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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柯無奈扶額:「拜託,這只是個工廠量產的普通鵝絨毯啊!」
飛毯豎起一角,憤怒地拍打著地面,把鵝絨毯裹得更緊了些。
這不是普通的鵝絨毯,這是他的愛毯!靈魂伴侶不會被拆散,即使已經被命運炸成燒焦的鵝絨毯,也還是他獨一無二的老婆!
夏柯:「……」
是他低估了毯子之間的愛情,對不起。
他拍拍手,復原魔法落在鵝絨毯上,鵝絨毯瞬間恢復了原本的細膩柔軟。
飛毯喜極而泣,撲簌簌的灰塵從毯沿落下,看得夏柯下意識施了清潔咒,卻沒能讓飛毯變乾淨分毫。他頓了頓,在心裡嘆口氣,轉身往外走去。
客廳里,趙淖已經把保鏢送走,此時正坐在吧檯自閉。
「丟人丟大了,」夏柯走近,聽到他自言自語,「夏柯肯定會笑死我,說不定還會覺得我是那種膽小如鼠的傢伙……」
「我還沒謝謝你呢,剛才情況那麼危急,都還願意保護我,」夏柯失笑,坐到他身邊,眉眼彎彎地說著話,順手把趙淖的酒杯添滿,「有警惕性是好事,就算有一兩次誤判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停頓一下,沖趙淖擠擠眼睛「而且,剛才跟你一起蹲在吧檯底下還挺開心的。」
趙淖忍不住微笑起來。
剛才兵荒馬亂,沒注意自己的形象,夏柯的頭髮被蹭得凌亂,左耳邊突兀地翹起一撮小揪揪。趙淖伸出手,指尖梳進他的發間,輕柔地替他理平,頓了頓,手掌在他的耳邊流連,一時連心跳都變得緩慢而鼓譟。
「怎麼了?」夏柯問,訝異地睜大眼睛,「你不會也想問我這個耳釘是什麼款式吧?我都跟裴訣說過了,夜市上三塊五兩個,超便宜的塑料版!」
趙淖:「……」
好的,心跳恢復了。
他抽回手,對自己剛才鬼迷心竅時腦子裡充斥的想法表達了震驚,不敢再跟夏柯對視,只好回過頭,掩飾地喝下一大杯酒。
明天一定得把裴訣打一頓。他鬱悶地想。
夏柯眨眨眼,看出趙淖臉上幾乎不加掩飾的彷徨和失落,不由有點懵。
他這個耳釘是什麼搶手貨嗎?為什麼裴訣和趙淖看上去都很喜歡的樣子?
但是這是魔法鍊金物品,不能送人的!
他思考片刻,伸手掏兜:「雖然耳釘不能送你,但是我的確有想要送給你的禮物。」
趙淖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聞言瞬間坐直了腰,沒說話,目光卻已經亮閃閃地望向夏柯的手,期待的意味不言自明。
夏柯心底微暖。
像趙淖這樣的首富,想要什麼都能買得到,卻願意對自己送他的禮物如此捧場。或許他之前對趙淖的關照是因為愧疚,但是到現在,他是真的希望像趙淖這麼好的人能夠安然地……等等,怎麼還沒扯出來?
粗長的金鍊落了一地,趙淖最開始的期待目光逐漸變為震驚,盯著夏柯上衣那個癟癟的口袋,像是在盯著哆啦A夢的八寶箱。
夏柯:啊這。
完蛋,拿錯了。
他停頓一瞬,又開始手忙腳亂地把金鍊往兜里塞,把一整串叮叮噹噹的銀鏈子按回兜里,重新掏掏,拎出個銀白色的項鍊,項鍊上掛著一塊清澈透亮的藍寶石。
他遞給趙淖,趙淖沒接,而是順勢低了頭,讓夏柯把項鍊系在自己的脖頸,等到戴好,指腹珍惜地摩挲著項鍊,彎唇誇獎:「好漂亮的寶石。」
「呃,」夏柯慌亂一瞬,想起自己貧民窟小可憐的設定,似乎是不該有這麼昂貴的寶石項鍊的,於是信口胡扯,「這不是寶石,這是玻璃!」
趙淖點點頭。
以他的眼光,當然能看出來這個寶石的價值,雖然不至於跟他收藏室里的珍寶相媲美,但也絕不可能是玻璃那麼簡單。再想想夏柯曾提過的師父,不由瞭然,心道這應該是他師父留給夏柯的遺物,而夏柯竟然願意送給自己——
他竭力克制,卻還是彎了唇角,順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握住項鍊的邊緣,暗暗發誓自己一定會珍惜這甘願偽裝成玻璃的璀璨寶石。
「你喝完了?」夏柯探頭瞧瞧那瓶已經見底的酒,「別再喝了吧,我們還沒吃晚飯呢。」
把嵌了守護魔法的項鍊送給趙淖,夏柯一身輕鬆,甚至都忘了之前趙淖好像要找他說什麼這事,把空酒瓶收起來,轉身往廚房裡走。
留下趙淖坐在吧檯,對著自己手裡只剩了個杯底的玻璃杯瞳孔地震。
等等,他喝酒了?
那他的第二人格豈不是馬上就要占據身體了!
【作者有話說】
我發現我的大綱毫無意義,每章都在自由的田野里狂奔(躺平)
基友今天問我:你文里的副cp是哪對?保鏢和裴訣嗎?
我想了想:是飛毯和鵝絨毯!
表面髒兮兮但內心堅韌的魔法大佬and精緻美麗小廢柴,這種設定豈不是美滋滋?
欸嘿嘿,這多好磕!
基友:……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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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霸總在線啃生菜葉
「根據您的心理狀況測評表格,以及大腦皮層掃描圖……請放心,您的精神狀況非常良好,不存在任何病變的徵兆。」
坐在辦公室,目光幽幽地盯著桌面的報表,心思又飛到自己昨晚發覺喝酒後無事發生後找來心理醫生做的全方位體檢,趙淖無意識地摩挲著鋼筆的筆尖,直到指腹被墨水染成斑駁的黑色才如夢初醒,連忙在文件下方簽了名字,把滿臉疑惑的秘書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