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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鏡恆就裝作柔弱不堪的樣子,緩緩跌坐在地。
安和殿的宮女和太監就趕緊來扶他。
剛才面對郡主,他們阻止不了,也不敢幫鏡恆出頭,但他們心裡都很同情鏡恆。
明明是玄灼對他感興趣,鏡恆也抗拒不了,還要被蕭慕朵冤枉,被毒打一頓。
他們也只能在事後,多照顧照顧這柔弱又可憐的大皇子了……
玄灼一直忙到天快黑了,才回安和殿。
一進門,他就注意到鏡恆的衣服有些髒了。
留下了一條一條的痕跡,像是被什麼抽打過了一樣。
鏡恆的臉色,也不怎麼好,有些蒼白。
玄灼輕蹙起眉,大步走過去,抬手撫上藤條留下的痕跡。
「嘶……」鏡恆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像疼到了。
「……把衣服脫了。」玄灼的聲音冷若冰霜。
鏡恆不敢不從,乖乖脫下了衣服。
裡衣散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色痕跡映入眼帘。
若是習武之人用鞭子抽,必然皮開肉綻,但只是一個太監拿細藤條抽,遠沒有那麼嚴重,不過每一道傷口也全都見血了,所以看起來也還是很嚇人的。
看到那些痕跡,玄灼的臉色陰沉得嚇人,周身的氣場也冷到極點,陰雲密布。
玄灼磁性的聲音,此時冷得能凍死人……
「誰幹的?」
第9章 第一次被人護著
看到鏡恆身上的那些傷痕,一股火氣,控制不住的襲上了心頭。
雖然玄灼只是把鏡恆當漂亮有趣的玩物,但也是只屬於玄灼一個人的玩物。
自己的東西被人動了,玄灼怎麼會不動怒?
鏡恆神情為難,似乎不敢說,但還是吞吞吐吐道:「是……是晴陽郡主。」
鏡恆心下覺得有些奇怪,他被人打了,玄灼這是什麼反應?
似乎很生氣。
難道是覺得,自己的玩具被人弄壞了?
除此之外,鏡恆也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不過,在知道動手的人是蕭慕朵之後,玄灼應該也不會怎麼樣的。
因為蕭慕朵與其說是玄灼的表妹,其實更像親妹妹。
蕭慕朵的親生母親死於難產,所以她從小就是太后帶在身邊養大的,跟親生的,又有何區別?
鏡恆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玄灼會替他出氣,他只是想盡一切可能遠離玄灼,說來還要感謝蕭慕朵給他這個機會。
但鏡恆怎麼也沒想到的是……
玄灼冷聲下令道:「去把晴陽郡主帶過來。」
「奴才遵旨!」
蕭慕朵雖然不是後宮的妃子,但她和太后親如母女,在宮裡也有自己的殿宇,幾乎每天都住在宮裡,很少出去。
所以太監們很快就把蕭慕朵帶了過來。
蕭慕朵隱約能猜到,是因為什麼事情。
但她一點也不怕,表哥應該不至於因為一個男人,就把她怎麼樣吧?
何況她還有姨母撐腰。
玄灼沒讓蕭慕朵進殿,而是帶著鏡恆一起出去了。
鏡恆有些猜不到玄灼讓蕭慕朵來是想做什麼,總不能……
真是想給他出氣吧?
蕭慕朵理直氣壯:「表哥,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玄灼冷聲道:「大皇子身上的傷,是你讓人打的?」
「……是又怎麼樣?」蕭慕朵撅了撅嘴,「還不是他不學好,勾引你,表哥你也不是不知道,姨母一直希望你能翻牌,可不是讓你翻男人的牌……」
「……」玄灼臉色陰沉,「朕的事,何時能輪得到你插手了?朕與大皇子如何,都不是你該管的。」
玄灼抬手,示意太監們動手。
蕭慕朵不明所以,可緊接著,就有人拿來了長凳,太監們直接把她按在了上面。
其中一人手裡還拿著板子,並不是用刑的那種大板子,更像是加長版的戒尺,但打在身上,肯定也是疼的,尤其對蕭慕朵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來說。
直到被按在長凳上,蕭慕朵的表情還是懵懵的。
別說她,鏡恆也感到非常意外。
玄灼竟然是真的想給他出氣……
還沒等蕭慕朵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那太監已經一板子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啪!」
「啊!」蕭慕朵撇了撇嘴,眼睛立刻就濕潤了,「好疼啊表哥……你竟然讓人打我……」
「啪!」又一板子落下。
「嗚嗚嗚……表哥你居然為了他打我,是不是他跟你吹耳邊風了……姨母!姨母救我!表哥打我!」蕭慕朵嗷嗷大哭起來,那哭聲地動山搖。
玄灼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這丫頭就是太嬌貴了,玄灼只是讓太監拿像戒尺的東西打她屁股,又不是讓侍衛拿板子打。
玄灼自然看得出來,鏡恆身上的傷,多半只是太監打的,雖然看起來都見血了,但傷口都在很表面,並不嚴重。
蕭慕朵雖然聒噪煩人,但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丫頭,只知道聽太后的話,沒有多少壞心思。
所以教訓蕭慕朵,玄灼也是讓太監來的。
不管蕭慕朵怎麼哭,玄灼都沒有讓太監停下的意思。
看鏡恆身上的傷痕,少說也有十幾道,那蕭慕朵也要挨那麼多下。
「……」鏡恆站在一旁,沉默不語,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