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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是晚上畫線稿,白天踩縫紉機,把做背景音的電視或錄音機開的聲音大一些就行。
初三她趕早去祭拜已故的祖父祖母和父母。
的確是她見都沒見過的人,她也打心底不信這一套,但那些人都是秋雁臨的至親,她以人家的身份在一日,就要盡到應盡的義務。
這事情了了,雁臨打算除了扔垃圾,正月十五之前都不下樓。
屬於她的家裡,自己儲備的、親友和宋多多家裡送的零食、食材、食物實在太多,三兩個月宅家裡也不成問題。
二國和兩個兄弟輪班,每天每時每刻都保證有兩個人留在租住房裡。
雁臨時不時送些菜餚、熟食、餃子和乾果過去,兄弟三個哪次見到她,都是笑眉笑眼,非常高興。
至於雁臨自己,這一陣比較偏愛甘蔗、年糕。
甘蔗吃過第一次之後,再去附近的自由市場,恨不得把甘蔗成捆地帶回家,強忍著才只買了十來根戳到廚房外的小陽台;
市場裡出售的年糕有好幾種,每樣都買了不少,蒸或炸都很好吃。
到正月初五下午,雁臨已經給自己新做好十幾套衣服,線稿用完了,想再踩縫紉機都沒可做的。
她正要拿甘蔗吃,聽到有人敲門,揚聲問:「誰?」
「是我。」外面傳來一把女聲。
雁臨聽著不是熟人,又問:「你是誰?」
外面的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你堂姐,秋雁霞。」
雁臨開了門。
秋雁霞一副又氣又笑的樣子,「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雁臨誠實地答:「聽不出來,長大後又不怎麼見面。」
「說的也對,其實我們應該經常走動。」秋雁霞顧自落座。
對這個人的造訪,雁臨只能想到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欲以禮相待,站在一邊問:「找我有事?」
「過年了,串串門,說說話。」秋雁霞望著她,「你坐下啊,杵在那兒算怎麼回事?」
「那你長話短說,我還有事。」雁臨坐下。
秋雁霞自說自話,念叨了一會兒家長里短,見雁臨只是嗯啊地漫應,只好切入主題:「你這兩年,真是時來運轉了,但你想不想運氣更好?」
「什麼意思?」
秋雁霞身形微微前傾,「比如說,和陸家同樣的家世背景,但那邊是市級的,不管誰嫁過去,要錢有錢,有人有人,你感不感興趣?」
「我幹嘛感興趣?」雁臨目光流轉,「難道你想我給你牽線搭橋?」
秋雁霞笑容微微一僵,語帶苦澀:「人家哪兒看得上我?論長相,你是黃石縣頭一號,難道沒人跟你說過?」
雁臨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這麼說吧,是那邊對你非常感興趣,條件真的非常好,比陸家強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你要是願意,後續所有問題他們都可以幫你解決。這種好事,也只有你才遇得上……」
雁臨直接起身,走到家門口,打開門,做個手勢,「出去。」臉色已是一派冰寒,「你要是不走,我把你打出去。」
秋雁霞面色變了幾變,情緒很複雜,卻又要強掛著笑臉,「你這是幹什麼?回來,我們……」
雁臨轉身拿起笤帚走過去,「你走不走?看在你爸媽的份兒上,我當沒聽到你那些鬼話,要不然,我得請他們把你送精神病院去!」
此時,二國趕過來,站在門外,「嫂子,有麻煩?」
「這人來給我介紹對象,我想揍她一頓。」雁臨言簡意賅。
「什麼?」二國抄著褲袋走進來,匪夷所思地望著秋雁霞,語氣涼颼颼,「你哪個瘋人院跑出來的?叫什麼?」
秋雁霞一看這架勢,趕緊站起來,往外跑,「我走還不行嗎?又不是我給你張羅的!」語聲沒落地,人已順著樓道往下跑。
雁臨琢磨一下,跟二國說:「回頭我跟修遠說這事兒,這一陣他太忙。」
「成,那你注意一些,再碰到這種神經病,直接喊我們過來。」
「好。」雁臨有點兒不好意思,放下笤帚。她還沒習慣有變相的保鏢保護。
二國笑著出門去,反手關好門。
事情太奇怪,雁臨琢磨了一陣。
別說秋雁霞了,就算四伯父四伯母,也沒聽說過他們認識市裡的人。
就算認識,就算腦袋真被驢踢了,過來說合的也該是四伯父四伯母,而不是他們的女兒。
所以,這是有人單獨找的秋雁霞,要她過來試探。
會是誰呢?
雁臨數著看自己不順眼的人。
首先可以排除宋多多,這人心裡只是有算計,目前也挺有腦子的。
李麗改、王萍、陸明芳都有可能。
李麗改外家在市里,以前的地位不低;王萍可能性小一些,家裡情況是富裕,而不是有權勢;陸明芳就不用說了,陸家只陸修遠的人脈就遍及很多地方,四位長輩更不消說。
但她沒證據,秋雁霞不可能八字沒一撇就把背後的人賣了,也只好心存懷疑。
終歸是件太荒唐的事,雁臨只惱火了一會兒,吃了兩節甘蔗,又消滅掉一盤炸年糕,氣兒完全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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