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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香愈來愈濃,柳柒體內的那點力氣終究是散了去,柔柔地趴在他身上,小聲懇求道:「夠了,別……」
雲時卿掐著他的腰,把人抬了起來,繼而將他擺放在床頭,沉聲命令道:「扶好床柱。」
柳柒跪坐著撐在床頭的木柱上,一雙蝴蝶骨尤其凸出。他回頭看了看身後之人,細聲地道:「輕些。」
雲時卿被氣笑了:「我還未進,你便懼怕了?」
柳柒轉過臉,不再吭聲。
雲時卿從後面抱住他,待再次埋來時,眷戀地吻上了他的耳珠,小聲喚道,「柒郎。」
柳柒順從地應了一聲:「嗯。」
雲時卿一面疼他,一面又叫道:「娘子。」
雖說柳柒總在他喚「娘子」時出聲斥責,可每每聽見這個稱謂,身體都會止不住地抖。頓了幾息,他赧然地辯駁:「我不是你娘子……」
雲時卿撥開他的烏髮,細碎的吻幾乎將脖頸填滿:「不是娘子那是什麼?你說說,我應該如何稱呼你。」
柳柒閉著嘴不肯說話了,亦不想散出些別的聲音,免得難堪。
但云時卿鐵了心不讓他沉默,便使了些勁兒,逼得他大聲叫了出來。
止一瞬,柳柒又咬緊唇瓣不出聲,又過片刻,才在極致的爽利中斥道:「混帳,慢些!」
雲時卿笑著貼近他,道:「柒郎當真對自己不了解呢,你每回都嚷著要輕要慢,可裡頭卻並非如此。」
一手摟著他的孕肚,一手捏住他的下頜,拇指壓上溫軟的唇,溫柔地摩了兩下,「柒郎裡頭歡喜我歡喜得很呢,越是快,它就越是滿意。只有它滿意了,柒郎才會抱緊我,一聲聲地喚著『夫君』。」
柳柒被他用言語欺負著,抖得更厲害了些,偏偏尋不到一絲半點的由頭來反駁。
但也誠如他所說,越是快,便越歡愉。
越是重,則越爽利。
柳柒從前總顧著禮義廉恥不肯出聲,今晚卻張著嘴,嗓音格外放縱。
情濃時,他不可自抑地咬住了壓在唇上的拇指,用舌尖輕輕地舐,唇角漸漸滲出一絲銀線,順著下頜滑落。
雲時卿從未見過他今晚這般媚人的姿態,愈發地沉溺其中,醉骨銷魂,縱生縱死。
他掰過柳柒的臉,吃盡他頰上的淚,喘著息問道:「柒郎可得爽利?」
柳柒腦中已然混亂,胡亂地點了點頭。
雲時卿又問:「喜歡嗎?」
柳柒道:「喜歡。」
雲時卿再次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柳柒輕哼了一聲,嗓音如同浸了蜜:「喜歡。」
雲時卿溫柔地嘬吻他的唇,可下頭卻如惡鬼修羅,兇殘至極:「何時喜歡的?」
許是太過重了些,教柳柒只顧著吟,半個字也說不出來。雲時卿卻不肯罷休,一邊鑿著一邊逼問,直到軟枕被一抔濃白淋了透徹,他也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蠱香盈滿床帳,兩人被這邪香包裹,攀峰的那一瞬,腦中俱都空白下來,眼前不斷有煙火綻放,猶如萬千盞孔明燈,照徹了月圓夜。
柳柒脫力般倒在他懷中,仿佛遺岸的魚,煞是無助。
待緩過勁兒後,雲時卿這才肯出來,將他放在床頭,並於腰間墊了一隻乾淨的軟枕,以便依靠。
「等我。」說罷下了榻,去而復返時,手中多了幾個精緻的木盒。
大抵早已習慣了他的手段,柳柒不消多想就知道裡頭是些什麼東西,臉頰如有烈火在炙烤,不禁央求道:「今晚不用這些可好?」
「柒郎難得主動一回,我豈能讓你失望?」雲時卿揭開盒蓋,取出一枚通體瑩亮的銅球,熟練地把它塞了進去。
柳柒擰眉捧著孕肚,腿腹異常酸麻,眼尾在一瞬間漾出片片柔情,與他的聲音里的媚意如出一轍。
他垂眸去瞧,奈何圓鼓鼓的肚子遮蔽了所有視線,看不見那鈴球是如何被推進的,映入眼底的,乃是一截有力的手腕。
雲時卿與他視線相對,溫聲道:「娘子仔細些,莫要溢了出來。」
柳柒聽著這番浮浪言語,本能地縮了一下。
雲時卿淡淡一笑,又道,「娘子,再給我懷一個孩子罷。」
緬鈴在裡頭被捂熱,頓時震晃開來。
柳柒伸直了腿,搖頭拒絕他:「不要。」
雲時卿問:「為何不要?」
柳柒仍捧著肚子,濕漉漉的鳳目里無端多出幾分委屈之色:「這個還未生,如何懷?」
雲時卿道:「那以後再懷便是。」
柳柒的頭搖得更厲害了些:「不……很痛苦,我不要再懷了。」
他懷得有多艱辛,雲時卿都看在眼底,自然不願再讓他承受這份痛苦了。
但是床笫之間,難免得尋些話頭助助興。
這時,雲時卿又打開了一隻錦盒,裡面是一枚細長的金針,尾端鑲有紅寶石,並綴了顆小鈴鐺,從盒中取出時,那鈴兒便「叮鈴鈴」地響。
聲音不大,卻格外刺耳。
柳柒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利物,惶惑道:「這是何物?」
雲時卿勾著唇,眼尾綻出一抹溫柔的笑:「讓你這隻狐妖魂飛魄散的法寶。」
柳柒尚有疑慮,便見他捏著那枚金針,往下頭刺去。
柳柒驚駭地瞪大了眼,厲聲制止道:「雲時卿,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