撐著床沿起身,腿發軟晃悠著,她忙撐住床架穩住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烏衣巷。
文素素的車馬剛在門前停下,周王妃的馬車也到了。她站在車邊見禮,打量著幾日不見的周王妃。
昏黃的燈光下,周王妃身上裹著厚厚的風帽,還是看得出她比以前還清減了幾分,嘴唇快與臉色一樣蒼白。
周王妃也打量著文素素,她的眉眼如昔,裹著灰鼠里的風帽,看上去有幾分疲憊。
齊重淵在烏衣巷,文素素卻出了門,周王妃意外了下,頷首回禮,道:「我剛從福王府出來。來回傳話怕耽擱了事,反正離得也不遠,便親自來走一趟。」
文素素側身讓過周王妃,「王妃辛苦了,裡面請。」
周王妃走在前面,腳步微頓,側頭看著她問道:「娘子也出門了?」
文素素沒有隱瞞,說了前去找高小丫之事,「畢竟福王妃是從烏衣巷回去後受了傷,瓜田李下,周王府不該接這盆污水。」
周王妃默然了下,道:「聽到福王妃出事,我便覺著不妥。是娘子讓人來傳話,讓我去福王府走一遭吧?」
文素素欠了欠身,「王妃定當想得到,是我太急,一時越俎代庖,請王妃見諒。」
周王妃笑了下,淡淡地道:「娘子多慮了,若是沒王爺允許,我不會輕舉妄動。」
兩人沒再說話,前後進了花廳。齊重淵與殷知晦接到消息也趕了來,周王妃起身見禮,齊重淵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在上首坐了下來。
文素素再次說了前去找高小丫之事,齊重淵怒道:「她是高士甫的妹妹,高士甫的其他家人跑了,她無論如何都逃不了干係,你該將她交給福王府,管她作甚?」
文素素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王爺福澤深厚,福不嫌多。」
齊重淵一聽倒也是,翹著二郎腿晃動著,道:「你就是好心,罷了,一個婦道人家而已,又是那等出聲,死活有甚重要之處。」
周王妃看著他們的來往,怔怔失神,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文素素朝她看了來,問道:「王妃那邊如何了?」
周王妃這才回過神,抬手理了理髮絲,說了前去福王府,見到福王妃的經過。
「三弟妹受傷不輕,神色不大好,不過她很是要強,還撐著見了我與大嫂。只她那句要將肇事之人千刀萬剮,這句話,我覺著是說給我與大嫂聽。」
齊重淵譏諷地道:「呵呵,老大這次還真是決斷得快,這般快就趕了過去。」
殷知晦一直沉默聽著,這時道:「應當是秦王妃的主意。」
齊重淵噎了下,旋即幸災樂禍起來,道:「以老大的性情,徐氏不經他許可,跑到了福王府,只怕他又要發瘋。」
文素素沉吟了下,道:「若秦王府與此有干係,秦王便不會責怪秦王妃自作主張了。」
殷知晦愣住,周王妃也頗為吃驚,倒是齊重淵深信不疑,重重點頭道:「肯定是老大在使壞,能讓老三沒了嫡子,又能嫁禍給我,簡直是一舉兩得。」
文素素思索著道:「福王妃真正是聰明人,吃了這般大的虧,還強撐著見了王妃與秦王妃,她不會在年節喜慶時鬧出來,就是讓聖上看到她的懂事,隱忍。聖上看到她的懂事,總要有所表示。背後究竟由誰指使,聖上肯定會查得一清二楚。至於會如何處置,得看幕後指使之人,究竟是誰了。」
齊重淵嘲諷不已,「阿爹一向護著老大,哪怕是老大犯了事,阿爹頂多也罵他幾句,哪會動真章。」
文素素只當沒聽見,這時,瘦猴子與問川一起趕了回來,一人手上拿著個錢袋,一人提著只布巾裹著的靴子。
瘦猴子奉上了錢袋,「小的將高小丫安置妥當了,老大放心。要取銀子給小的答謝,小的見到錢袋,就多嘴問了一句,高小丫說是高士甫就是將與銀子一起,將錢袋給了她。」
錢袋普通尋常,齊重淵接了過去,看了幾眼,沒看出什麼不同,隨手交給了殷知晦。
殷知晦仔細翻看,道:「這是絲麻做的錢袋。的確普通尋常,針線繡工我看不出來,王妃你瞧瞧。」
周王妃接了過去,舉在眼前看著針腳,道:「針線活做得不錯,繡工也好。娘子可要看看?」
文素素拿在手上看了幾眼,道:「我看不懂針腳,繡工。這件事還要有勞王妃,擅長針線的繡娘,可能問出繡工,針線活出自何處。」
周王妃眼神一亮,當即道:「我拿回府去問一問。」
文素素道了聲不急,看向了問川。
問川忙將靴子奉上,齊重淵嫌棄地別開了頭,他趕緊將靴子拿遠了些,道:「靴子進了水,從屍首上脫下來難,有些扯壞了。」
文素素探身過去望著靴子,靴子是鹿皮做成,輕便,暖和,冬日時富紳貴人都喜穿鹿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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