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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多多又生氣又想哭。
那邊的李麗改結了帳,回到自己的租住房,剛進院子,就看到面色不善的父親,忙扯出笑臉,「爸,你怎麼來了?」
「開門,進去說。」
李大成中午辭了陸博山,只認為罪魁禍首是宋多多,急著找到女兒問清楚,要她做好即便無辜也得道歉的準備。
他請了半天假,奔波許久也沒見到女兒的影子,悶出一肚子無名火。想不出還能去什麼地方找,直接來這裡等。
李麗改開了門,殷勤地給父親沏茶。
李大成總結性地說:「中午我去找陸博山了,他把我訓了一通,讓你跟那個什麼宋多多,明天一起向他兒媳婦道歉。」
「什麼?」李麗改呆了呆,審視著父親,「我向秋雁臨道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李大成臉色愈發難看,「原本我只以為,是你被外人騙了。剛剛又前思後想了許多,我不能不懷疑,是我這個當爹的,被自己閨女利用了。」
「沒有,爸,我怎麼可能……」
李大成揮手打斷她,「你想要個好前景,放到哪兒都不是錯,可要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連親人的尊嚴面子都不顧,那我就得對你保持觀望態度。」
觀望態度,意味的是不會再維護幫襯,該教訓的時候就教訓。李麗改心下一驚,卻不敢再空口白牙地分辯什麼。
「明天十一點去我單位。」李大成站起身,「你最好別再見外人惹事。」
他也不查問什麼了,把事情安排好,到時讓女兒和宋多多對質。
一想就挺沒面子的,可他還怕什麼?今天已經丟人丟到家了。
他就像個欠抽的碎嘴子似的,跑人面前說人家兒媳婦的是非,這情況跟住宅區里最愛傳閒話的老頭老太太有什麼區別?
真是一想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托閨女的福,活了半輩子,突然發現,至親的骨肉並不能完全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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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鐘,雁臨來到星雅。
徐東北找到她辦公室,進一步商議落實一些具體事項:「打板裁剪,原先是我姐姐姐夫兼顧,現在加上你跟我,也足夠應付。這樣其實也有好處,能防止設計圖同步外傳出去。」
「這倒是真的。」雁臨跟他開玩笑,「你姐姐姐夫需要擔心的,只有你。」
「你不擔心?」
「你做雞鳴狗盜的事,」雁臨嘗試想像,很快放棄,「想像不出來。」
「打死我也不干。」徐東北一笑,「這是第一步安全問題,接下來是車間,得防著人帶成品離開星雅,不是鐵將軍把門就能避免。」
「那怎麼辦?是你跟金叔叔受累,還是招聘保安?」這年月的安保問題,解決方式實在有限。
徐東北說:「昨天雷子來了一趟,說他的小兄弟可以勝任,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他說的人是誰我都不知道。」
「做大之前,這類人外招的實在不牢靠,人來了是衝著混工資。」徐東北沉吟一下,「你能不能讓陸修遠給把把關?反正他樂意幹這種事兒。」
雁臨盯他一眼,「怎麼什麼事讓你一說,就讓人聽著那麼彆扭呢?」
「就這德行,相互習慣吧。我說我的,你數落你的。」
雁臨想一下,「回頭我找雷子問清楚,再讓他去找修遠報備——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兒,你辦不了?」
「我真辦不了,你為什麼會覺得,那兔崽子會拿我的話當回事?」
雁臨撐不住,笑了,「瞧你混的這人緣兒。」
徐東北也笑,「我最關心的一個問題是,今年你能不能做個冬裝系列?」
「當然可以,但不能著急。星雅先嘗到甜頭,對我更有信心,我才更有底氣。」
「還挺謹慎的,沒看出來。」徐東北看看牆壁上掛的月份牌,「得抓緊了,明天起打板裁剪,有沒有問題?」
「沒有。」
「成,就這些,你負責後續。」徐東北站起身,「我去忙點兒私事。」
雁臨哦了一聲,不以為意。
忙忙叨叨一上午,十一點多,陸博山和林婉來接雁臨,轎車是雁臨坐過的那輛。
打過招呼,上了車,雁臨挺不好意思的。
林婉安撫她:「有人有嚼舌根兒的壞毛病,我們不想慣著。」
坐在前面的陸博山附和:「小事情,別有壓力。」
「我知道,就是覺得……好像是家長領著,找人去算帳似的。」
林婉失笑,「本來就是那麼回事,我們要是不出面,那還算什麼家長?」
陸博山則從公事包里拿出個糖果盒,遞給妻子,「給孩子放包里,水果軟糖。」
林婉轉手放進雁臨自制的大帆布袋裡,還抱怨:「怎麼就買一盒?」
「先讓雁臨嘗嘗好不好吃。」
三個人其樂融融地到了縣招待所。
李大成已經在門口等,分外殷勤地請三人到了定好的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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