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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活著!
周王府定當贏到最後,他瘦猴子,便成了響噹噹的人物,待衣錦還鄉回去茂苑,官員都得登門來求見他!
瘦猴子先前的惶恐,化作了籌措滿志,渾身得了勁,如猴一樣竄了出去。
文素素繼續守著小爐煮茶,等著何三貴回來。
到了寅時中,月亮西沉,黎明到來,天空一片漆黑。風塵僕僕的何三貴,同溫先生一道進了屋。
文素素請他們坐,倒了茶遞過去,問道:「宮內可決定了下來,早朝時如何定案?」
第九十章
溫先生猛吃了幾口茶, 長長喘了一口氣,道:「承慶殿已經定了,福王府失火, 福王妃與福王不幸葬身火海, 去世了。」
果真與文素素先前預計的那般,為了皇家臉面, 甚至更深一層的原因, 殺皇家人的口堅決不能開, 這件事只能成為意外。
如果是不幸去世,福王還有兒女,隔代親自古皆有, 閔大儒現在暫且會沒事,待隔段時日之後,再抱個病亡。
別的鋪子文素素管不著, 翰墨齋里的書,待天明之後安排掌柜全部撤下,不能再繼續賣下去。
閔大儒是聖上孫輩的外祖,死歸死,殊榮要留住。
何三貴跟著道:「先前回來時, 小的同溫先生一道前往福王府附近轉了一圈,皇城司出動了。他們都身著常服,小的卻認出了那些騾馬。騾馬刀箭都是皇城司的臉面,極為捨得在騾馬上花銀子, 都是上好的草料,豆子。養得油光水滑不說, 放置磨損快,折騰騾馬, 騾馬蹄上的掌,都是上好的精鐵打造。別的不敢說,小的一聽蹄聲,便知道是皇城司的騾馬。」
溫先生吃驚地望著何三貴,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跟在文素素身邊的幾人,以前他並不太看得上眼。
瘦猴子形容猥瑣,愛占小便宜,髒兮兮不愛洗漱。過年時穿了新衣來拜年,不清楚底細的,還以為他身上的綢衫是偷了來,怎麼看怎麼不合身,彆扭得很。
何三貴大字不識幾個,只懂得伺候騾馬,舉止畏畏縮縮,很是上不得台面。
許梨花潑辣魯莽,禮數馬虎,看上去活脫脫就是無知的鄉下婦人。
如今仔細琢磨,幾人對文素素馬首是瞻,每人都有自己的獨特本事。
瘦猴子在各間花樓混得如魚得水,何三貴在皇城司伺候騾馬,皇城司只要一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許梨花雖只在鋪子裡做管事,何三貴對她死心塌地。
齊重淵對文素素,同樣言聽計從。
文素素目光掠過溫先生,道:「皇城司應當是去清理消息了。福王府一眾僕從,是死是活,端看他們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
溫先生忙道:「我也是這般認為,聽貴子說是皇城司的人,便沒再多留,趕緊回來了。老藺青書他們去取朝服送進宮,王爺七少爺就留在宮裡,早起直接上朝。荀太醫正也進宮了,我估計是聖上龍體欠安,需要請個平安脈。」
龍體欠安請平安脈,只是溫先生客氣的說法。文素素回想著兩次面聖,聖上暗中帶灰的臉,在萬民歡騰時,突遭變故。驟然打擊之下,一時沒能挺過來也有可能。
文素素斂下眼瞼,問道:「沈相與秦皇城使都還在宮中?」
溫先生答道:「我沒見到他們出來。」
文素素哦了聲,「那皇城可有加強禁衛?」
溫先生神色一凜,忙看向了何三貴。何三貴先是一愣,凝神回憶了下,道:「皇城司執掌宮禁與宿衛的人馬,都歇在皇城內。若是要增派人手,小的應當被叫回去當差了。」
皇城宿衛依舊,聖上的身體應當無大礙。不過,溫先生低聲道:「當年先太子沒了時,聖上傷心過度,當即就暈了過去,纏綿病榻近了小半年。我聽過一些小道消息,聖上的身體,就是那時傷了根。自打那以後,後宮再也沒孩子出生。」
聖上傷心過度暈過去,是乍然刺激之下腦供血不足引起的暈厥。以大齊落後的醫術,聖上纏綿病榻小半年還能活過來,是他身子根本沒病,而是心理上的原因。
這小半年,聖上估計也睡不好,天天服藥,安神湯里最主要的一味藥,便是硃砂。
除了馬兜鈴一類的藥,硃砂也會對肝腎造成損傷。
以聖上不正常的臉色來看,文素素估計他患有慢性腎病,究竟是服藥過度,還是身體其他原因所引起,她就不清楚了。
至於後宮嬪妃再也無所出,簡單來說,他不行,再也無法人道。
這次福王出了事,聖上雖暫時無恙,藥肯定少不了。
溫先生的小道消息雖不太可信,文素素卻從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聖上活不了多久!
齊重淵手上無兵權,秦諒只忠君,立儲之事,就迫在眉睫!
秦王府只怕也會想到這點,很快就有動作。文素素斟酌了下,道:「朝堂上,我估摸著,很快便有請求立儲的摺子。」
溫先生點頭說是,「請求立儲之事,從未曾斷過,聖上皆按折不發。這次福王沒了,立儲之事,聖上定當會放在首要。」
「儲君是一國大事,聖上不會輕易下決定。」文素素說了句,突然問道:「瑞哥兒琅哥兒珩哥兒幾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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