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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你說得可是真的?江廉不是向來被誇學問好嗎,好端端的怎麼就舞弊了呢?」這消息實在過于震驚,大家都面露質疑。還有人一臉懵,沒懂舞弊是什麼意思,拉著旁邊的人詢問。
大娘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舞弊不就是抄人家的嗎。江廉學問好,那也是在青山村,考舉人可是整個湖州的,他還能比得過?這自己露了怯,不就只能想些歪主意了。」
見還有人不太信,大娘又補充道:「這事兒縣裡可是鬧得沸沸揚揚,江廉和他的幾個同窗都是被縣學趕出來的,舞弊名單都在學堂外貼著呢。你們不信找人問問就是了,不過我看啊,陳彩荷他們也瞞不了幾日。」
見她說得這麼有理有據,其他人也就漸漸信了。於是沒過幾天,這事兒就傳得人盡皆知,而陳彩荷竟然也沒出來罵人,每天都避著人走,大家就更信了幾分。
外面傳得再熱鬧,月笙他們卻是無暇顧及了。
江錦書中了秀才,這是件大喜事兒,肯定是要大辦宴席的。江錦書要忙著應酬,跟些鄉紳老爺、同窗學子打交道,自然沒時間管這些,事情便全落到江大柱夫婦身上。
月笙擔心他爹娘忙不過來,便每日和李輕舟帶著兩個孩子過去幫忙。
就這樣忙活了幾日,終於到了開席這日。
大清早,月笙他們就起來了,只剩下福福還賴在床上不肯起。
「福福,快點起床了,就剩你一個了哦。」月笙拍了拍福福的屁股蛋兒。
「阿爹,我好睏吶,不想起嘛。」福福抓起被子把自己整個蒙住。
「那好吧,那我們就帶哥哥去了。安安,今天去吃糖糕、醬肘子、紅燒肉好不好啊,不給福福帶。」月笙也沒繼續去拉被子,而是坐在床邊慢悠悠說著。
「我去我去!我要吃好吃的!」福福唰地一下就把被子掀開了,露出雞窩一樣亂糟糟的頭髮。
福福在屋子裡掃視了一圈兒,沒看見他哥哥,嘟著嘴念叨:「哼,阿爹你又騙我。」
「哪裡騙你了,今天真的有好吃的,你再不起就真不帶你了。」
福福只糾結了一會兒,就選擇了好吃的,「那好吧。」
只是穿戴好之後,福福怎麼也不肯自己走路,黏在月笙身上不下來,月笙只得抱著他去外面洗漱。
「小懶蟲,又讓阿爹抱著了。」李輕舟在院子裡裝車,見月笙抱著福福出來就笑了。
「爹爹早,可是福福不想走嘛。」
兩歲的漂亮小哥兒拉長了調子軟聲撒嬌,李輕舟哪裡還捨得責怪他,連忙樂呵呵就伸手去抱了,嘴裡還在說:「好好好,不走不走,爹爹抱爹爹抱。」
「鬼精靈。」月笙點了點福福的鼻頭。
簡單用了些早飯,月笙夫夫倆和嫣嫣就帶著兩個孩子去了青山村江家。
江家這會兒已經張燈結彩,院裡擺滿了桌椅板凳,幫忙做席面的、打雜的也都到齊了。
隨著太陽漸漸升起,院子裡的人也越來越多,村裡的幾乎每家每戶都來了人,有的還是全家老小都出動了,就想沾沾喜氣。
宴席很熱鬧,連里正,還有鎮上的幾位地主鄉紳、富商都派了人來送禮。雖說江錦書未奪得前三,但他卻是所有秀才中年紀最小的一位,所以也很受重視。
江錦書如今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小胖墩,長得高大俊秀,穿著一身嶄新的儒袍,看起來文質彬彬,對每一個來慶賀的人都是謙和有禮,讓人心生讚嘆。
因為來得人多,又都想和新秀才套套近乎,這宴席就擺得久了些。等把所有東西都收洗整理好,已經是日薄西山。忙了一天,也都累了,月笙他們便聽了他爹娘的話,宿在了江家。
安安也不知怎的,非要和他舅舅睡,大人們也就隨他去了。晚上安安便和江錦書住在了一起,央著舅舅講了許多學堂的事兒才入睡。
「阿爹,我也想去學堂念書!」第二日回去的路上,安安突然抱著月笙的胳膊說。
「念書?好啊,原也是打算明年就送你去村學的。」月笙雖不清楚安安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但孩子想念書,他還是很支持的。
「福福不要念書!福福不念!」福福還在高高興興玩著爺爺給自己買的布偶呢,就聽到哥哥和阿爹說要念書,可把他嚇壞了。
月笙看看抱著布偶,兩眼淚汪汪地縮在牛車角落的小哥兒,有些哭笑不得。月笙得空時也是會教兩個孩子認字、數數或者背詩的,安安記性好又愛學,每次都能記得很快。福福就不一樣了,根本坐不住,聽月笙念幾句,就要溜出去。他年紀還小,月笙也就不怎麼管他,沒想到居然怕成這樣。
月笙笑著幫小哥兒擦了擦眼淚,「福福還小呢,我們不去念書。」
福福歪著頭看他阿爹,還有些不信,「真的?」
「是哥哥想去學堂,福福不去。」安安也拉著弟弟的手安慰。
「等哥哥去學堂了,回來再教你。」福福剛剛舒了口氣,安安又補充了句。
福福大驚失色!
月笙和李輕舟都沒忍住笑出來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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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是村學開學的日子。
「阿爹,現在要去學堂了嗎?」吃過早飯,安安就一臉期待地問月笙。
「對,今天去學堂。」月笙那出一個繡有小老虎的小布包,把給安安準備的筆墨紙硯給放進去,「來,把你的書袋拿上,我們去學堂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