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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算了。
回去吧。
……
般姝從醫院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時凜。
他臉上滿是寒霜,強忍著怒氣:「你去哪了?家也不知道回?要不是醫院打電話給我,我都不知道你這麼糟踐你自己的身體。」
時凜冷淡地看著她:「小姐,你太讓我失望了。」
少女不作聲,把臉埋進枕頭裡。
潔白的枕頭很快就濡濕一片痕跡。
時凜心軟了軟,坐在床邊,無奈嘆息:「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麼,我看著你蒼白到透明的臉色,我比小姐還要難受。」
「受了委屈?」
他耐心地問:「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嗯?」
她紅著眼眶,搖了搖頭。
「那個送你來醫院的男人是誰?」時凜換了一個話題。
那個男人戴著鴨舌帽,監控本就看不清楚,再加上戴了帽子口罩,只能依稀看出是個清瘦頎長的男人。
「我不知道。」
般姝也不算撒謊,「我看不清,醒了就在這裡了。」
時凜不願逼迫她,只溫和地撫摸她柔軟順滑的墨發,「想吃什麼,我命人去買。」
心下卻沒有停止猜測。
她穿的衣服是男性的。
她是在誰家裡?
「我累了,哥哥。」
「好,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嗯。」
時凜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他提心弔膽一夜沒睡守著她。
推了幾個重要的會議。
他撥了個電話給秘書:「今天的會議線上進行,飯局推掉。」
秘書為難道:「時總,這段時間已經推了很多會議和飯局了,好幾個商業合作夥伴已經在撤資了……」
「把這些公司全部拉入黑名單。」
時凜並不缺錢。
誰撤資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撤資,大概是聽說了什麼風聲,想趁機敲他一筆。
可惜,那些人註定是竹籃打水了。
璧月初晴,黛雲遠淡。
般姝下床,推開病房門,男人正倚在走廊盡頭的窗戶旁抽菸。
精緻凌厲的五官在白色煙霧中若隱若現。
頹靡又極有美感。
「哥哥。」
寂靜的空氣中,少女的聲音顯得極為清晰。
時凜頓了幾秒,掐滅手中還未吸完的煙,並未靠近她,怕身上的煙味熏著她。
「嗯,怎麼了?」
「我想回家。」
「好。」
時凜把黑色大衣外套脫給她,「穿著,外面冷。」
般姝乖乖穿上了。
男人微蹙的眉心才微微松展開來。
路上,少女安靜許久才道:「我不想做手術,不想換心臟。」
時凜腳步頓了下,沒說話。
直到回家,打開客廳的昏淡小燈。
他一把抵住少女,大手握住少女的細腰,另一隻手托著少女柔軟、仿佛一折就斷的細嫩脖頸,眸中晦暗翻滾。
「那你想做什麼?」他很冷淡地問。
般姝沉默著沒說話。
他似在替她回答,「你是個灑脫的人,你把生死置之度外,你眼裡只有什麼古畫修補,你太高尚,你不是俗人,你的思想境界太高,你覺得死亡沒什麼可怕的,你什麼都想不到。」
「你想不到,你死後,你爸媽會有多難過,你想不到,你死後,我怎麼辦。」
「你輕鬆了,是因為你把痛苦,糾結,掙扎全部留給了活著的人。」
般姝別過頭去。
「我對你來說重要麼,哥哥?」
時凜強硬掰過她尖細下巴,菸草味的氣息與少女的甜香交織,荒唐糾纏。
少女慌亂中把他嘴唇咬破血。
時凜鬆開她,舌尖舔了舔粗糙的血痂。
「小姐,我是你的家臣。」
「怎麼會不重要。」
第147章 被挖心奪肺真白月光她成了萬人迷(11)
月色籠罩灰暗的雲霧。
男人頓了頓:「小姐是我註定要誓死追隨的,怎麼會不重要?」
「我不懂。」
「明明在此之前,你我只是陌生人,或者說,並不熟。」
男人慰嘆出聲,深邃的眸溫和地望向她:「目前而言,我並不想說一些對小姐來說可能產生困擾的話,小姐只要知道,你很重要。」
「在時凜的世界裡,沒有小姐,他就會停止運轉,直至衰亡。」
這種感情來得洶湧又生猛。
他還未來得及思索。
便化作一把上了鎖的牢籠。
把他牢牢囚禁其中。
「所以,小姐,好好的、聽話的,接受治療好麼?」
少女沉默著沒說話。
時凜蹙了蹙眉,「我只想你好好活著。」
般姝推開他,周身隱在黑暗中藏匿,她平靜地說:「和我匹配的心臟源只有安夏夏一個不是麼,我不喜歡她,也不喜歡她那顆骯髒的,充滿算計的,尖酸刻薄的心臟,我不想變成她那樣的人。」
「你從哪聽來的謬論?」
「事實如此。」
般姝後退半步,月光灑落在她窈窕的身材,就連她臉上某中類似於決絕的情緒都照亮得讓人心驚膽戰。
她執拗地說,「哪怕我立刻去死,我也不會用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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