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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瑞說話停了,文素素問道:「聖上可有說完?」
齊瑞說是,文素素看向朝臣,問道:「眾卿覺著,聖上的策令......不,應當是想法如何?」
朝臣們神色各異,或裝作低頭吃茶,或者轉開頭,避開了文素素的視線。
邱大學士想了想,道:「臣以為,聖上年輕,能一夕之間想出這些法子,已經非常了得。」
方參知政事等人立刻附和,文素素不置可否,認真聽著他們說完話,徑直道:「這份文書,實屬浪費筆墨紙硯,浪費大家的功夫。」
齊瑞臉色大變,連沈相林尚書都愣住了,邱大學士臉色難看起來,沉聲道:「娘娘何出此言,就算聖上有做得不對之處,只當耐心教導,何苦出言挖苦!」
這時,青書上前道:「娘娘,秦王太妃求見,說是得知娘娘下詔不拘男女,皆可投書,為大齊效力。秦王太妃實在著急,連夜趕了一份文書,親自前來投遞給娘娘。」
眾人一聽,有些坐不住了,大殿椅子與金石地面摩擦聲,漸漸響起。
文素素道:「宣!」
精神奕奕的秦王太妃走進了大殿,她手上拿著一本冊子,落落大方見禮,道:「娘娘,我身為皇家媳婦,也是大齊的子民,我想要,也能報效大齊!」
文素素微笑著應好,她看了看齊瑞,再看向朝臣們,目光在邱大學士身上略微停頓,道:「都是為了大齊,何須分身份地位。不過,大家就當閒著看個熱鬧,後宅婦人與年輕聖上的方法,孰好孰壞!」
第一百三十五章
青書琴音幫著抬了椅子過來, 秦王太妃在架子邊站定,道:「我就站著說吧,方便諸位聽得清楚些。」
朝臣們的目光, 齊刷刷看向秦王太妃, 她看上去從容不迫,握住文書的手指, 指尖已經拽得發白。
這是她第一次, 站在眾目睽睽之前說話。她是在向大齊的朝堂重臣面前說話。非以前的家長里短, 斷姬妾們之間的彆扭,在齊重治面前的溫柔小意。
文素素麵帶微笑示意秦王太妃開始,眼含鼓勵。
秦王太妃夜裡只眯了一會, 不斷練習,自以為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等站到眾人面前,心還是跳得飛快。
「莫要慌, 他們不如你。」秦王太妃不斷安慰自己,學著文素素教她的那般,暗自深吸氣,再緩緩吐氣。
重複幾次之後,秦王太妃朗聲開了口:「眾所周知, 我出身於淮南道,在淮南道長大,後嫁到京城。淮南道產桑麻,茶葉, 糧食。淮南道東面的寧海縣,顧名思義靠海, 常年有海船停靠。淮南道繁華富裕程度,僅次於江南道。大齊的賦稅, 主要出自江南道,淮南道次之。」
秦王太妃開門見山,簡明扼要介紹了自己,以及淮南道的背景。
其餘朝臣尚無動於衷,齊瑞從開始的防備緊張,變成了暗自鄙夷。
秦王太妃的出身,江南道淮南道的繁華富裕,璟郡王都知曉,她在這等莊重的場合,當做一件大事來講,實屬是認得幾個字,便充作是讀書人了。
林尚書卻深以為然,他掌管戶部,不時點下頭。
秦王太妃微微一笑,道:「徐氏乃是商賈出身,我熟悉買賣,賺了不少的銀子。」
秦王府向來富裕闊綽,秦王太妃這般道出來,惹得眾人又有些坐不住了,嫉妒酸楚羨慕各種情緒交錯。
齊重治已去世了近三年,秦王府依舊富裕闊綽,秦王太妃掌管郡王府,她做買賣的本事,毋庸置疑。
秦王太妃道:「買賣人對價錢,貨物,市坊的變動,朝廷策令,賦稅,漕運,從陸路到水路,海路,不敢稱精通,皆得熟悉。」
齊瑞本懶散坐著,這下他漸漸坐直了。
不對,璟郡王與秦王太妃口中的買賣,完全是兩碼事啊!
璟郡王稱,做買賣就是低買高賣,他們是貴人,官府地痞混混都不敢惹。在他璟郡王府的鋪子五里之內,要是有人敢來開一樣的鋪子,他會讓其鋪子立馬關張,不弄得其傾家蕩產,是他大發慈悲了。
齊瑞的文書中稱,戶部徵收賦稅,要從嚴,不得拖欠。百姓多刁民,萬般耍賴,想要逃稅,必須嚴格懲處,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秦王太妃將話,轉到了戶部的賦稅上:「戶部的賦稅,來自於商稅,農稅,身丁稅。商稅占比最重,主要來自於布匹,茶,鹽,酒等交易買賣。身丁稅與商稅,農稅看似不相干,實則相輔相成。」
文素素示意秦王太妃暫停,對齊瑞道:「聖上以為,秦王太妃說得可對?」
齊瑞冷不丁被提問,懊惱至極,他心道文素素故意要岔開話,彌補秦王太妃的不足,他才不會上當,便順著答了:「朕以為,秦王太妃說得是。」
文素素哦了聲,繼續問道:「聖上且說說看,為何三種稅收不相干,卻又相輔相成?」
照著平時,齊瑞思索一下還是能回答出來,只當著朝臣的面,突然被抽考,齊瑞霎時有點懵,拼命回想著平時所學。
「商稅多了,農稅可減免,身丁無需繳納錢糧......」
文素素冷聲打斷了他,「聖上可知農稅究竟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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