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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雁臨和婆婆相處時,聊的最多的反倒是家長里短。
以前工作範疇內外的人際關係,林婉都慢慢地告訴雁臨,相冊里有照片的人,就指給雁臨,娓娓講述以前打交道時的趣事或矛盾,給予最客觀的評價。
她手裡的人脈,想一步步交給雁臨,維繫或運用。
除去這些,婆媳兩個跟最親近的母女沒什麼區別,何況雁臨如今也生了孩子,平時少不了交流一些不適、病痛。
這天,雁臨知道,婆婆兩次坐月子都沒完全聽長輩的話,落下了一些困擾多年的病根兒,比如手關節、膝關節常常作痛。
雁臨很是心疼,攬住婆婆的手臂,依偎著她,「可真是的,多受罪啊,也不早說,回頭我去醫院的時候,給你問問醫生,趁現在還沒上年歲,趕緊治好這些老毛病。」
「不用。」林婉真是要強了一輩子,遇到任何事,都不想麻煩別人,尤其小輩人。
「不用?」雁臨挑眉,煞有介事地威脅,「那成,打今兒起我就學你,也攢一身老毛病。」
「……鬼丫頭,就你能治住我。」林婉笑著展臂摟住兒媳婦,手勢溫柔地拍撫她的肩臂,「成,我聽你的,治好了也有好處,起碼不用你們早早兒地伺候。」
「伺候倒是無所謂,主要是你自個兒遭罪。」雁臨笑著,「我爸呢?估摸著比你好不到哪兒去,也趕緊的,趕早調理。」
「他跟我可沒實話,跟你也不會說,回頭你讓修遠問問他。我只知道他常犯背疼、腿疼的毛病,在部隊時落下的傷導致的。」
雁臨輕輕嘆氣,頭蹭了蹭婆婆的肩,「跟你們比起來,我簡直是活在蜜罐兒里的。以前我連輸液都緊張兮兮的,可惜命呢。」
林婉笑出聲來,「再惜命又怎麼著?還不是辛辛苦苦地把心心生下來了?」
「兩碼事,過後輸液我還是緊張。連二國媳婦兒都納悶兒,說你是挨過一刀的人,怎麼還這麼怕拔針不及時?最多鼓個包而已。我說我就是挨的起手術刀,受不了鼓包。」
林婉笑得更厲害,揉了揉雁臨的面頰,「你啊,我就盼著心心的性格隨你,不知道多可愛。」
「哪有,我招人嫌的時候多著呢。」雁臨笑眉笑眼的,「什麼時候生氣了,就立馬訓我,可別悶在心里。瞧見過我睜眼瞎的的德行吧?平時也會出那一類的事——就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笑一樣,你們生氣的時候,我肯定也不知道。」
「這話說的,誰能跟你生氣?」越是朝夕相對,林婉越是疼愛自己的兒媳婦。
想想也挺邪門兒的:在明芳和修遠面前,她從不是好脾氣的人,可瞧著雁臨,那真是刻意找茬都找不到,想有脾氣更不可能。
這又怎麼能怪她把雁臨當親生的孩子似的?
晚間睡下之前,陸修遠在書房忙碌,雁臨到嬰兒床前,端詳了心心一陣。
女兒只有眼睛、臉型像她,其餘都隨了陸修遠。濃密柔韌的頭髮就不用說隨誰了,他是習慣了留寸頭而已,發量發質也是一等一的好。
真正是融合了彼此的小精靈,也真正是恨不得每天從早看到晚的小天使。
雁臨手勢輕柔地抱起酣睡著的女兒,親了親那粉嫩嫩的小臉兒,在房間裡來迴轉了一陣,才把女兒放回到小床上。
回到床上,她從床頭櫃裡取出專給女兒專門定製的大相冊、記事本。
公公給他孫女拍照,已經是每日的慣例,除此之外,有時也會捎帶著拍下別人,如此一來,十天半個月用完一卷膠捲都算是很節省了。
但這習慣真好。
因為有佟福榮那個老熟人,洗照片總是一兩天的事兒。照片按照順序,一張張放入相冊,天數少的時候感覺還不明顯,積攢一個來月時,就能看出心心明顯的變化。
輪廓眉眼愈發清晰,也就是所謂的一點點在長開。
看完女兒的照片,和幾張公共抓拍的她和女兒,雁臨合上相冊,攤開記事本,落筆寫下今天的事。
最早寫日記的時候,多少抱著些為了女兒做個愛心任務的心理,慢慢的她就不這麼想了,而且還會自由發揮:不論是否與女兒有關的事,只要是她想寫的,就寫下來。
她是想,橫豎自己這份是備用的,女兒要看正經的成長日記,找她爸做的那份就可以。
不過她也不會忘記本則,到末尾會記下女兒今天的穿戴,以及飲食情況。等到照片洗出來了,就可以找到對應的,逐一添加到記事本里。
把手邊的東西放回到抽屜,雁臨躺下去,闔了眼瞼,回顧白天裡學到的知識,和婆婆所說的人與事。
陸修遠回到房間,先在嬰兒床前逗留一陣子,才到大床上躺下,片刻後,慣性地把雁臨摟到懷裡。
雁臨笑了笑,手臂環住他腰身,「忙完了?」
「嗯。還以為你睡著了。」陸修遠親了親她面頰,又吻一吻她的唇,柔聲說,「徐東北給心心設計的衣服,穿起來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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