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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自私,總要把別人想的也如此自私。
回過神,安陽滿心滿眼只想把眼前這個女人弄死!她恨極了寧昭無論何時都一副淡定高高在上的模樣!
「怎麼會呢……長姐平日最喜歡的便是安陽了。」
般姝面上信服,心下冷笑,這人還真是噁心到骨子裡。
就連褚韞眉眼微動,不著痕跡睨了眼安陽。
眼前一臉虛偽得意之人和幼時那個粉衣單純的女孩割裂開來。
是兩個人。
褚韞眼前一陣陣黑霧。
如果不是安陽,那還會是誰。
明明那個手鐲,在安陽手中……如果不是安陽,那人或許在皇宮中,那人是不是還在受苦……可手鐲貴重,非高門小姐不可能戴得起……
一時間,無數個念頭爭先恐後冒出來。
褚韞萬萬想不到,他思之念之的,竟是枕邊那個……他算計千百回的少女。
「長姐……怎麼會呢?長姐可是整個大霽千嬌萬寵的人兒……」安陽說這話時咬牙切齒。
般姝彎唇,「別叫我長姐,不知怎的,總覺著有些反胃……」
褚韞垂眸看著這傲氣凌人的少女,勾唇輕笑。
自己還未察覺到自己聲音不自覺溫柔了下來,「回家吧。」
總歸深愛眼前的男人。
褚韞說些什麼,少女便也遷就著放下身段乖乖跟在男人身後,亦步亦趨。
般姝性子是傲的。
無論哪個男人,都不值得般姝放下半點身段。
……男人都是賤的,無論是藺辜年還是褚韞,你主動了,他不愛你。
等你灑脫離開他,不愛他了,不倒貼著了……他反而像條哈巴狗一樣非要和你緊緊靠在一起才肯罷休,這不是賤?不是賤還能是什麼?
般姝從不主動。
哪怕是某些看上去倒貼的動作……無非是等小魚兒上鉤罷了。
現在啊……
褚韞就是一條快要上鉤的魚兒。
一旦他咬鉤,便再也掙脫不掉了。
耽擱近一個月,沈闕臉色已近青白,褚韞在龍吟宮外又添了些暗衛,看著風平浪靜罷了。
般姝這一個月也只遠遠見過沈闕兩面。
朝堂也漸漸風起雲湧。
朝堂里不是沒有藺老的學生,也有很多站在楚家陣營,眼見楚家頹勢,他們戰隊的怎麼可能不著急?
一個個的都在暗處憋氣。
這日。
楚睢風波之後首次見般姝,在一條剛下過雨的濕潤青街,遙遙相望,四周空無一人。
他把傘緩緩湊近般姝。
楚睢身上那股意氣寥寥,他勉強笑了笑,卻很是難看。
般姝視線往下挪了挪。
不是張揚紅衣了。
是很淡很淡的青色。
似乎整個人都融入青街中。
「寧昭……」他淡淡垂眸,眼裡的光彩少了些,「我爹去世了,今日剛下葬……」
他語氣很平靜。
就像只是一個毫不相干之人的死訊。
而不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再也沒有親人了,他終於孤身一人了……
「是褚韞的人殺的。」
少年一滴眼淚都沒掉。
很稀疏平常的。
般姝看著他,久久未語。
楚睢是很驕傲的人,幼時兩人相識,外人都說寧昭長公主和楚小侯爺臭味相投,難怪成為彼此摯友。
臭味相投,這個詞用的簡直太精準了……
可如今,一個再不復意氣風發,一個眉眼傲氣不見蹤影。
「寧昭,我要為老頭子報仇,我知道,你不會怪我……若你怪我……」
少年纖細濃密的睫毛顫了顫。
「抱歉。」
般姝知道,此去一別,兩人便是永不相見。
再見那一日,便是楚睢身死。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楚睢……你是否怪我沒有站在你那一邊,幼時你我承諾共進退的,可如今我卻要站在你的對立面。」
楚睢很緩慢的,很溫柔的彎腰對上般姝的眼睛。
漆黑的眸,堆積的滿是痛苦之色。
「童言稚語怎可當真?」他輕輕將般姝攏入懷中,蒼白的唇抵著般姝柔軟的耳廓,「我很感激寧昭……寧昭也沒有幫褚韞來對付我是不是……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不是傻子呀……寧昭為我做了什麼我都知道的呀。」
「如果,如果我能活著走到你面前,我一定……一定要把苦困我無數個夜晚的心思將給你聽。」
告訴你,我輾轉難眠,羞恥得想死的心思。
告訴你,我想把這個世間最好的丁香放在你的窗台……我又怕你覺得我舉止孟浪。
所以,當我能走到你身邊,我只想和你說一句,我心悅於你。
希望,不要嚇到你,好不好?
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
第90章 長公主她成了萬人迷(20)
「好,我等我們阿睢踏著最好的煙霞歸來好麼?」
少女溫柔地擦去他眼角不舍的淚水,「但我還是希望你……走得很遠很遠好不好?不要再回來了,嗯?」
楚睢沒有回答。
他不敢看她,一點都不敢……
連告別的話都沒有說。
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般姝看著那輛在崎嶇小路上搖搖晃晃的馬車,垂眸,正欲就此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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