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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柒正欲起身,腰身卻被水底那人緊緊攬住,彼此的墨發糾纏不休,甚是旖旎。
恍然間,一雙溫熱的唇貼了過來,用繾綣而又溫柔的力道去親吻著他。柳柒來不及做出反應,齒關就已被輕輕撬開,一截柔而軟的舌蠻橫闖入,與之而來的還有一片鮮嫩芬芳的薔薇花瓣。
短暫的愣怔之後,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去品嘗那片薔薇的味道。
甘洌,清甜。
想要嘗到更多它的滋味。
柳柒本能地摟緊了眼前之人的脖子,張開嘴去回應,但更多的念頭則是想將那片薔薇搶奪過來,占為己有。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付諸行動,對方便將那瓣鮮花爭走,連同他的舌也一併卷了過去。
身體被熱水包裹住,甚是舒爽,昏暗的池底寂靜如斯,只余兩道急促的心跳聲此起彼伏。
口腔內不斷有極酥極麻的觸感漫開,柳柒被吻得頭暈目眩,整個人軟化成水,幾欲融進這片湯池內。
「嘩啦——」
池水破開,雲時卿抱著柳柒浮出水面,兩人身上均沾滿了花瓣。
柳柒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罵道:「混帳。」
雲時卿踩著漢白玉石階離開浴池,似笑非笑地道:「柒郎想怎麼罵就怎麼罵,我絕不還嘴。」
柳柒冷冷地道:「雲大人牙尖嘴利,我如何罵得過?」
雲時卿沒有辯駁,待擦淨水漬後便將他放在一旁的軟榻上:「要回寢室嗎?」
柳柒拉過薄褥躺了下去,淡聲道:「我乏了。」
雲時卿笑著朝他湊近:「行,你若是能在半盞茶的時間內熟睡,我今夜就離開。」
柳柒沒有應聲,緩緩地閉上雙目。
雲時卿一言不發地盯著他,那雙濃密的睫羽顫抖不休,唇線也崩得極緊。
半盞茶後,雲時卿張了張嘴:「柒郎,你睡著了嗎?」
軟榻上的人呼吸平穩,並未回應。
雲時卿兩手鑽入被中,甫一觸上他的肚皮,裝睡之人立時睜開了雙目:「你怎麼還不走!」
雲時卿道:「半盞茶的時間到了,可柒郎並未睡著,我當然得留下來。」
柳柒的心不靜,自然無法入眠。
他們早已歡-愛數回,也不差這一次了,更何況他如今情況特殊,的確需要雲時卿來溫養,便沒有扭捏:「雲大人既然是來侍寢的,今晚便好生伺候我吧。」
雲時卿趁勢爬上了床:「下官遵命。」
嘴裡說著恭敬的話,手上卻無半點謙卑之意,粗糲的指腹滑過腰眼,激得懷中人顫個不止。
這時,他柔聲道:「柒郎這處胎記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柳柒半張臉都埋進他的頸窩裡了,聞言問道:「哪裡不尋常了?」
雲時卿道:「師父當年叮囑過咱倆,這處胎記不可對旁人說起。」
柳柒不悅地抬眸:「如此隱私之處,豈可為外人道也?」
雲時卿促狹一笑:「我是柒郎的內人,這處胎記只有我知道。」
「不知廉恥。」
「你又不是頭一天認識我,我有無廉恥你才知道嗎?」
「你到底——」不知不覺間,那隻手已悄然來到幽徑處,甫一填補進去,立刻教柳柒止了聲兒。
指尖被溫熱包裹,雲時卿下意識轉動了腕骨,感受著層層疊疊的熱情迎接:「柒郎想說什麼?」
柳柒咬牙不語,眼尾微紅,很快便盈滿了水氣。
雲時卿知他麵皮薄,倒也沒過分地為難他,一邊增添指頭一邊問道:「我們在紫薇谷待了十年,你對師父的身份了解多少?」
柳柒被他撐至極限,連呼吸都變了調:「師父就是師父,管他的身份做甚?」
「老師呢?」雲時卿又問,「你對老師可有了解?」
洛先生是師父的摯友,亦是他二人的老師,其學識之淵博,遠非尋常夫子所能企及。
柳柒蹙眉,慍惱地道:「一會兒對我的胎記感興趣,一會兒又打聽師父和洛老師,你是不是有病?若是不想做,便立刻滾出去!」
雲時卿不敢真把人惹生氣了,當即撤出手來,欺身湊近,而後把自己緩緩楔至那處醉生夢死的溫柔鄉里。
他害怕柳柒疼,不由收起了勁兒。
痛楚襲來,令柳柒蹙緊了眉,但很快就變成了極致的爽利。他固執地咬緊了唇,不肯泄漏半點聲音來,雲時卿握著他的膝彎勤勤懇懇地搗,直教他弓起腳背、繃緊了下頜方才放緩些許。
少頃,雲時卿鬆開柳柒的腿,語帶命令地道:「柒郎,用你的雙腿抱緊我。」
柳柒自是不肯聽他擺布,遂將頭扭到一旁。
雲時卿便疾了些,窄勁的腰幾乎搗出了殘影。
柳柒猝不及防地抱緊他,嘴裡懇求道:「雲……慢、你……」
他越是嚷著要慢,雲時卿便越是疾快。
不知不覺,天色已然黑盡,浴房內燭影搖曳,並著一陣陣令人耳熱的聲響,述盡無邊風月。
半晌後,那雙含情脈脈的鳳目淌出兩行清淚,是情動時的無法自控。
柳柒得盡爽利,腦海里不斷放空,以至於最後連聲音也管不住了,用從未有過的媚意與風情喚道:「晚章……」
「嗯。」雲時卿這般應著,繼而握住他的手,彼此十指交扣。
柳柒的指尖泛著粉,微微蜷緊,回握住了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