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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惲沒甚出息,都是靠著他才做了官,他看不上。
齊重淵的無視,薛惲很是在意,他苦苦思索,眼睛一亮,道:「秦王能獻出錦繡布莊,王爺也能將豐裕糧食行獻給聖上做壽禮!」
殷知晦垂下眼眸沒有做聲,齊重淵瞪著薛惲,難以置信他的蠢。
薛惲對著齊重淵的目光,心裡直發虛,忙看向了殷知晦,道:「阿愚,豐裕糧食行有糧食,薊州府兗州府需要糧食賑濟,常平倉的糧食本就不足,正好解了聖上之憂。」
齊重淵突然不生氣了,對著薛惲,他有了無比的自信。
真是蠢貨啊!怪不得,薛老太爺當年在一眾孫輩中,反倒比較看中周王妃這個孫女。
周王妃娘家有豐裕糧食行,但糧食行的錢財,雖由著周王府調用,卻不能如錦繡布莊那樣,悉數上交。
畢竟糧食行屬於薛氏一族,薛氏族人都靠著糧食行為生,薛老太爺就是願意,族人也會反對。
再說,有了錦繡布莊在先,豐裕行再有樣學樣,就是故意為之,與秦王府打擂台的意圖,太過明顯,便落了下乘。
殷知晦望著這對郎舅,暗自嘆息一聲,耐心解釋了緣由。
薛惲聽罷,很是不以為意道:「老太爺在族裡說一不二,他自己也說了,豐裕糧食行若是沒了王爺,就得關張。如今正是王爺需要豐裕糧食行之時,薛氏一族當齊心協力,共度眼前的難關。糧食行暫時沒了,只要王爺安好,以後再重開就是。」
這句話說得倒有幾分道理,不過等到薛氏一族商議好,黃花菜都涼了。
聖上已走路都蹣跚,強忍住上朝,見朝臣。
殷知晦心裡也暗自著急,他想了下,到底將一些話咽了回去,只道:「先觀望一陣再說,我等下去政事堂,探一探沈相他們的意思。王爺......王爺還是別去了。」
政事堂都是一堆老狐狸,齊重淵的喜怒藏不住,去了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齊重淵擺擺手,道:「我不去,沈相他們狡猾得很,滑不溜秋,嘴裡聽不到一句有用的話,我看到就來氣。」
殷知晦收拾了下文書,與齊重淵一道走了出去,薛惲眨了下眼,忙跟了上前。
到了政事堂院子前,齊重淵對殷知晦道:「我先回去了,有事的話,差人來烏衣巷尋我。」
殷知晦頷首,轉身進了政事堂。齊重淵大步朝外走去。薛惲頓了下,急急跟上前,道:「王爺,京城新開了間桑家園子,裡面雅致得很,不輸秦王府的洄園。王爺可要前去瞧瞧?」
齊重淵哪有心思去吃酒作樂,沒好氣說了聲不去,負手頭也不回離開。
薛惲盯著齊重淵的背影,臉色很是難看。
齊重淵天天歇在烏衣巷,周王妃沒了寵愛,怪不得對他冷言冷語,連著薛氏都受了冷落。
薛惲提著衣袍下擺,急匆匆出了宮,趕往了周王府。
齊重淵在人前還會極力掩飾一二,到了烏衣巷便再也受不住,進屋後,連洗漱都顧不上,一甩衣袖,扯著嗓子破口大罵。
「老大不要臉!以前徐氏不過三五間破鋪子,短短几年,就變成了幾十間。這些鋪子,還不是靠著欺行霸市而來。這些本就是我大齊的錢財,被他撈到了自己手裡去,他何來的臉為大齊,為阿爹分憂!」
豐裕糧食行這些年也飛快壯大,齊重淵下意識忽略了,文素素自不會提。
齊重淵罵了一大通,直到口都幹了,方喘息一口,在塌几上坐下,雙手叉在膝蓋上,余怒未消。
文素素安靜地聽著他罵,跳腳,倒了盞茶遞上,道:「王爺吃口茶緩一緩。」
齊重淵望了眼文素素,端起茶吃了一口,薄荷的清涼沁人心脾,他握著茶盞的手微頓,盯著她問道:「你可有什麼好法子?」
第九十三章
最近天氣熱起來, 瑞哥兒福姐兒都沒甚胃口,周王妃正在安排晚上的飯食,羅嬤嬤進來稟報導:「王妃, 大郎來了。」
周王妃詫異地看向滴漏, 「還不到下衙的時辰,他來作甚?」
伍嬤嬤搖頭, 「小的不清楚, 看大郎似乎很急, 估計是外面出了事。」
秦王府奉上錦繡布莊之事傳得沸沸揚揚,周王妃以為是朝堂那邊有事,便趕緊交待了灶房, 匆匆趕去了花廳。
花廳的几案上擺著一盆盛放的姚黃,薛惲平時最愛牡丹,此時連花都無心欣賞, 負手在屋裡轉來轉去,看上去憂心忡忡。
伍嬤嬤撩起青竹門帘,周王妃進了屋,喊了聲大哥,「出了什麼事?」
薛惲一個箭步上前, 又猛地頓住了,一甩衣袖,長長嘆了聲,「出了什麼事, 這些時日以來,阿嫄難道半點都不曾警覺?」
周王妃一頭霧水, 道:「大哥,你別杵在那裡, 過來坐著說話。究竟有何事,你且直說,莫要繞彎子。」
薛惲跟戲台上唱戲般,一步三嘆,再看一眼周王妃,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他走到上首交背椅前,見周王妃已經坐下了,他便只能屈尊坐在了下首。
罷了罷了,她嫁給了親王,她成了王妃,且讓她一讓。
看到座次,薛惲不免更加委屈了。四平府雖然是窮鄉僻壤,他從沒有坐下首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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