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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上/床去,你睡右邊。」她催他。
「嗯。」
「還要不要咖啡?」雁臨記起他已經洗漱過,「不要了。」
陸修遠笑得現出亮閃閃的白牙。
等他倚著床頭看文件,雁臨才撿起他提過的事,「姐姐姐夫去幹嘛?」
「我在北京的時候,耿金坡追了過去,一天到晚哼哼著合股賺錢,要玩兒空手套白狼,我收拾了他一下。」
然後,他回來了,那對夫妻到家裡告狀。雁臨不了解詳情,不便置喙,將文件夾放到他手邊,「感興趣的話看一下,說說觀感。」轉身拿上睡衣,去洗漱洗澡。
陸修遠對她作品當然感興趣,看完幾份重要的文件,拿起她的設計圖。
內行看門道,外行憑觀感。
感覺上,她所用的衣料、顏色都是街上常見的,只是巧妙地運用了顏色的搭配,樣式亦是新穎別致,幾條長度過膝的紅裙分外搶眼。
看著她的作品,他腦海中浮現出她描繪線稿的樣子:沉靜、專注,貓一般的大眼睛熠熠生輝,握筆的小巧骨感的手渾似有了獨立的生命。不能更美。
和她共度的時光,他的心是靜的,也是滿的。
其實他今晚本來打算去招待所湊合一晚。
耿金坡前兩天回的縣裡。吃飯前他偷空問過父母,這兩天姐姐姐夫有沒有到過家裡。
父母說連續三天了,每天晚上和耿家的人吃完飯就過來,磨煩一些關於他的有的沒的。
他一聽就有數了。剛回來,心情挺好的,幹嘛給自己添堵,耿金坡那邊,只管交給父母對付,反正他們也習慣了,換了他,總想揍那不知所謂的混帳一頓。
所以,聽雁臨故意逗他的時候,他順勢留下來。
有可愛得要命的小媳婦兒可以守著,誰瘋了才會跑去別的地兒獨自待著。
雁臨裹著披肩快步回來,匆匆帶上房門,上/床鑽進被子。
陸修遠忙給她掖好被角,「冷?」
「嗯。」她不像他,洗完澡最初一陣,真冷得厲害。
「要不然,過來?」陸修遠掀開被子一角。
過去就過去,什麼叫要不然過去?
「你過來。」雁臨說。
陸修遠笑著收拾了手邊的東西,放到床頭柜上,熄了一盞床頭燈,挪到她那邊,把人圈到懷裡。
沒多久,男子身上的溫暖傳遞到她身上。
雁臨愜意地笑笑,手臂繞住他身形,「找到了一個一起睡的好處。」
陸修遠微闔了眼瞼,「對你有用就行。」
鼻端縈繞著她的馨香,懷裡是香香軟軟柔弱無骨的小身子,他亦是頗覺愜意。這兩天折騰得夠嗆不是虛話,已有些許睡意襲來。
雁臨來回挪動著,調整成最適合看著他的角度,然後,勾勒著他面容,眉宇。
溫熱的小手在臉上迂迴輾轉,陸修遠簡直昏昏欲睡,閉上了眼睛。
男人的睫毛怎麼也能這麼好看?濃密的小刷子似的,還有自然上揚微翹的弧度。
這是把長輩的優點都集齊了?
要雁臨說心里話,他對她而言,偶爾真有種撿到寶的感覺。
她虛虛地描摹著他完美的唇形,差點兒忍不住湊上去親一口。只是,這種事,還是他主動比較好。
作為一個時裝設計師,又作為一個擁有標準模特身材男朋友的時裝設計師,雁臨對陸修遠外表的興趣,當然不止俊顏,甚至於,她更喜歡他絕佳比例的身形。
她的手落到他上衣下擺,輕巧地挑開一點,溜進去,又問他:「可以嗎?」
陸修遠慵懶地嗯了一聲,反正知道她那點兒出息,絲毫不擔心她能惹出什麼事兒,手臂探出去一下,熄了另一盞床頭燈,「晚上睡覺習慣留燈麼?」
「偶爾。」雁臨望一眼窗戶,「說起來,今天正好十五。」
「月圓人團圓。」陸修遠語帶笑意,「不過,我要是七月十五回來,你就不這麼說了。」
雁臨莞爾,手掌拂過掌下的曲線,「我第一次看到你,打招呼之前,想的是給你設計衣服。」
「那多榮幸。」陸修遠由衷地說,「你設計的衣物非常好看,穿著非常舒適。」
「鞋子怎樣?」雁臨知道,軍靴軍用鞋的質量與舒適度,尤其他曾經那種級別的人的配製,不是一般的好。
「差不多。」陸修遠微笑,「你既然懂行,就知道鞋做得好的方法有限,糊弄事兒的法子卻可以千奇百怪。」
「這倒是。」雁臨聽出他有了睡意,心知今晚相安無事,放心了,更深地依偎到他懷裡,手靈巧地往上游轉,關心起別的,「爺爺奶奶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陸修遠卻是身形稍稍一緊,摟她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以圖她老實點兒,言簡意賅:「你這樣的。」
「亂說,都沒見過我。」雁臨的手停下,點一下他的脊背的肌膚。
「你那些相片,媽給寄過去四張,爺爺奶奶特喜歡,說難怪爸媽這年月也能幹出包辦婚姻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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