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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人有著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相貌,凌厲的面部線條,深邃的五官,每一筆都仿佛上天精心雕琢而成,俊美絕倫。
唇角下的一顆小痣更是點睛之筆,性感到了極點,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男人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氣場卻強大至極,渾身繚繞著危險懾人的氣息,讓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玄灼大步往椅走去,冷冽駭人的目光輕飄飄掃過全場,被掃到的人,無一不滲出了冷汗。
在走到鏡恆面前時,玄灼停下了腳步,那帶著極強壓迫感的視線,也落在了鏡恆的身上。
鏡恆低著頭,身體微微抖了抖,似乎很怕他。
然而下一秒,一隻大手就捏住了鏡恆的臉,讓他不得不抬起了頭。
對上玄灼幽深冷冽的目光,鏡恆清澈黑亮的眸中浮現出了茫然無措的情緒。
「你是哪個宮裡的?朕怎麼沒見過你?」玄灼輕啟薄唇,低沉磁性的嗓音幽幽響起。
這話聽起來,是把鏡恆當成哪個宮裡的妃子了。
鏡恆神情一頓,心中閃過殺意,又被自己壓了下去。
沒等他回話,跟在玄灼身後的御前老太監常喜已經低聲開了口:「皇上,這是風元國的大皇子鏡恆殿下,住在清樂殿。」
「鏡恆?都長這麼大了,朕還以為是宮裡新來的人呢。」玄灼的手在鏡恆臉上摩挲了兩下,而後輕哼了一聲,就放開了他,向龍椅走去。
鏡恆面上依舊無害,袖袍下掩住的手,卻已然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玄灼這混帳認得他,是故意那樣說的!
將一國皇子錯認成後宮的妃子,無疑不是對鏡恆的一種羞辱。
或許是試探,或許是惡趣味,但可以肯定,玄灼就是故意的。
玄灼落座後,卻沒理凌雲國的人,他視線再次落到了鏡恆的身上。
這風元大皇子三年前剛來的時候,才到他胸口那麼高,臉也十分稚嫩,完全就是小孩兒模樣,玄灼沒什麼興趣管他,沒想到三年過去,變化會這麼大。
過了片刻,玄灼似乎才想起來還有凌雲使臣的存在,他擺了擺手,正式開始了這場晚宴。
宮人們陸續端上了餐食,還有舞姬和樂師進行表演。
玄灼喝著酒,興趣缺缺的看著殿內妖嬈扭動的舞姬,而後又將視線掃向了鏡恆。
鏡恆察覺到了,卻裝作毫無察覺,非常乖巧的吃著面前的食物,偶爾抬頭看一眼表演,似是覺得舞姬們穿得太少,不敢多看,又很快低頭吃起了東西,那樣子乖得不像話。
讓人……忍不住想壞心眼的欺負他。
「皇上,先前提議的和親一事,不知您考慮的怎麼樣了。」這時,凌雲使臣趙霍開了口。
此行的目的,就是聯姻,先前他們到達的第一天,就對玄灼提出了此事,但眼下玄灼卻連提起的意思都沒有,趙霍怎能不心急?
只是此話一出,玄灼周身的氣場頓時冷了下來。
他不提,趙霍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當眾提起和親一事,趙霍是覺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玄灼不會折了凌雲的面子,就能促成此事了嗎?
玄灼一個眼神掃去,趙霍等人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朕覺得不怎麼樣。」玄灼冷聲開口,一點情面不留。
天權身為三大國之首,還不需要看任何人的面子。
玄灼:「你們送來的這些女人,還不如風元大皇子長得漂亮,你讓朕考慮什麼?」
「……」趙霍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敬雲公主,臉色也不怎麼好。
玄灼竟然拿她和一個男人比!這不就是在羞辱她嗎?
玄灼說完,就看向了鏡恆。
對上視線,鏡恆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而後低了低頭,似是沒想到會扯上自己,而不知該怎麼應對。
看他像個驚慌的小兔子一樣,玄灼勾了勾唇角,將那顆小痣襯得更妖艷了幾分。
但玄灼沒有看到的是……
鏡恆垂著眸,藏住了裡面的殺意。
說一個男人漂亮,他會覺得是誇獎嗎?完全就是玄灼對他的羞辱和調戲!
若是換個場合,玄灼換個沒這麼麻煩的身份,敢如此口出狂言,鏡恆早就打斷他的腿了!
現在還不是收拾玄灼的時候。
等他無需再偽裝,他非拔了玄灼的舌頭不可。
讓這狗東西一開口就那麼討人厭!
趙霍即使臉色不佳,但還是不想死心,他再次開口:「皇上,就算風元大皇子長得再好,也是男子,怎可與女子相比較?這個理由,恕我凌雲無法接受,敬雲公主不會比任何女子差,皇上,您……」
「看來凌雲國底氣很足。」玄灼陰沉冷冽的聲音打斷了趙霍,「你們想和親,朕就非娶不可,朕不娶,你們無法接受就如何啊?是安逸了太久,想找點事做嗎?」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天權的大臣們都小心翼翼的呼吸著,心知皇上這是不悅的跡象,就皇上這喜怒無常、冷血無情的脾性,凌雲使臣是別想好了!
「不,不是的皇上!我們絕對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更沒有開戰的意思,相反是希望兩國友好往來,能更親近,才想和親的,他是太心急了太會口不擇言。」林敬雲一聽不妙,連忙從座位起來,跪在玄灼面前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