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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裡。
柔軟的栗棕色碎發下,是一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幽潭。
他修長的指節划過那一行字——
【你知道就好。】
是姐姐發的麼。
不像。
應該是那個嫉妒心作祟的,蠻橫的傢伙。
他的同胞哥哥。
少年漫不經心打字,【姐姐,你還在怪我麼?】
般姝:【沒有,不是你的錯,你也是無辜的。】
可是姐姐你還是沒有怪罪江昭,不是麼?
江沉:【姐姐,我沒有地方去了,可以暫時住你們家嗎?如果不方便也沒關係的,畢竟……我怕江昭會生氣。】
般姝確實有點猶豫。
江昭肯定會發瘋。
但她卻有一個猜想亟待證實。
所以她很快答應下來,【好,什麼時候,我去接你。】
江沉發來見面地點和時間,般姝保存到備忘錄里,然後換了身衣服就開車出發到江沉給的見面地點。
那裡是這座城市最貧瘠的地方。
如果說江昭自小生活的區域是繁榮的富人區。
那麼江沉住的這裡,無疑是另一個極端。
江沉並不想被般姝看到他的窘境,他在老醉鬼家住的環境甚至比這還要差,但是他需要般姝的同情心。
「姐姐。」少年的行李很少,只有幾身洗得發白的換洗衣物。
般姝勾唇,「家裡還有一間客房,你先住在那個房間。」
江沉抱著布包,神情小心翼翼得令人心疼,「江昭他……不會生氣嗎?我會不會太打擾姐姐了?」
第420章 眼盲心瞎漂亮女炮灰她成了萬人迷(9)
「進來吧,不用拘束。」般姝扭頭,見少年不安地站在門外,心軟了軟,「江昭很好相處的,他性子不壞。」
「好。」江沉乖巧點頭。
客房自然比不上江昭的房間,牆壁是沒有粉刷過的慘白,床上的被單也是臨時換上的,家具都顯得過於冰冷與陌生。
但這已經很好了。
他的東西很少,沒一會就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般姝懶散靠在門框旁,捧著罐草莓奶慢吞吞地喝,「還缺點什麼,江昭在和他朋友打球,我讓他路過小區底下超市買回來。」
江沉原先想說不用,話到嘴邊,他輕輕勾唇,「買些柑桔吧。」
「嗯。」
般姝低頭給江昭發消息,讓他買點柑桔和一些洗漱用品。
球場上,少年被簇擁著,精緻雪白的面容上,一雙壓著清艷的鳳眼死死盯著那行黑色小字,手中的籃球重重砸落在地。
「咚」的發出一道悶響。
「昭哥不來了?」
「是啊,這局還沒結束,怎麼就要走了?」
其他幾個球員面面相覷。
江昭抬起手腕隨意擦了擦頭上的汗,「被偷家了,得回去一趟。」
他到更衣室換下籃球服,那雙狹長上挑的鳳眸蘊著三兩分生人勿近的冷淡之色,他是內雙,眼尾壓著稠艷的桃花色,反倒增添了幾分少年氣。
冬末春初時的節氣稱不上多暖和,乍一出門,冷意無孔不入地裹挾四肢百骸。般姝穿著白色長款大衣,雙手冰冷,沒有一絲暖意。
她站在單元門前,人造小型噴泉在地燈的映射下散發清冷的光。
好似月光具象得有了形狀。
梧桐樹上的新葉還未生出,粗壯纏繞的枝幹顯得空蕩蕩的,江昭每次經過都要說這株梧桐樹生得奇形怪狀,丑得出奇。
樹下,站著一個足夠用「美」來形容的男人。
個子是極頎長高挑的。
修長纖細的手指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煙,猩紅的火點一明一滅,煙霧繚繞間,他妖冶精緻的五官透著些禁慾的冷感。
這是一個極矛盾的男人。
放蕩又青澀。
強勢又溫柔。
墮落又聖潔。
和他在一起的短短几個月,般姝算是體會得淋漓盡致。
和陸席玉的第一次見面,是江昭八歲那年半夜發燒,又恰逢下了暴雨,般姝只能就近帶江昭去附近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退燒貼。
她渾身被大雨澆濕,狼狽得像個落湯雞。
陸席玉站在便利店外盯著她看了兩秒,淅淅瀝瀝的玉珠侵占了玻璃,般姝看得並不真切。她只知道,這是個很帥的男人。
還是個排場很大的男人。
黑色的布加迪停在他身後,兩個黑衣保鏢撐著黑傘,他身上披著黑色大衣,那時他也像現在這樣抽著煙,漫不經心打量她。
般姝以為,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可後來她才發現。
他什麼都不懂。
後來在一起時,陸席玉說他只是茫然。
般姝問他為什麼。
陸席玉安靜兩秒,掐滅了菸蒂說,「我很煩,你都有那麼大的兒子了,我總不能當三。」
可他最後還是決定當個沒有道德底線的男小三。
第二次見面,般姝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掛了號,沒想到是陸席玉。
他穿著白大褂,脖子上掛著冰冷的聽診器,斯文的金框眼眶使他氣質溫潤又良好,和那晚的男人截然不同。
就在陸席玉還不知道般姝是單身的情況下。
他一次又一次勾引般姝。
想勾她沉淪,誘她墮入情慾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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