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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這一本脈案跟我換了幾貼風濕膏藥。」
「這脈案對他沒有用,不過到底是祖傳的東西,他要留著,舍不得給我,我只能抄了。」
為了防止蘇京墨後續要找那人抄其他的脈案,蘇半夏強調道:「我還想著抄多一點,但沒想到,他家就這一本脈案了。」
蘇京墨直道可惜。
他還以為是哪一個名醫寫的,到時正好請教一下。
沒想到竟然是祖上流傳下來的,這下子想請教都沒有辦法請教了。
蘇半夏和蘇京墨一起討論起這些脈案和處方。
……
第二天是星期天,不過祖孫兩人哪裡都沒有去,而是一大早就起來,蘇京墨練習十分鐘太極,蘇半夏練習十分鍾八段錦,簡單吃過早飯,蘇京墨就開始聽蘇半夏背誦藥材的作用以及經典醫學著作。
下午蘇京墨則是指導蘇半夏認穴位,下針。
看著蘇半夏認真的樣子,他嘆了一聲,說:「半夏,要是我自己開診所就好了,到時我就可以一邊給患者治病,一邊指導你。」
「這樣空口無憑地指導,只教一些理論知識,你容易忘記不說,還不好掌握。」
他以前是開有診所的,只是後來公私合併,他的診所上交了,上級派了別人的過來管理,他則是去人民醫院工作。
過來管理的那人的醫術不行,診所沒有什麼人過來看病,後來診所就關門了,再後來,他被當成「壞分子」下鄉改造,等他回來,仍是在醫院上班。
「過幾年,等政策寬鬆一些,爺爺把醫院的工作辭了,到時再將我們診所開起來。」蘇半夏說著。
反正房子鋪子都還在,只要她爺爺還健在,遲早能將診所給開起來。
蘇京墨笑了笑,沒有說話。
「真的。」蘇半夏又急急地說著,「高考都恢復了,政策肯定會寬鬆的,不可能一直這樣。」
「我下鄉當知青三年,對這一點深有感觸。鄉下的工作就那麼多,比如插田,有些人為了多賺點工分,愣是磨洋工,本來一天能完成的,非要分成兩天。」
「還有不管大家做得如何,有些東西就是平均分配。這樣下去,肯定是不成的。」
「這樣不利於調動社員們的積極性。」
「政策肯定會寬鬆的。」
蘇京墨點頭,嘆了一聲,說:「我也知道未來的政策肯定會寬鬆,甚至有可能允許私營經濟。只是,我都這把歲數了,在鄉下改造的時候,雖然有一技之長,但到底吃了不少苦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得到那個時候。」
他也猜想著未來政策可能會寬鬆,但是他怕他沒有那個命等到那時。
蘇半夏知道年底就要召開十一屆三中全會,會後華國將開始實施經濟改革和措施,確立「對內改革、對外開放」的偉大政策。
「應該不會太久的。」蘇半夏說著,「爺,你一定能等得到的。我還等著到時跟您一起學習醫術。」
這應該不會太久了。
蘇京墨看向遠方,目光有些深沉,輕輕點頭。
下午四點的時候,蘇半夏本來洗手去準備晚飯,打算吃過飯之後再返校。
卻不想蘇京墨說:「半夏,你不用煮。難得的一天休息日,你已經煮了早午飯了,晚飯我請了一個廚師上門來煮。」
說罷,蘇京墨看了看手錶,說:「他這會兒應該到了。」
蘇京墨的話剛落,門就被敲響了。
蘇半夏趕緊去開門,卻見門外站著一個五十多的男子,相較於時下人苗條的身材,眼前這個男子的身體顯得稍壯一些,一看就知道這人不缺吃喝。
「是蘇京墨醫生家嗎?」這個男子看到蘇半夏,愣了一下,問著。
蘇半夏點頭,說:「是的。」
「我是過來上門做菜的。」那個男子說著,將他手中的菜籃子往前提了提。
「進來吧。」蘇半夏說著,讓開道。
那個男子走了進來。
蘇京墨這會兒也走了出來。
這名男子看到蘇京墨,趕緊打著招呼說:「蘇醫生,我過來了。」
蘇京墨也滿臉笑容地應著:「楊廚,今天晚上的晚飯就麻煩你了。」
楊廚趕緊揮揮手,說:「不麻煩,不麻煩。」
「廚房在哪裡?我現在就過來煮飯,免得等會耽誤您用餐。」楊廚說著。
不用蘇京墨說,蘇半夏接過話,說:「楊廚,您跟我過來。」
說罷,她就往廚房走去。
那個叫楊廚的廚師也跟著一起走過去。
蘇半夏給他指了廚房的餐具和調料的位置,又問他是否會用煤氣,得到「會用」的答案之後,蘇半夏放米下去煮著,這才離開廚房。
回到堂屋,蘇半夏疑惑地問著:「爺爺,你今天怎麼請了廚師到家里做飯?」
「你軍訓了兩周,周末本來應該好好休息的,該是由我下廚,但是我廚藝不精,所以我就找了楊廚過來幫著做一頓飯。」
「楊廚曾經是我的病人,他在國營飯店當廚師,廚藝不錯的。」
他的廚藝不太好,只能勉強將飯菜煮熟,味道什麼的根本就談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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